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本要奏。"一个洪亮而苍老的声音响起来,雪无痕淡淡瞥了一眼从人群走出来的老态龙钟的谢丞相,"准奏。"
"皇上,臣听说皇上后宫新得了一位女子,此女子宠惯后宫,定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导致君王误朝,臣恳请皇上将这妖女交于刑部,以平众愤。"
雪无痕微微挑眉,冷冷道:"丞相倒是对这些宫闱之事关心的紧呐。"
谢丞相老脸一红,立即板起脸,说得极是恳切:"皇上,红颜祸水,古有多少君主毁在女子手里,请皇上三思..."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皇上..."
接着,他身后几个大臣也齐齐跪在地上,口中只颂:"皇上..."
如此一来,朝堂之上,只有花无涯和零星几个官员站在那里,雪无痕扫了一眼花无涯,却见花无涯微低眼帘,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看来他也铁了心认为蝶舞是狐媚子。雪无痕苦笑着叹气,不予理会跪了一地的大臣们,冷冷的开口:"谢丞相,南国皇子的事你可安排好了?"
"..."谢丞相一呆,有些缓不过神来,又听年轻的帝王威严说道:"国与国的大事都处理不好,难道谢丞相只适合管这些宫帏的小事么?若是如此,朕这就拟旨让丞相进宫与雅嫔做伴,也让雅嫔尽尽孝道。"
"嗤..."话一落地,不知谁笑出了声,接着几个跪在地上的官员也偷偷捂着唇笑起来。
谢丞相老脸涨得通红,跪在地上的身体几乎气得直不起来,头又磕不下去,只得尴尬的停在半空,磕也不是,不磕也不是。
"哼。"年轻天子凌然站起身来,冷哼出声,大袖一拂,板着脸不着痕迹的捂着笑伤了的肚子离开。随即身后及时响起安喜尖锐的嗓音:"退朝..."
御书房里,一个黑衣人拱手而立,雪无痕面色清冷的踏进来,朝安喜摆了摆手:"去外面守着。"
"来的倒早。"雪无痕淡淡扫了那黑衣人一眼。"起来吧。"
那黑衣人这才抬起头来,面容俊秀,却是许久不见的仇单风。
"蝶舞中了毒,你去查查是谁下的手,还有,去探一探这南国皇子是否真的还在路上,朕怀疑他是来了而不报。"
"是。"仇单风应了,刚想转身却又被雪无痕唤住:"听说玉蕊怀孕了?"
仇单风俊脸一红:"是。"
"嗯,有空朕会和蝶舞去看看她。"接着又喃喃道:"我也该努努力了。"
仇单风听到耳里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服侍多年的主上说出的话,抬眼看过去,却见雪无痕冷冷看他:"还不快去。"
"是。"仇单风急忙风似的离开,心中自然也是为他高兴的。
他苦了二十多年,总算也尝到了幸福的滋味了...
雪无痕来到雪融宫的时候,蝶舞刚起,长长的发披在雪白透明的纱衣睡袍上,铜镜中,是女子嫣红的笑脸。
"谷主今个好像心情很好。"盈袖细细的给蝶舞梳着发,笑着开口。
"我以前心情不好么?"蝶舞不答反问,噎得盈袖不知如何开口,不知为何,对盈袖总是带着几分不舒服,自那次御花园回来以后,这种感觉更甚了。
正出神间,身体突然被一健臂勾住,盈入鼻底的是熟悉的蝶舞香。
"娘子,想没想为夫?"那人低低笑着拥住她,蝶舞还未开口,就听到"啪"的一声,却是盈袖被雪无痕突来的动作下了一跳,梳子掉到了地上。
"看你,吓倒盈袖了。"蝶舞轻笑着有意无意的指了指一旁面色潮红的盈袖。
雪无痕在她颈上温柔一吻,转头看向盈袖,十分认真地问道:"朕吓道你了?"
盈袖面色更红,局促的捏着衣角,说话有些支支吾吾:"没..."
"看,她说没有。"雪无痕回过头对她白皙的脸颊又是一吻,蝶舞被他闹得娇笑声声。
盈袖眼底闪过一丝黯然,突觉一人拽她衣角,转头却是暗香,只见暗香向她使了个出去的眼色,脸一红,也跟着出去了。
"你是蝶谷的人,自己要做什么都别忘了你的职责。"宫外,暗香冷冷开口。
"我有什么职责,不就是保护她么,这有何难?"盈袖不服气的开口。
"你知道就好。"暗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与她擦肩而过,只剩盈袖呆呆站在那里。
她想问暗香,为什么不是她,她在见他的那一眼,便爱上了他,现在,他就在自己身边,却和别的女子痴恋缠绵,这叫她如何不心痛,她果真能尽她的职责么,她不知道...
"闷不闷?"雪无痕捡起地上的梳子,正要梳,却见蝶舞嘟起了粉嫩红唇,在镜中对他娇嗔开口:"脏了。"
雪无痕哭笑不得将梳子放在桌上,开口笑问:"那怎么办?"
蝶舞在镜中狡黠一笑,伸手执起他修长的双手:"用手。"
"好。"雪无痕苦笑着伸出双手穿梭于柔顺发间,对着镜中的蝶舞一笑:"想不想出去透透气?"
蝶舞闻言眼中一亮,不可置信的看他:"真的?"
雪无痕被她难得露出的娇真模样逗笑了,点了点头,伸手抱住她在她雪白耳旁神秘说道:"不仅是出去,还是偷偷出去。"
街上,人来人往,闹声不绝。
今天正好是集会,临近的村子赶着牛车马车,载着老婆孩子统统聚到这里,买布的买布,买花的买花,做男人的只有干瞪眼看着,东西多了还得帮着那东西,钱不够了,还得乖乖送上钱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