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床单,芳年再也不去想那个梦,或许是害怕紫芹来骚扰她,许芳年刻意地把周紫芹的手机号码拉入黑名单。
她不要跟这个女人有任何生命中的交集。
接着她就进浴室洗澡了,昨天泡吧过的脏衣服还在身上呢,难怪觉得不舒服。
水珠哗啦哗啦地飘着洒着,许芳年感觉身子舒服极了,这时她完全忘记了紫芹给她带来的不快,开始热情洋溢地享受生活,包括这动人心弦的沐浴。
水汽雾珠一个劲儿地往玻璃上扑去,很快周围充斥着盲点,洗得欢快的许芳年完全不觉门外走来一个人,开始有节奏地敲起了门。
“咚咚,咚!”
“啊!”芳年吃惊地叫了起来,她以为是谁,怕是自己的客户来打扰,一向在家办公自由职业惯了的许芳年,对她的不速之客,从来不会掉以轻心,一是怕错失商机,慢待客户,把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客户资源耽误掉,二是她一直等着张嘉佑的回心转意,像这次敲门,她第一直觉就是张嘉佑在光临。
或许芳年的第六感觉太好了,当芳年裹着头巾,衣服也不穿上,直接裹上浴巾就打开门看,果然一个巨大的惊喜闪现在了她眼前,门口站立着的张嘉佑依旧一身笔挺的西装,不同的是,他手上多了一束玫瑰花。
而芳年的惊喜点不仅在于嘉佑,更在于他手上的玫瑰。
“稿子写得怎么样了?”张嘉佑一脸热忱,没有说明玫瑰的来意,更没有任何甜言蜜语,反而张嘴就问许芳年任务完成得如何。
“哦,忘了跟你说。”许芳年尴尬地对嘉佑说,接着她脸色沉下来,转身过去表示抱歉,“我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再跟你说。”
再换衣服的那一刻,许芳年拍拍额头骂自己自作多情,人家一株玫瑰不过是庆祝他工作的圆满完成,而不是跟你坐在一起畅谈情缘。
两个人又正襟危坐面对面在一起了。
张嘉佑早就把玫瑰插在了冰箱上的那个花瓶里,趁水没倒掉,还可以滋润一下鲜花。他没有对许芳年做出玫瑰寓意的解释,更自欺欺人地认为它是多余的了。
怎么今天表现如此不自然,说好我爱你的话呢?张嘉佑一眼不眨盯着对面人美如花的许芳年,洗过澡的她此刻肌肤嫩得可以,几乎能用吹弹可破一词形容。特别是她脸上的笑容,百看不厌中却透着……憔悴。
张嘉佑内心一动,紧张而疑惑地问了一句:“你昨晚没睡好吗?”
“没啊!”许芳年以为张嘉佑想起了什么,又联想起了所谓的周紫芹,十分不悦地把头扭了过去,看自己衣角裙边没有任何问题,便又不开心地反问:“我昨天睡得很好,我哪里让你如此多疑了。”
“你没换衣服就开门了,你向来是这样随意的吗?”张嘉佑或许觉得问得唐突,便又找了个岔子要许芳年回答。
“哦,这是我的风格,怎么啦?”许芳年觉得这一刻张嘉佑好奇怪,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怎么这么不会说话,或许是自己说谎在先,没说昨晚睡得不好这个事,所以她也不好过多的针锋相对,表情也渐渐缓和下来,开始顾左右而言谈。
“好吧,我跟你谈点正事吧。” 张嘉佑挪了椅子,并不刻意与芳年追求约会的效果,反而越冷淡平静越好。
“嗯!”许芳年点点头,要张嘉佑说。
“稿子写好没有?联系到了报社吗?”
“全部搞定,就等刊发了。”许芳年自信满满地盯着张嘉佑看,看得他都不好意思了,他低下眼眸又在轻言细语,“那就好,我该酬谢你了,这是我给你的一千元奖金。”说完一张牛皮纸信封悄然塞进了许芳年的手里。
“哦,不,不,不,男女朋友还用斤斤计较这点报酬吗,张嘉佑,你太不懂事了。”许芳年毫不犹豫拒绝了张嘉佑这份厚礼,心里却在犯嘀咕,这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未必太小看我了。
张嘉佑没有收回心意,又将信封推了过去,“这是小女孩的养父母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如果宣传出去了,募捐成功,小女孩的家人就不用背这么重的债务了,对他们来说,你在帮他们一个大忙。”
“钱是你的吧?”许芳年向来认为他是个菩萨心肠的男人,这一次她猜对了,钱是嘉佑的,他在帮黄蓓蕾家人打理一切事物,包括黄蓓蕾的疾病治疗,医药费等等。
这份热心真让人感动,许芳心心动又鄙夷所思地望了望张嘉佑,“他们真该谢谢你。”
张嘉佑只是低着头不语,他的白领如此洁净,映衬着他英俊如神的面孔真让人心动,许芳年饶有意味地对他看了又看,感慨道:“我们两个男女,都不约而同做了一件好事,帮助素不相识的病人度过难关呢?”
话是酸溜溜的,让张嘉佑听了好不自在,他的手指微微一抖,陷入了更深刻的沉默之中。而这一切都被许芳年看在了眼里,她又继而动情地发挥主题:“问题是事情成了,黄蓓蕾的医药费免了,你该怎么谢谢我?我反正不要你的钱!”
“你是什么意思?”张嘉佑冷静了几秒钟,终于对许芳年的不可一世表示出了质疑。
许芳年原以为张嘉佑会用娶你来回答她这样的问题,没想到不解风情的张嘉佑硬是没将她的话吃透,反而误以为她在自作多情。
“我是觉得,嘉佑,你对黄蓓蕾真是太投入了!”许芳年终于忍不住了,爆发式的质疑却让张嘉佑心中一惊。
“都是我自愿的,没什么?”张嘉佑说这句话的时候把目光偏向了远处,芳年住的地方是一个不小的小区,窗外绿树成荫很是一番风韵。
在这景色动人的季节里,张嘉佑和许芳年你一言我一句算计着这次拯救黄蓓蕾的得失,算着算着越来越不开心了,最后张嘉佑干脆起身走人,临走前他再也没有对芳年说过一句话。
此刻的芳年真是后悔极了,起初她只着浴袍只是为了撩拨男神,再次嘉佑的不冷不淡让她看到两个人恋爱进程的不小障碍。既然他那么冷淡,绝无娶她的意思,她为什么还要尽心尽力给他做那么多的事。
特别是外面的诱惑那么大,他能接受住两人恋爱的考验吗?
张嘉佑,你到底是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