莫泽谦把乔瑾藏在他的私人别墅里,对外就称乔瑾是他的私人助理。一个年轻貌美的私人助理,让人不想多都不成。
莫泽谦送个乔瑾的定情信物就是在海边设计出来的流年,细碎的流苏,晶莹剔透的钻石,纯手工制作,满满的都是道不尽的爱。流
年的发布会在九月乔瑾十九岁生日举行,那是一场很特别的发布会,说是发布会倒像是结婚时的宣誓。在城郊的小教堂,莫泽谦将流年
戴在乔瑾的脖子上,然后许下了吾爱此生的誓言。
江璃是莫泽谦的结发妻子,也正是因为江璃娘家的资助才有M&C珠宝公司,最后发展成M&C集团。江璃欣赏莫泽谦的设计才华,
并给予他机会资金,这是知遇之恩却一点也和爱情扯不上关系。报恩般的娶了江璃,十多年来相敬如宾,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儿子莫臻。
然这美满的一切都不如真爱。
纸包不住火,江璃最后还是知道了乔瑾的存在,没有大哭大闹歇斯底里,仿佛出轨的不是她的丈夫,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像被剜走了
胸膛空落落的直灌风。
再柔情万种百依百顺也没有人家嫣然一笑有用,不爱就是不爱,这么多年的夫妻都没爱上,这辈子怕是都不会爱上了。
可是江璃不能离婚,她还有儿子,还有,她依然爱着他。江璃约了乔瑾在一家茶馆见面。
对面的女人年轻温婉,周身是温柔恬静的气息,一双清澈大眼不掺杂质。
到底不是心狠的女人,江璃把准备好的支票和飞机票装在信封里推到乔瑾面前,不等开口,一串清凉的声音从乔瑾微启的红唇逸出:
“夫人,我会离开;我不恨你,也不后悔。”
不等江璃说什么,乔瑾拿起信封起身离开。
最后乔瑾是真的走了,在离开后的一场车祸里带着她和莫泽谦的骨肉永远的离开。
乔瑾的葬礼在她和莫泽谦经常去的小教堂举行,乔瑾是孤儿,只有一个幼妹,却在乔瑾出事后不知所踪。葬礼冷冷清清,莫泽谦也
没有陪到最后,只有那日的誓言送她最后一程。
十六岁的莫臻一身黑衣,神情悲伤的出现在葬礼的最后,少年清俊瘦削的脸上弥漫着浓浓的哀伤。
躺在黑色棺木中的女子还是初识的模样,就像睡着了一般沉静安详。莫臻知道她再也不会眼含温柔的对他说:
“是阿臻吧,我是乔瑾姐姐,你爸爸开会去了,这有好吃的,你坐下来边吃边等着。”
双拳紧握,莫臻心中一片苦涩。
乔瑾葬礼结束后,莫臻出国留学,直到二十一岁那年莫泽谦因病去世才回国接管M&C集团。
莫臻的钱包从来也不让乔暖碰,乔暖因此常常打趣说里面肯定有老情人的照片,莫臻不语只是抱紧她,不让她看见他的神色。钱包
里是有一张照片,是一张乔瑾站在花田间盈盈笑着的老照片,这张照片还是他从莫泽谦书房里翻到的,自他出国到现在已经随身带着十
多年了,照片都褪了色。
今年是乔瑾去世的第十五年,也是和乔暖在一起的第五年。莫泽谦觉得该和过去做个了解了,越来越明朗的心境,他知道他对乔瑾
的爱慕已经变成了浅淡思念,偶尔才能想起来一点;情窦初开的年纪,爱笑的乔瑾像一只飞舞的蝴蝶蝶轻掠他心间,震颤了他年少青涩
的时光,但到底只是倾慕不是爱;而那个要他宠着爱着的小女人才是他心所在;他喜欢早晨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她;喜欢下班后回到家看
她为他洗手作羹汤的忙碌背影;喜欢听她软濡清甜的声音喊他莫莫,然后手脚并用的缠在他身上撒娇;他还喜欢她的
信任不触碰包容和善良,懂事的让他心疼。是的,莫泽谦已经爱上了乔暖,不知何时开始很爱很爱。原来我爱你说多了就真的我爱你了。
可老天大概觉得他开始动机不纯,就算如今悔过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该惩罚他一下。
乔暖还是不小心看到了莫臻钱夹里的那个女人,和她相似的面容震得她脑袋发麻,愣愣的盯着照片思绪越飘越远。那是她过世的亲
姐姐乔瑾,那时她还小还在孤儿院里,等她知道姐姐去世都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她甚至都不知道姐姐的墓地在哪,姐姐只给她留了一笔
钱供她生活读书。思绪回归,聪明如她,原来姐姐乔瑾竟是莫臻的过往,但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那笔钱是怎么回事乔暖想不明白。
这一日莫臻走的很早,他去了乔瑾的墓地,待了一整天,把这十五年前前后后都和乔瑾说了一遍,和过去告别重新开始,他甚至觉
定回去就跟乔暖求婚,然后扯证结婚,再生一个像他又像她的孩子。
莫臻待了一天,乔暖就陪他待了一天,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松树后,他说的有多入迷都没发现不远处的她。呵,原来自己就是个替
身,还真是托了姐姐的福才得到今天的一切,狗血的像一个笑话,却一点也不好笑。
乔暖在莫臻之前回了家,照常的准备好了晚饭,照常和他看电视然后在他怀里入睡。谁也没说今天干嘛去了,谁也没问。
两人安静的继续过着直到那天,乔暖穿了一件复古无袖连衣裙,和照片上乔瑾穿的裙子很像;长发挽起,就像年轻时的乔瑾又回来了。
“阿臻,我和她很像吧。”
还是清甜软濡的声音却透着无尽的凄凉。
莫臻心下一惊紧紧地搂住了乔暖。
“因为我们是姐妹啊。”
说罢咯咯的娇笑起来,眼底一片哀伤。
“阿暖……”
莫臻早就知道乔暖是乔瑾的妹妹,从在一起最初就知道了。乔暖这么问必然是知道了什么,难道是那天……难怪乔暖有些异常。
“阿暖,那只是过去,都过去了,我现在只爱你,真的只爱你,阿暖你听我说……”
乔暖将食指竖在了莫臻的唇上,摇摇头,一滴泪划过眼角;
“阿臻,不如我们分开吧。”
在宽容大度的女人也接受不了做别人的替身,何况还是她死去的姐姐。
那天之后,莫臻便不在让乔暖离开别墅半步。他还是怕的,怕她离开。
乔暖还像往常一样,只是不再笑,不再有事没事莫莫的喊,不再和莫臻说一句话。
乔暖是席卷他心的龙卷风,是扰他平静的暴风雨;她留,让他惊心动魄,美满幸福;她走,留他一室残垣断壁,让他心间寸草不生
她是他的劫,他早该知道。
乔暖终究还是离开了。
一个雾气迷蒙的清晨。
乔暖是带着莫臻未出世的孩子离开的,还有他们之间的回忆去了拥有最纯净的大海的塞舌尔。
所有的一切都会如一阵云烟消散在过往的时光不留痕迹;但莫臻是长在她心间上的刺青,无法剔除,只能铭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