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擦过唇部,让蝶舞一阵恍惚,待她反映过来,那手指已经离开,只留余温,陷入爱河的女人果然是傻子。蝶舞暗自摇了摇头,苦笑声声。
单恋罢了...
这样想着,额前却被捂住,那手凉凉的,贴近灼热的额头,舒服极了,可是这动作似乎太过随意了,蝶舞想也未想就打开他的手,警惕的坐起身,他这样亲昵的举止,隐隐的让她害怕,怕得到了,不知何时却又失去了。
踏雪无痕一愣,也不觉窘迫,收了手将碗放回桌上,淡淡得道:"烧降了些,药还是要吃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蝶舞微窘。张了张嘴,又觉无话可说,略微丧气的垂下头。
"你先休息吧。"踏雪无痕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径自出去了。
困意袭来,拉了拉身上薄被,倒也安心得睡着了。
"舞姐姐..."
朦胧中,就听到细细的声音叫个不停。勉强睁开眼,眼前恍恍惚惚影子乱动,又阖上眼,将半张脸埋进被子,嘴角微扬,慵懒的答道:"怎么了?"
玉蕊裹着厚厚的被子包的像个大粽子似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转头看了看外面,一脸的小心翼翼。
"舞姐姐,玉蕊有话和你说。"不只是感冒的原因,还是羞赧,白嫩的脸蛋上竟浮上一片红晕。
"说吧。"蝶舞轻笑着,依然没有抬头。
玉蕊凑近了才在蝶舞耳旁小声说道:"仇单风给我换的衣衫,我..."说到这里竟是红云满天。
蝶舞倒是一愣,是了,两人都昏迷不醒着山上只有他们两个,玉蕊的衣服当然要仇单风来换,那自己...赶到脸上愈加灼热,急忙凝了凝神,皱眉问道:"玉蕊,你喜欢仇单风么?"
"喜欢?"玉蕊睁大眼睛看着她,稍后说的却有些泄气:"我不知道。"想了想又道:"他说,他看了我的...我的...身子就要对我负责,他还...说要...娶我。"说到最后,玉蕊直接把头埋在胸前嘟着嘴再也不说话。
叹了口气,蝶舞但笑不语,也许她是喜欢仇单风的,自己却不知道吧。思索良久,蝶舞才道:"不要估计那些繁文缛节,只看你自己的心好不好,你喜欢他么?"
"我..."玉蕊撅着嘴想了想道:"才开始意看到他就生气,后来发现他还蛮好的,可是...可是才这么几天,我..."
"玉蕊。"蝶舞抬起头,说的语重心长:"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给自己一些时间,让自己认真考虑一下,也给他一些时间让他考虑一下好不好?"
"哦。"
"你怎么跑出来了!"
玉蕊被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仇单风黑着脸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样子。
玉蕊吓得一哆嗦,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蝶舞摇头笑起来,劝道:"身体没好,回床上休息吧。"话未说完,仇单风就怒气冲冲的大步过来一伸手把大粽子抱在怀中,玉蕊挣扎着防抗,却无济于事。
"叨扰姑娘了"仇单风微微颔首,恭敬说道。
蝶舞摇了摇头笑道:"带她去休息吧。"
脚步声渐渐消失,扬起的嘴角慢慢放下,带着几分苦涩,几分羡慕。
人都说,越单纯的人得到的快乐越多。
她和踏雪无痕都是有秘密的人,所以注定爱的艰苦。
济州。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车水如龙,各色行人来去匆匆,却让人无法不一眼注意到穿遮蓝衣缓慢行走的男子。
那男子朱唇玉肌,风度翩翩,手足间尽是贵气,面容间透出淡淡忧伤之色更是引人为之侧目,在他身边经过的女儿家皆是娇羞之色,大胆的假装与他擦肩而过,只不过碍于他身后两个黑衣大汉也只能远观不能亲近。
男子却丝毫没有注意自己无意间的招蝶引蜂,只轻皱眉头,目光虚无的落到远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莫若水果真是蝶谷谷主?"温和的声音溢出嘴间,却略带几丝焦急。
"是。"
"可有她的消息?"
身后的月龙迟疑一声才道:"前几日在陵州发现她的踪影,却是跟丢了,属下无能。"
袖中的拳握住又松开,再一次握住,再一次松开,月无影叹了口气,无奈道:"罢了,她的行踪又岂是那些人能及的。"
眼光轻轻扫过身后两人,越过街上叫卖的摊位,却蓦然停住。
月龙月虎不解,急忙随他的目光看去。
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摊上零星摆着几件首饰,张望着四周,企图招揽些生意。
月无影却大步踏了过去。
"客观送心上人的吧,尽管挑,老妇这里可是应有尽有..."妇人见生意上门,忙着招呼。
月无影却不答话径自拿起其中一支簪子细细观看。
那是一只极普通的蝴蝶簪子,静静的躺在角落,略微有些灰尘。
虽然普通却极致精致,蝶翅身上的纹路清晰而美艳,用手指轻拭了一下,翅上的光彩立即显现出来,月无影迷着双眼,簪身不知用何所铸,在茫茫的阳光下闪着淡黄色的光晕。
"这可是上好的货色,传说还是百年前,一绝色女子..."妇人忙着添油加醋,不知所云,什么绝色女子,捡来的罢了。
"这支簪子我要了,"一只纤白的玉手从出神的月无影手中抢过,一脸的得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