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帆和郑道在这个小小的客厅中，确认了彼此的身份，却又同时陷入了无语之中。

为什么无语，因为无话可说。

郑道证明了自己轩辕剑转世之后，楚云帆反而不知道去问什么了，两人情况相似，却又不尽相同，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楚云帆发现，在郑道的眼睛里面，同样有着一丝迷茫。

想了想，楚云帆突然问道：“这些事情，你都是怎么发现的？上古神器的时代，离现在好久好久了吧，久到不能用年来形容了吧，能发现我的身份，你也真是厉害啊。”

郑道也从迷茫中缓过神来，看了看楚云帆，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毕竟大家都是神器，我觉醒之后偷偷的去见过你一次。”

楚云帆一愣，开口道：“为什么，那时候，你就发现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么？”

郑道微微摇头，嘴角带着笑意说道：“你以为呢？突然之间，修行界出现了一个你这样的人，我怎么会不关注呢？”

楚云帆呵呵一笑，说道：“我怎么了，我一直都很低调啊，除了剑阁那一次在你面前暴露了一些东西，别的事情上，我还是很低调的。”

郑道微微一笑，他同样想起了剑阁之中，自己发现楚云帆竟然也是拥有剑意之后的惊讶。

开口说道：“那也算低调么？我原本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能勾起我兴趣的人了，结果却发现了一个你回去之后，我让手下仔细的查了一下你的资料，结果发现，号无异常，大学毕业之前，你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直到你和那个女人彻底决裂，接触到蒋建国之后，你才慢慢的变成了这个样子西，其实我很好奇，你是在这段时间觉醒了么？

还是发生了其他什么事情，从那以后你可以说是性情大变，做出的事情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我真的很好奇，你可以说下么？”

说完，郑道紧紧盯着楚云帆。

楚云帆抬了抬眼睛，目光往一旁移了一下，避重就轻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奇遇而已，如果不是捡到了昆仑镜的镜身，我也不可能今天有资格和你坐在一起。”

这句话半真半假，确实是奇遇，但是这种其余的程度，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虽然还是楚云帆，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而昆仑镜和他的轩辕剑，也确实是今天坐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楚云帆相信，郑道也挑不出来任何毛病来。

果然，郑道微微点头，说道：“和我想的差不多，虽然你肯定没说全部，但是想来你也不会和我全盘托出，毕竟我们只是一不小心，处在同一个阵营而已，我也不指望你能够完全的信任我，我就当是实话，信了吧。”

楚云帆哈哈一笑，说道：“什么叫当是实话，我说的就是实话。”

感觉自己回答了一个问题有些亏，楚云帆把话题重新引回了郑道身上。

“倒是郑科长，我对你更好奇啊，你是怎么当上这个六科科长的，现在怎么发现自己是轩辕剑转世，有为什么要辞职呢？”

郑道明白他心中所想，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对彼此的了解，因为某些原因，已经远超其他人，今天不管是楚云帆还是郑道，其实本来目的都是一个。

那就是加深彼此的理解。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一个问题，我一个问题，自然是最好的了解方式了，郑道了解楚云帆，楚云帆也了解郑道。

他们都不是绕弯子的人，心里也都不糊涂。

虽然彼此的回答不一定全是真的，但是却一定是最想让对方知道的。

所以，郑道也没有推辞的回答了。

“想必你也听过江湖上对我的传闻，没错，在部队我确实待过四五年，后来六科老科长到部队里面挑选适合修行的人，啊，你也猜得出来，六科这种地方，没有实力，很难和修行界交流，而忠诚优势十分重要，所以自然是在军队里面了，所以我就被挑中了，就来，慢慢的就熬成了科长。”

楚云帆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又辞职了呢？”

郑道略带深意的看了看楚云帆，开口说道：“这是下一个问题了，该你回答我了。”

楚云帆略微尴尬的笑了笑，这个郑道，堂堂科长，就算现在不是了，怎么度量那么小，一点亏都不肯吃呢。

“那你问吧，现在都是加深彼此的了解，让你一个人奉献太多也不好。”

没有理会楚云帆抖机灵，郑道开口问道：“这阶段，我关注了一下你，又是电视剧，又是开学校的，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插手世俗的事情这么多？不怕耽误你的修行么？”

这些事情，楚云帆估计郑道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没有丝毫意外，坦荡的说到：“其实，这个事情倒是很好说，你既然关注过我，应该知道，我在这俗世之中，李白清和沈明帮了我很多，而中医现在也是确实太过没落了，这是他们这些老人一生都心系的事情，所以，我只是想要在飞升之前，给他们留下一点事情，所以，我就做了。”

郑道恍然道：“原来如此。”

楚云帆很满意这样的氛围，伸手道：“该你了，说说吧，为什么从一人之下的六科科长辞职了？”

郑道点了点头，没有推辞，开口说道：“你知道轩辕剑，那你知道轩辕剑的象征么。”

楚云帆沉吟了一下，开口缓缓说道：“轩辕剑，圣道之剑，传说是众神一起打造而成，交给人皇的，一直以来，都是人族皇权的象征。”

“没错，轩辕剑不光是圣道之剑，也是王道之剑，你说，这样的我，还适合在官府吗？”

“可是，轩辕剑的身份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人识破的？”

郑道缓缓闭上了眼睛，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真正最重要的原因我已经说过了。”

楚云帆心中一动，想起来郑道一开始所说的，恍然道：“原来你，还真的是玩腻了啊。”

郑道颇为感慨的说道：“是啊，和他们五个人，就算是在有趣，也终究是会腻了，在六科这么多年，自认我已经做到了最好，也算是对得起老科长了，这段因果，怎么也算是了解了。”

楚云帆默默地认同着点了点头，开口道：“是啊，因果这种东西，真的是沾不得啊，我现在为了中医，忙前忙后，不就是为了了解因果，好能无牵无挂的离开么。”

郑道玩味的看着楚云帆，开口说道：“你该不会以为，到了天阶，就能飞升吧？”

楚云帆一愣，开口问道：“难道不是么？难道，你觉得我堂堂昆仑镜转世，海到不了仙人之境？”

含笑摇了摇头，郑道开口说道：“那怎么可能，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早就到了那个关头，那五个家伙，其实也都差不多到了这个境界了吧，可是你可有听说过，谁要飞升的吗？”

楚云帆心中巨颤，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忽视的问题。

那就是，在地球上，修行界的传说中，并没有飞升二字！

在前世，就算是飞升极难，但是渡天劫的消息总是隔段时间就能听到，飞升者百里挑一，却也能够几年听说一位，但是，在地球的修行界，好像大家都忘记了这件事！

眼光微微颤动，楚云帆看向郑道，问道：“为什么？”

郑道一看楚云帆的表情，就知道他一无所知。

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果然还是对这个修行界了解的太少了，地球，已经几百年，没有人飞升了，所以，才会有人怀疑叶孤星是不是飞升了。”

楚云帆这才想起来，叶孤星是什么人？

天下第一人！

杀出来的天下第一人，为什么飞升都会变成怀疑呢？

因为，地球没有办法飞升！

楚云帆眼光有些发直。

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在仙界，从来没有听说过地球这样神奇的星球。

楚云帆急忙问道：“为什么，地球就算再特殊，也不过是凡俗界而已，怎么会没法飞升呢？”

郑道从怀里掏出一盒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突出浓厚的烟雾，感慨的说道：“具体原因，修行界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修为到了天阶之后，就再也没办法进阶了，天劫也永远都不会道来，到了天阶，就只能等待寿元耗尽，不过我利用职务之便，倒是查了一些秘密典籍，我倒是了解一二，或许，有一种说法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楚云帆急忙问道：“因为什么？”

郑道悠悠的说道：“地球的飞升之路，被人打碎了。”

楚云帆惊得跳起来。

“打碎了！那可是天地法则建立的道路，在凡俗界，不可能有人掌握这种力量，莫说凡俗界，就算是在仙界，也不可能有人有这样的能力。”

看着激动的楚云帆，郑道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这一口，直接从烟的那端，抽到了烟头的位置。

吐出一大口烟雾，郑道眼中带着谁也看不懂的神色，看着楚云帆说道：“谁告诉你，地球是凡俗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