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暝身体僵硬,他看着齐墨的眼睛,那里面一片冰冷,似乎已经认定了他的身份。
池暝慢慢垂下了眼睛,他沉默了下来,过了一段时间,齐墨都觉得他可以变成一座石雕的时候,他才艰涩地开口:“……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嗓子里很干涩,和他之前说话的声音不一样,这是他本来的声音。
齐墨慢慢叹了口气,他说:“果然是你。”
池暝伸手取掉了他脸上的面具,他凑了上去,轻轻**了齐墨的嘴唇。
齐墨闭住了眼睛,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像是一块没有感觉的石头。
池暝慢慢停下了他的动作,他伸手慢慢地摸着齐墨的脸,他说:“阿墨,我还有机会吗?”
齐墨睁开了眼睛,他神色平静,眼神里却是一片的漠然和冰冷,然后他笑了起来,他说:“你觉得呢?”
“我把你当兄弟,池暝。”齐墨慢慢地说:“可是你呢,我在你眼里是什么,让你能这么对我?”
池暝沉默了下来,他说:“对不起。”
“所以我没机会了,是吗?”池暝看着齐墨的脸,齐墨微微笑了起来,他说:“没机会了,一开始没机会,你要是现在放开我,我们还能是朋友。”
池暝说:“是朋友,不是兄弟?”
齐墨冷笑了起来,他说:“你觉得,我们还能做兄弟?”
池暝把齐墨抱住了,他轻轻地吻了一下齐墨的耳垂,然后叹息一样地说:“好,我明白了。”
然后池暝抱着齐墨,一步一步走到了花田的中心,萤火虫绕着他们飞,看起来真的美极了。
池暝把齐墨放在了一片薰衣草上,他半跪了下来,然后解开了一粒扣子。
齐墨脸上一僵,他说:“池暝,你别冲动!”
池暝一粒一粒地解着扣子,他说:“我没冲动。”
他的神色很认真,衣服被他随手扔在了一边,然后他朝着齐墨压了下去。
齐墨轻轻地颤抖着,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惊恐的神色,努力挪动着身体,想要逃出池暝身下的范围。
池暝轻轻笑了一声,他的眼睛里很亮,他说:“齐墨,你逃不掉的。”他拉着齐墨的腿,硬生生地把青年又拉了回来。
这一晚注定很难过。
齐墨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去看自己狼狈的样子,他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最让人崩溃的却是,这明明应该是一种被侮辱的行为,可是他却只感觉到了愉悦,那一丝丝的疼痛,在这样强烈的感觉下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池暝喘着气,他轻轻吻着齐墨的耳垂,不停地问着:“舒服吗?阿墨,你舒服吗?”
齐墨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了呜咽,他仰着头,眼睛里面都是泪水,看着夜空中的繁星,还有那一轮圆圆的月亮。
萤火虫越来越多,让他都有点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上。
齐墨到最后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混沌,池暝抱着他,清洗了一番,在天亮之前回到了齐墨的办公室。
池暝把齐墨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去叫了两份外卖,又叫来了人把那些被他塞去厕所的保镖都叫醒。
周亮坐在马桶上,周光拍着他的脸,无奈地喊他起来。
周亮:“呼噜呼噜……”
周光一个耳刮子扇了过去,周亮才终于迷迷糊糊地醒来——池暝对他特别关注,多捂了好一会儿。
周亮的眼神朦胧了几秒,马上清醒了过来,他眼神锐利,看见周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老板呢?”
周光和周亮长得一模一样,是一对亲兄弟,周亮本来应该叫周ming的,但是他们爹占了这个名字,周亮只能叫周亮了。
周光无奈地说:“齐少没事。”
周亮放松了下来,紧接着开始骂人,他说:“昨天晚上到底是哪个龟孙子——”
周光:“………………”那是我老板。
周光把周亮叫醒,对其他的人没这么温柔了,几脚下去踹醒了,一群人都被堆在洗手间里,连女厕里都有好几个。
池暝下手已经很温柔了,但是哪怕是这样,也有人醒来之后捂着脖子说酸。
池暝等到外卖来了,才把依旧有些迷糊的齐墨叫醒,让他吃了一碗粥。
齐墨还没好全,又被池暝折腾了一番,伤口又红又肿,被池暝扶起来的时候难受极了,三七又没办法上线,让他难受得直哼哼。
哪怕池暝给他上了药,那种怪异的感觉也消不下去,齐墨被半强迫的喂了一碗粥,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池暝没准备让齐墨在这里睡,他进到里间,揭起了床板,如果把睡得瓷实的杨悠悠弄醒。
杨悠悠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还一脸**的表情,哪怕是池暝看了,也忍不住一阵恶寒。
杨悠悠醒来后先是懵了一会儿,她一副大老爷们样蹲在地上,然后摇摇头清醒了过来。
杨悠悠看了一眼正在贤惠地铺床的池暝,然后又看见了焉哒哒的缩在沙发上睡觉的齐墨,卧槽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啊?”
齐墨看起来可比她昨天晚上惨烈多了,嘴唇红肿着,还破了皮,脖颈和耳朵上都是牙印和红痕,足以看出战况是多么的激烈。
池暝没说话,他铺好了床,又把齐墨抱了进来,放在了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
杨悠悠已经溜达了出去,她迟疑地看着池暝的背影,越看越觉得有点熟悉。
池暝转身出来,看见她居然还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还不走?”
杨悠悠说:“你怎么又在这?”
她看了一眼池暝同样红肿的嘴唇,脑子里一瞬间明白了某些事情,她惊恐地看着池暝,说:“原来是你?”
池暝轻轻皱着眉头,他淡淡地说:“不然你以为呢?”
杨悠悠感觉自己简直看到了一只大号的禽.兽,她说:“他知道吗?”
池暝淡淡地看着她,然后关上了门,说:“之前不知道。”
之前不知道,这意思,是现在知道了?
杨悠悠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对齐墨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是自己的傻儿子,现在齐墨成了这样,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趁虚而入——她当时不是这样吗,乘着小学妹感冒的时候贴身照顾,一举攻陷了小学妹的芳心。
“他愿意吗?”杨悠悠皱着眉头,看着池暝的眼睛说:“他是自愿的吗?”
“当然。”池暝冷冷地笑了起来:“他如果不是自愿的,我会碰他吗?”
三七:“………………”
下线了一晚上目睹了全过程的三七没忍住呵呵了一声,他好不容易上线,一上线看到自己的偶像不要脸的模样。
杨悠悠说:“自愿的?你以为我会相信?”
池暝说:“你不相信又怎么样,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杨悠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你的人,被狗咬了一口难道是狗的人了吗?”
池暝:“是。”
杨悠悠:“………………”
杨悠悠不可置信地看着池暝,她万万没有想到池暝好歹是一个总裁,居然能这么厚颜无耻!
池暝拉了拉领带,然后说:“你可以走了,以后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要是想要赔偿,这是三百万。”
池暝取出了一张早准备好的支票,他神色温柔,前倾着身体,把支票放进了杨悠悠的口袋里,他轻轻地笑着,说:“相信你知道应该怎么选。”
杨悠悠冷冷地笑了一声,她说:“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拿着钱走人?”
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支票,折了几下,蹲下塞进了鞋子里,然后又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谢谢你的三百万,我收下了,齐墨还欠我一部手机,我等等他醒来了再问他要。”
池暝:“………………”
池暝黑着脸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齐墨到底看上你哪一点?”
杨悠悠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说:“一般一般,比不过您,人家把您当兄弟您反而想.上.他——哦不对,是已经上.了。”
池暝:“………………”
池暝和杨悠悠凑在一起互相伤害,池暝觉得杨悠悠胸.大.无.脑不要脸,杨悠悠觉得池暝禽.兽.不.如真人渣,总的来说两个人都觉得对方不是好东西。
等到齐墨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左一右躺在他旁边黑着脸互瞪的两个人,他还懵着,听见三七幽幽地说:“恭喜啊,都齐.人.之.福了。”
齐墨说:“等等怎么回事——不对这不是重点,卧槽,三三我告诉你,那个面具男居然是池暝!!!”
三七:“………………”这事老子早知道了。
齐墨说:“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三七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齐墨用了三十秒听完了事情的过程,然后他慢慢闭上了眼睛,打开了剧情——剧情线刷刷刷亮了好几根。
三七幽幽地说:“恶毒女配的线池暝走了,温柔男二的线杨悠悠走了,恶毒婆婆的线池暝走了,流亡民炮灰的线杨悠悠走了……”
齐墨:“………………”
三七:“你也是牛。”
齐墨:“………………”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