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当一个原本性格娇纵的人突然在你面前乖巧,你只会觉得,哦,原来公主也有看起来可爱的一天。
现在凤知瑶依旧对晏千寻保持警惕,谁知道她突然转变的背后是不是藏有阴谋。
但明面上她并不介意多一个朋友,自然也不排斥同她接触。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不知为何突然拐到晏君烈身上。
晏千寻认真说道:“话说你跟我那个叔叔到底什么情况?”
“我早就想问你,你叔叔到底是哪个?”不提名字的一律默认不认识。
晏千寻一脸不可思议,“不是吧你,生个病就失忆了?晏君烈你都忘了?”
凤知瑶脑海中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影子,“你说的不会是那个穿着黑衣服板着张脸的那个吧?”
“噗嗤。”晏千寻忽然笑起来,“你这个形容有意思我喜欢,不过你说的没错,就是他。”
“不认识。”见晏千寻又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立马补充,“你别问我,我也觉得奇怪,所有人我都记得,但唯独不记得他。”
“这两天已经不少人问过,但我就是不记得了没办法。”她无奈耸耸肩。
“有意思哈。”晏千寻饶有趣味挠挠下巴,“居然还能说忘就忘,没关系,不记得了你们重新认识下就行。”
有意思,看来她还得跑一趟王爷府,看看他的笑话才是。
同晏千寻想法相同的还有晏未寻,他倒不是为了看笑话,是为了凤知瑶。
“你来找我做什么?”晏君烈态度冷漠,面无表情看着坐在对面的晏未寻。
“别这么冷淡。”晏未寻满脸笑意,“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既然没事那我就送客——”
“诶诶诶!”晏未寻急忙制止,埋怨的口吻说道:“真是半点玩笑在你们面前开不得。”
“其实我来是想问——”晏未寻见旁若无人,凑近问道:“听说你跟凤姑娘和离?”
“与你有何关系?”
“别这么冷漠,我一从江南回来可就来这。”晏未寻差不多是在两人和离之前,也就是凤知瑶变得奇怪前离开京城,前往江南,对中间事情并不太了解。
“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我的事情你也少打听。”
晏未寻气急,一跃而起,“我说你好歹是个兄长,对弟弟的态度就是这样?”
“你是第一天认识他吗?”一道娇纵女声横插进来,竟是晏千寻。
说到底晏未寻同她也是叔侄关系,然而晏千寻并不太看得起他,也不太愿意同他接触。
再加上性格使然,私底下的时候晏千寻对他算不上太尊敬。
“我的好侄女,你今天怎么来了?”
晏千寻不耐回答,“找人。”
她转向晏君烈,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说道:“我刚从凤姐姐那回来,听到些有趣的事就来了。”
“什么有趣的事?”晏君烈不急不慢。
“听说——”话正说着,她突然瞥见晏未寻还在旁边站着,瞬间不情不愿道:“二叔你能不能别在这杵着,看的我心里发慌。”
“真该让母亲来治治你的性子。”晏未寻嘴上说着狠话,实际动作却很快退出去,就在他准备退出之际,像是想起什么。
“凤姑娘现在可是在自己府里?”
“嗯。”晏君烈点头。
“那就好。”说着头也不回离开。
“他什么情况?”晏千寻饶有趣味。
晏君烈早听说自己这侄女不知为何突然转性子,先前他压根没信,现在看她确实变了许多。
以前两个人压根不可能心平气和面对面聊天。
“不清楚。”
“我今天去了一趟丞相府。”
“你去做什么?”晏君烈当即警惕,这姑娘曾经做过的事他可是记着。
晏千寻摆摆手,“别着急,我现在跟她是朋友关系,不会像以前那样。”
之后她大概讲述了凤知瑶曾经帮到她的地方,“我好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别把我想的那么坏。”
“不过凤姐姐说她不记得你,什么情况?”
晏君烈想了想,还是把事情原委同她道来,不过隐藏了蛊毒的部分,只说是出了点意外磕到后脑勺这才丢了记忆。
“啊。”晏千寻感慨,“原来是这样啊,但是她这失忆也挺奇怪,谁都记得就是不记得你。”
“咳咳咳。”
晏千寻反应过来,笑了笑,“你当我没说、没说。”
“交给你一个任务。”
他左思右想着,晏未寻肯定是抱着别样的心态去接近,可现在凤知瑶忘了他的同时。似乎把在王府的事也给忘了。
如果她不记得晏未寻曾经帮着欺负自己,真对晏未寻心动就完了。
性格方面不说,他们晏家人的颜值还是很高的。
“说来听听,正好最近无聊的很。”
“你去跟着晏未寻,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他是去丞相府,想办法截住他。”
“哦~”晏千寻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怕他趁火打劫?”
“成语不是你这么乱用的。”
“行,我知道了。”晏千寻爽快应下,“正好无聊的很,玩跟踪也挺刺激的。”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事?”
“嗯——”晏君烈犹豫再三,“你如果之后跟她见面,帮我多说两句好话就行。”
“哦~”晏千寻又是一脸玩味,“有意思有意思,放心吧,我会帮你好好美言几句的,但是相应的报酬——”
“只要你做得好,报酬不会少你的。”
“那就行,我先去了,别到时人找不到了。”晏千寻也是个火急火燎的性格,说跑就跑,不一会就没了影。
“诶。”
茶室内,晏君烈端坐在茶桌前,缓缓咽下一口茶水。
茶水的苦涩在口腔内蔓延开来,他突然就想起曾经自己对凤知瑶的嫌弃,当时真是恨不得立马踹了她,换林墨清上位。
现在竟然反过来,当时他有多讨厌,现在竟然就有多喜欢。
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他定然要好好教训自己一通,怎么就会被林墨清给蒙蔽,胡乱相信了她。
晏君烈倚靠在椅背上,满脸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