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可惜啊,我这人呢从来就不吃回头草,你要是真喜欢上我,我劝你呢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晏君烈的脸色沉的像锅底一样黑,“你乱七八糟说的什么!”
“不爱听啊,不爱听赶紧走,别挨着我收拾东西。”
“你要是实在无聊,出门左拐有家香满楼,那里的姑娘愿意哄着你,走好不送!”凤知瑶恶劣一笑。
话至此,凤知瑶不再理会晏君烈,转身径直回了屋。
半刻钟后,苏红端着水盆回来,房门大开,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但是莫名的凤知瑶却闻到空气中泛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日她被掐着脖子喘不过气,压根没在意晏君烈的情况,难不成是他受了伤不成。
思来想去想不到结果,凤知瑶索性不再去想,人家有上好的郎中照看,受不受伤的与她也没关系。
第二日,宫里头递出来消息,太后召凤知瑶进宫见上一面。
得知消息时凤知瑶正在洗脸,未等她用毛巾擦干手,侍女神采奕奕走进来,说道:“小姐。太后娘娘召您进宫。”
“太后可有说是什么事?”凤知瑶放下手里的洗脸巾,满脸好奇。
侍女老实的摇头,“并未,对了,来传消息的小太监还说了,如果小姐愿意,今日可在宫中留宿小住一日。”
凤知瑶思考了会,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待侍女一走,苏红欢天喜地迎上来,“小姐让奴婢来给您梳头。”
凤知瑶老实坐到梳妆镜前,苏红的手很是灵巧,不多时就梳好了一个发髻,又从首饰盒中取出发簪在发间比划。
“你说太后对我那么好,要是知道我对晏……烈王爷的态度,会不会责备我?”太后对自己那么好,她没道理不多想。
苏红摇摇头道:“如果太后要是责备小姐,小姐大可以把府里那些下人对您做的事说出来,到时太后肯定站在您这边。”
如果是就好,那可是亲儿子。
“罢了咱们进宫吧,别耽误了时辰。”
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外,太后手底下的嬷嬷早就在门口侯着,领着凤知瑶主仆二人左拐右拐就到了慈宁宫门口。
“太后娘娘,凤姑娘到了。”
不多时。里头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让她进来,你在外面侯着。”
迈入屋内,浓厚的熏香熏的凤知瑶险些没睁开眼,她眨了眨眼,见一穿着华贵的老妇人倚靠在床榻上,旁边一小侍女正在给她捶腿。
“好孩子过来。”老妇人招了招手,脸上盈满了笑,“这檀香是近日换的,说是对身体好,可是哀家熏着却觉得闷得慌。”
“臣女倒是觉得挺好闻的。”小侍女毕恭毕敬的退到一旁,凤知瑶乖觉走过去接替了她的位置。
“你这孩子就喜欢这些浓郁的香味,待会让他们给你装上带回府里去。”
“那就多谢太后了。”
此刻她深刻体会到,自己早些天能那么嚣张纯粹是没遇上狠角色,别看太后笑的慈祥,那眼眉一挑也吓得人心慌。
“哀家听说你跟烈儿和离了?”太后慢悠悠道。
凤知瑶心里一惊,“是的。”多说多错,不如老实回答。
“诶可惜了。”太后缓缓起身,拉起凤知瑶的手,眼里满是柔情,“早前哀家不同意你们成婚是觉得那孩子脾气不好,你们合不来,后来同意也是看你那么喜欢想放手试试,现在看来是哀家的错。”
“与太后娘娘无关。”
没想到太后非但没责备,反而这么体贴,凤知瑶不免也有些感动。
“是烈儿不懂得珍惜你这么好的姑娘。”
“母后怎知是我不懂得珍惜?”一道沉稳的声音自屋外传来,晏君烈今日换了件朱红色的衣裳,平添了几分英气。
“哀家正想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倒先来了。”太后一改方才的温柔,厉声道:“还不快给哀家跪下!”
晏君烈一掀衣摆行了个礼道:“儿臣何错之有?”
忽然间凤知瑶又闻到了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她注意到晏君烈跪下时腰侧似乎不舒服,整个身子晃了晃。
看来他确实是受了伤。
“你怎么没错?当初哀家是怎么跟你说的,既然成了婚就收心好好过日子,别以为你在府里我就不知道你那些破事,那个林墨清是怎么回事?”
“此事与她无关。”
“好一个与她无关!”太后一拍桌案,“历来后宅最忌宠妾灭妻,你倒好,还没纳妾就容着她那么放肆?别的我不知道,赏花宴那天发生了什么哀家可是知道的。”
“烈儿你真是糊涂啊!”太后恨铁不成钢道,“你给我跪下!”
“太后娘娘!”凤知瑶下意识脱口而出,“烈王爷他身上有伤,不宜跪的太久。”
“你受伤了?怎么不与哀家说?”
“小伤而已。”
奇怪,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的事的。
察觉到晏君烈若有所思的目光,凤知瑶急忙转过头就看见窗外晃过一个人影。
“太后娘娘,外头林姑娘求见。”
豁好家伙,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家欢聚一堂吗?
“让她进来。”
门帘掀开,林墨清缓缓走进,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费心打扮过,身上散发的胭脂香几乎要盖过熏香味。
“给太后娘娘请安。”她的声音甜的仿佛含着蜜糖般,“今日嫡公主邀臣女进宫小聚,臣女想着许久未见过太后,这才贸然拜访。”
“来的正好,哀家正有些话要问你。今天当着烈儿的面,你把那天赏花宴发生的事都给我一件件说清楚。”
“这。”林墨清咬咬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开口道:“那天臣女提议跟凤姑娘比舞,臣女虽说舞艺不精但也没有过分介怀,谁知道凤姑娘可能是过分欣喜,从她身边经过时不小心被她碰了下摔在地上。”
“也不知怎的那天的太医就是咬死了臣女没有受伤,可能是因为凤姑娘身份地位比我高,他不敢乱说……”
“放肆!”太后怒道,“谁允许你在我面前胡乱编排的!”
“臣女没有!”
“好一句没有,那我问你,你可知那天去的太医实际是专门照顾哀家的,哀家找他问的清清楚楚,你那天的伤口看着唬人,实际根本没事。”
“在哀家面前敢说谎冤枉人,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没有,臣女没有,臣女真的没有说谎。”林墨清急赤白脸想要辩驳,张口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