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蓓蕾哪里知道母亲的心情?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既不是周紫芹的孩子,也不是张嘉佑的孩子,这起事件,从头到尾,黄蓓蕾只是一个棋子而已,被左右着,*纵着,最后一盘散棋,没一个好结局。
“妈妈,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黄蓓蕾紧紧的握着周紫芹的手,她不相信紫芹在哭,感到很伤心,很难过。
“孩子,我并没有哭,来,蓓蕾,我想跟你说个事!”周紫芹忽然招手,让黄蓓蕾走过来。
她一步一步胆怯地走来。把头伏在周紫芹的双手里,她天真地眨着眼睛,望着紫芹说:“妈妈,你想对我说什么?”
周紫芹凝视着黄蓓蕾好一会儿,动容的说了一句:“蓓蕾,你愿意跟妈妈姓吗?你现在姓黄,不如跟妈妈一个姓,也姓周吧。以后你就叫周蓓蕾。”
名字还是蓓蕾,姓却改成了周。也许这样更能显示这对母女之间的亲密和依赖吧,黄蓓蕾也没有想太多,依旧是懵懂的点了点头。
周紫芹给黄蓓蕾改好了姓名之后,开始在美国长久的定居下去。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想到回中国。而是一心一意把周蓓蕾培养成一名才女。
虽然她们之间并没有真实的血缘关系,可是她还是视蓓蕾为己出,也没有告诉女儿这个秘密,母女间的关系也变得全所未有的亲密。
这么多年来,周紫芹因为自己的才华和地位遇到无数位青年才俊,有过多次能重新选择自己婚姻的机会。可是到了最后,她都一一拒绝了,依旧保持着单身。她知道自己已经死心了,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去追寻所谓的爱情婚姻。
女儿周蓓蕾经过十几年的培育成长,也成为了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当年她和母亲被绑架的经历,依然让她触目惊心,耿耿于怀,所以她的性格略微自闭,也不大喜欢和人交流。
为了让女儿能够改变自己的性格变得开朗,周紫芹带着女儿旅游过多次国家的地方,可惜成效甚微。
所以近段时间她总在思考,怎样才能让女儿变得开朗一些。
解铃还需系铃人,最后还是女儿找到办法慢慢打开了自己的心结。
那一年,她收到自己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兴奋的对着母亲说:“妈妈,我想回一趟中国,去见见我的朋友,我好想念我儿时的伙伴啊!”
“回中国干什么?”周紫芹很生气,想不到女儿会想回中国回故乡。
“我真的很想回故乡,妈妈,我在美国过的并不开心,我无时无刻都想回到故乡。”蓓蕾的诚恳让周紫芹感到无语。
“家乡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的,你忘记了自己受过伤害的事情吗?”周紫芹本不想提起这件事的,可是出于愤怒,她言不由衷又说了出来。
“可是,可是,那毕竟是我的根呀,我不想做个忘恩负义的人……”毕磊知道自己的要求提得很过分,不是自己在意,而是母亲对故乡的恨,永远也不会消弥。
“那好吧,我带你回中国。可是你能否答应妈妈一件事?”周紫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提一个要求,她要蓓蕾变得更开朗一些。
“嗯!”蓓蕾懂事地点了点头。
“去了中国,找你的小伙伴,多跟他们交流,再也不要那么自闭了。”
“嗯!”母亲的好意让黄蓓蕾感动不已,她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经过了几千公里的空中飞翔,周紫芹和黄蓓蕾来到了中国N城。
在这漫长的旅途中,她们曾设想过无数的镜头,遇到中国亲人,他们该怎么做?包括石家那些人,张嘉佑和许芳年,那又该怎样对待呢?
听说他们已经不再是N城叱咤风云的人物了,自从周紫芹带着黄蓓蕾离开N城之后,石家的家业因为张嘉佑的自暴自弃,而慢慢变得有些衰弱。
石诚夫妇一直认为死而复生的许芳年拒绝张嘉佑,让他们唯一的儿子变得意志消沉。所以在他们的诅咒下,许芳年也离开了N城。
这几年,许芳年也是过着独身的生活,再也没有结婚。她不恨张嘉佑,也不怪周紫芹,怪只怪命运太捉弄人了,让她白白浪费了这几年的心血,贡献了自己今生唯一一次婚姻。
尽管感情上是如此的失意,许芳年依旧在事业上奋起直追,成为中国数一数二的女作家。她甚至和同为事业女强人的颜碧君成为了要好的朋友。两个人无数次结伴游山玩水。甚至为了许芳年,颜碧君也离开了N城。
他们两个人是如此的要好,以致有人误认为他们是一对同性恋,其实根本不是,他们感情上已经死心了,生理上依旧是异性恋。
后来颜碧君还交了几位男友,每一位相处都不超过一年,连许芳年都取笑他,为什么不专情呀,跟个男人一样。
谁料颜碧君脸皮厚的回笑:“我也不想啊,可惜没有一个对我的胃口。”
和颜碧君的厚颜无耻相比,许芳年的心里还保留着一片纯洁的天地,她不仅没有结婚,也没有再交过任何一位男友。
对于爱情婚姻这些禁区,多年来,她都小心翼翼的回避着,唯恐踏雷池半步。
连她的朋友,包括一直在豪门生活却不咸不淡的小伍,都曾劝说过许芳年,叫她另外成家。
可惜芳年没有这种欲望了,她觉得一个人过的挺好的呀,不依赖男人,也不用卷入纷繁复杂的婚姻生活中去。
她曾经在一本小说里写道,人人都向往围城,可是又有多少人想冲出围城,我就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可我并不觉得婚姻是女人最好的归宿,如果遇见不好的男人,可能会把你推入万丈深渊。
这些悲观的语句在出版之前,被他的上司编辑一举删除了,都说这样的句子会误导当下的年轻人,事实是这样吗?又有谁说得清。
不然许芳年干脆懒得写这些花花草草的散文了,开始写言情小说,越来越多的小说开始倾诉自己不得志的婚姻爱情。
其实她也无意于向大众灌输自己不健康的观念思想,可是曾经的事情对她伤的又是那么的深,她无法倾诉中,只好诉诸笔端,不知不觉就成了一种习惯。
而且令她惊喜的是这些小说在市面上还是挺风行的,与她有同感的读者大有人在。
不结婚,不相信爱情,似乎是时下不健康的生活观。可是独身也挺好的呀,最起码不会再度受到伤害,特别是男人对女人的伤害。
我曾经是多向往爱情啊,可惜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如今的我,风花雪月,一个人过正正好。
许芳年又在开始给自己的小说码字,她也是快四十岁的女人了,用自己的话说是,不年轻,不美丽,却有一颗真诚淳朴的心。
很多人喜欢她的小说,许多荣誉,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爱慕都包围着她。这些足够了!
周紫芹带女儿蓓蕾来中国时,时至盛夏,N城一片闷热却不乏清凉景色,特别是水里的荷花开得特别的艳丽。
自从在美国隐退之后,紫芹就特别地喜欢画花,偶尔也会画些美女,可惜那些激情四射的美女,自从一次次变故重创之后,在这名美女画家手里变得不再天真烂漫,依旧是姣好动人,却多了一份阴郁之色,在画中人的眼里,表情,隐约呈现。
这让紫芹很伤心,于是不再画那些阴郁的美人,转而画花,可是花朵经过紫芹的修饰,也变得有些清奇孤傲,楚楚动人,比起孤郁的美女,只微微阳光那么一点点。
“妈妈!”当紫芹还在揣摩自己的艺术心得,回想自己不得志的心路历程时,突然女儿叫起了她,她猛然回过了头。
原来,她们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池塘里,那里艳光四射正是一大片荷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摇曳着身姿,显得很动人。
“妈妈!”刚刚偷偷摸摸地描摹了一张荷花图的蓓蕾,这时羞涩地拿出了自己的作品给她看。“妈妈,这朵蓓蕾画得好吗?”
周紫芹接过图画一看,她指的蓓蕾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寥寥几笔的色彩,堆砌出了美丽又诱人当然造型,笔法功力愈来愈有画家的潜质,也许再读几年美术大学,周蓓蕾也会成为成功的画家。
周紫芹看着看着,由衷地笑了,而她也深情地发现,女儿已经远远地站在这片荷花池边,紧握双手对着宛若滚滚红尘的荷池许愿。
原来生,我还是一朵美丽的蓓蕾。
再远处,因为观赏夏日美景而坐船游过这一片荷池的张嘉佑,悚然见到了周紫芹和她的女儿黄蓓蕾,已经颓废多时的他这时目光闪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他的妻子就在船舱里面,他也是今年才结婚的,作为石家唯一的儿子,他不可以不结婚,这意味着传宗接代,命关石家的未来。终于他结婚了,妻子比任何女人都美丽,可他始终高兴不起来。
正如他看到此情此景糟糕的心情。
那美丽的女士,少女,面对红尘许愿着的那一股声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