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痕皱了皱眉,沉下脸,不悦的问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皇上息怒,徐大人正在前殿等着呢,说是有急事禀报。"
他口中的徐大人,是雪无痕亲手提拔的新秀,要对付谢相,培养新人壮大势力是必不可少的。
雅贵妃几乎咬牙切齿的把他口中的徐大人骂了千遍万遍,看着雪无痕想也没想得起身,心中一急,抛却矜持,追了几步,急急开口:"臣妾晚上想为皇上设宴,皇上可肯赏光么?"
雪无痕脚下一滞,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似海似雾,让人看不真切,雅贵妃为自己的行径羞得红了脸,半晌,才听到他淡淡开口:"朕会来。"说完便随安喜快步离开。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雪无痕走后,雅嫔自顾自的笑起来,玉手一拍,清脆响声在屋内轻轻回荡,一个大眼宫女急急跑过来,拚退左右,雅贵妃红晕未消的开口:"可到手了。"
那宫女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纸包交给她,道:"丞相说这药是从一个江湖人手里得的,不会伤身,而且持续时间很长。"
雅贵妃面上一红,接了纸包,略有担忧的道:"这次可靠么,以前用过那么多次都失手了。"
宫女笑起来,劝道:"小姐放心好了,这药是丞相从一个采花贼那里得的,他就用这个对付那些..."
"止住...止住..."雅贵妃面上更红,嗔怪道:"皇上又不是女子,本宫...又不是采花贼..."
宫女脸上也是一红,又重述了一句:"丞相说了,让小姐放心,这次一定成的,只要侍了寝,怀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雅贵妃脸上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急忙打断,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那宫女朝她福了福,躬身出去了。
雅嫔看着手中拿纸包,得逞似的笑起来...
天渐渐亮起来,身后投了淡淡的长长的影子。
雪无痕倏的回过身看向身后匆匆跟上来的安喜,不悦的道:"怎么来得这么晚?"
安喜一听,面容凄苦,腆着脸笑道:"皇上,奴才也这不是及时到了么?"
雪无痕冷冷看他一眼,心道若是再晚些他可就真吻上那个讨厌的女人了,安喜被他一扫吓得直打哆嗦,又听他淡淡道:"今天晚上也是,别再误了。"
安喜为难的看了看,只好苦笑道:"皇上,那雅嫔岂不恨死老奴了。"
雪无痕闻言勾了勾嘴角,愉悦笑道:"无妨,今天你收的那颗夜明珠朕赐给你就是。"
安喜一听几乎没吓趴下,也不敢再多说,揣揣的根在他后面直抹汗。
他却走得越发快了,安喜跟的气喘吁吁:"皇上,您这是去哪?"
雪无痕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双目看向留影轩的方向,良久才道:"朕自己去,你回去,就说朕在处理政事,谁也不见。"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安喜弯下腰擦着汗,只拍胸脯:"老奴就私藏了那一次,还被您老人家发现了。"简直欲哭无泪!
乌发随意的散着,白衣胜雪,长长的睫毛微微上卷,眼帘轻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她懒懒的躺在炕上,乌发纠结,似是水墨,熟睡的她多了一份纯净和安详,美得让人窒息。
雪无痕怔怔站在门口,衣摆飘动,黑潭般的双眸温柔如水却又复杂难辨。
走过来的暗香看到站在门口的雪无痕却是一滞,转身回到屋里,把正要出门的盈袖拉了回来。
"怎么了?"盈袖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没事。"冷冰冰的回答,却站在门口守着,摆明了不让她出门,盈袖不免白了她一眼。
一旁细微的吱呀声让他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雪无痕闻声看去,却见那窗子窗扇大开,凉风习习的吹进来,调皮的掀起她的雪白衣角。走过去小心的将那窗子关了,这才放轻脚步走向炕上那人。
似乎...瘦了...
雪无痕心疼得伸出修长手指碰触她略显消瘦的脸颊,用手背轻轻摩擦她吹弹可破的肌肤,轻柔的仿佛在碰触一件易碎的瓷器,害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
那人却动了动,似乎感觉到被人碰触,不适的偏了偏脸,修眉微皱,在光洁滑嫩的眉头划下一道细微的褶痕。
是做什么梦了么?
那你的梦中,是否有我的存在?
指尖触感消失,雪无痕顿感怅然若失,俯身上了炕,缓缓躺在她身边,看着她沉睡的容颜,轻笑起来。
扫了一眼她颈下的枕头,乌黑的发慵懒的搭在上面,丝丝缕缕,恍若他的心情一般。
随手掬了一缕放到鼻端,清香阵阵,让他想把她拥入怀中,再也不放开,抬手探到她的颈下,柔暖滑腻的触感不由让他心马意辕,小心翼翼的抽出下面的软枕,看着她的头部轻轻一歪,顺势斜斜的枕在了自己胳膊上,嘴角的弧度咧的更大了。
轻轻挪动身体靠近她,看着她睡在自己怀中,说不出的满足。
蝶舞,怎么办,只要离开你半刻眼前便满满的都是你的影子,想看着你,想靠近你,想你身上的味道,想你悦耳的声音。
不知,这样离不开你,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可是蝶舞,你果真放不下前世的事么,我知道我失手杀了莫若轩让你伤了心,可是,你便为了这个和他联手来伤我么,你的心里,我与他,哪个要重要些呢,倘若你真的要了我的命,你会快乐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