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个巴掌的时间,对明珠郡主来说,简直如置地狱,好不容易挨到是个巴掌结束,轩辕沨这才幽幽地说:“众位免礼吧,难得的好兴致都被这些卑贱的人扫光了!来人,将那个死了的贱婢拖走!”
“是!”
就在这时,南小桂托着一个大夫匆匆奔来,看到慕语、明玥、明昊全都跪在地上,且明珠郡主正在掌嘴,便放缓了脚步,让大夫在一旁呆着,走到轩辕沨跟前,低声说:“殿下,岛上没有大夫,小的是驾马去到城里找到大夫,所以来迟了……”
“……你留在此处,让大夫给苏之冉看看她身上的红点。”轩辕沨小声地嘀咕。
“红点?”南小桂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恭敬地站在一旁。
明昊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殿下,如今天色已晚,听说司夜庭的左掌司已经摆好仪台,只待夜色降临,便可以开启星象仪了。”
慕语也跟着说:“是啊,殿下,不如我们前去一睹星象仪的风采?”
轩辕沨瞥了一眼大开的房门,说道:“也好,小南子,你留下来审讯这个醉汉,其他侍卫全都跟我来,免得又出来一个醉汉,到时候本宫的脸就全都被梁王府给丢光了!”
“遵命。”南小桂行了个礼,然后将那个醉汉绑在柱子上。
一行人战战兢兢地跟在轩辕沨的身后,一起朝梨花岛的岛心走去。
听到外面人都走光了,苏之冉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她探着头,隔着屏风,看到南小桂的身影。
“苏姑娘,殿下说让大夫帮你看看身上的红点,请姑娘落帷帐。”
苏之冉听了,便将床的帷帐落下来,只伸出一只手,手上都是红点。
大夫走到床边,仔细看着苏之冉手上的红点,摸了摸胡子,说道:“不碍事,就是过敏罢了,只需喝多点水,红点自然就会褪去。”
“多谢大夫。”
“为太子殿下办事,是老夫莫大的殊荣!”
南小桂将大夫送走后,看到白檀神色着急地跑来:“南公子,请问可有见到我家小姐?”
“在里面。”南小桂指了指厢房。
白檀脸上的焦虑瞬间一扫而光,她跑进去,看到苏之冉正在掀床幔。
“白檀,你来啦?慕烨呢?”
“白檀没有见到世子,梁王、明王和世子锁在屋子里,不知道商讨何事,谁都不可以靠近……所以……好在小姐你没事……只是……这红点……这衣服……”白檀走到苏之冉身边,看着她身上的红点和破了的衣服,脸上有些愤怒。
“不碍事,天已经快黑了,温昔尘就要启动星象仪,慕烨应当快脱身了,可是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形,今日应该多备一套衣服过来!”苏之冉敲了敲脑袋,自己真是考虑不周,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以后凡是出席这种场合,定要准备多几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白檀欠了欠身,说道:“小姐若是不嫌弃,可跟白檀互换衣服……这样也好及时出去,看温昔尘如何开启星象仪……”
“那你……”
“白檀没事的,白檀换好衣服,便到马车里等待小姐。”
听了白檀的话,苏之冉一脸感激,她笑着说:“谢谢你,白檀!”
半刻钟后,苏之冉换上了白檀的衣服,跟着南小桂走到了岛心,只见岛心那片轻轻草地上,造着一个祭坛,祭坛上面放着一个一人高的物件,那物件用红布盖住,想必,那便是他们口中的“星象仪”了!
而轩辕沨坐着的地方铺着红色的毯子,一张翘头案几置于他前方,案几上摆着美酒和美食,两个侍女并排跪在轩辕沨身后,为他扇扇子。
轩辕沨的左边各放着一张案几,右边放着两张案几,却无人坐着,想必是留给明王、梁王和慕烨的,而慕语、慕轩则坐在了明玥、明昊的左侧。明珠郡主因为方才之事,现下低调了许多,安安静静坐着,看到苏之冉穿着白檀的衣服出现,她眼里的怒意更深。
她到底是怎么从那间房逃走的?
还是说,轩辕沨跟苏之冉联合起来整她?!
若轩辕沨跟苏之冉联合起来整她的话,那么苏之冉跟轩辕沨的关系定然匪浅!
没想到,她以为苏之冉不过区区一个贱商之女,却能有如此大的本领,惹得世子和太子都对她青眼相看!看来,这个女人真的非除不可了!
另一边厢,梁王、明王、慕烨正在沧海明珠楼的隔间商讨要事。
梁王一脸喜庆道:“梁某买下这梨花岛,真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左掌司夜观天象,见有流星异动,落入这梨花岛中,天意使然,这岛定是灵性之岛!若在岛上建筑祈福庙宇,能保我国国泰民安!陛下听了左掌司的话,也表示赞允,特命梁某修建庙宇,待康民节时在此祈福!”
明王听了,抿了一口茶,看着梁王,说:“要问这上京,谁最富有,那当属梁王啊,此事非梁王不能促成,本王恭喜梁王,即将再立一功,圣眷将不断!”
“诶,明王,你我都是为陛下分忧的,梁某不敢独揽功劳,此番,梁某便是邀二位前来商讨建造庙宇之事的!”
慕烨喝着茶,并不开口。
梁王见他沉默,便说:“世子,朔王今日虽然没有来,但世子可全权代表朔王表态……”
听到这里,慕烨抬起眼眸,看向梁王,不知为何,梁王觉得他这目光凉飕飕的,连脊背都有些发冷。
“梁王,不必绕弯子,有话直说。”慕烨淡淡地说。
梁王咽了咽口水,看了明王一眼,说道:“还是世子爽快,梁某因买下梨花岛,已经耗费了大量的银子,若想要建造庙宇,这银子自然是不够的,但如今国库空虚,就连朔家军也被裁了不少士兵。”
慕烨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他麾下的士兵,许多都解甲归田,陛下这是在明里暗里地削弱朔家军。
“梁王既然知道,那么凡事从简便好,又何苦将那沧海明珠楼修缮一番?白白花了无谓的银子?”明王语气里带有嘲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