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许芳年被动地挂掉手机,心中无可奈何地叹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是跟紫芹交集上了,人家还是个画家,美国国籍,和她方方面面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说起这周紫芹,也真是丑事一大篓,虽说许芳年和她是大学同学,还是同一个宿舍的舍友,关系一开始还行,渐渐地许芳年发现这个紫芹行事作风过于招摇,便不大喜欢她了。
那时周紫芹还只是一个家境一般的穷学生,却很懂得也舍得为自己打扮,也是那时起她走起了偏科的道路,专门在外面学画画,校园外面跟过不少男人,经常夜不归宿,被学校记过。到了大三,周紫芹更是以在外求学为名消失不见。
大约是从那时起,周紫芹才开始了自己的画家道路吧。至于后来辍学踏入社会的那几年,周紫芹到底做了些什么,许芳年表示疑惑。
为什么她一回到N城便立马收养了蓓蕾,这到底是同情弱者,做慈善事业,还是其中有什么猫腻,值得她那样。
难道她知道张嘉佑医生是她男友,她这样做是专门跟她叫板,针锋相对吗?
可针锋相对的方式可以有多种,何至于拉扯到黄蓓蕾的头上。
许芳年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想着,聪明敏感的许芳年居然有了一种危机感。
她隐隐感觉自己和嘉佑的感情保不住了。
正因为有这个危机感,许芳年决定不再跟踪周紫芹,她要找回张嘉佑,她的至爱。
这几天天公不作美,到了傍晚时分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了。
在房间里思索了一天的许芳年郁闷地关上了窗子,她本想约请嘉佑吃顿饭的,时间已经定了,今晚7点。看天色雨越下越大,不知能不能出去了,许芳年只感到心情焦闷。
就在自己百无聊赖,郁闷到了极点的时候,芳年看到家里的木门被人捅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风衣,浑身是水的男人。
与之俱进的还有嘉佑身上那大泡酒味,许芳年看清楚了张嘉佑憔悴不堪的面孔,她百分之一百能断定,张嘉佑这次借酒消愁,愁到了她的家门口。
作为医生,张嘉佑是从来不喝酒的,这次解了酒胆,也一定是因为愁心事,难道又是为蓓蕾。
她才六岁,不是他的亲人又不是他的恋人……许芳年真想不通,一头雾水跑过去扶住他,终于把这沉重的一大块给扶进了房间的大沙发椅上,张嘉佑眯着眼睛痛苦不已,芳年看他一脸污垢脏得不成样子,赶着要去浴室拿毛巾来给他擦脸。
谁料敏感度丝毫不因酒精降低的张嘉佑一把拉住许芳年就是念碎,声音糊得辨识难分,“来,坐我这里。”
许芳年被张嘉佑一把横蛮地扯过,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从没有的亲密又开始在两人之间弥漫,也是这时许芳年又糊糊地听到了张嘉佑的细声细语:“想不想嫁给我。”
他是不是又在哄我开心,许芳年没有一丝一毫的开心,反手去摸嘉佑的脸,这张因为喝酒而醉过的脸,此时布满了雨水,难道他哭过,为什么许芳年看到嘉佑的两个眼眶全是水。
雨水泪水分不清了,许芳年那一刻觉得好难过,加之嘉佑这句似有若无求婚的话,她只能麻木地去应对:“你醉了!”
她的意思是喝酒喝醉说过的话都不算数,张嘉佑一惊反而醒了很多,他啊的一声回过头去看芳年,这个美女已如同幻影变得不够真实,他的眼睛似乎糊了,醉晕了过去。
接着,很快了,张嘉佑睡出了鼻音,呼啸满屋。
一个好好的男人,现在却像头烂泥横躺在她的家里,她的闺房中,怎么收拾成了一个大难题?
许芳年痛苦地解下张嘉佑脖子上的领带,生气之极向嘉佑身上抽打。
心中骂他是烂摊货。
可烂摊货再怎么烂也是她的男友,这次醉在了她的家里,又那样心事重重,她怎么也不能置之不顾。
微黄的灯光落满一屋的黄辉,许芳年耐着性子帮他解了衣服,鞋子,甚至那条好看得让她肌肤发抖的西装裤,她把脱光全身拖上了床上,还给他盖了一层薄毯。
虽说雨天濛濛,夏意渐凉,可是必要的修整,保持干净温暖还是必要的。
许芳年甚至亲手在浴室里打了一盆水,用干净的毛巾帮他擦脸擦身子。
因为嘉佑的脸蛋身材过于迷人,许芳年帮他收拾时,几次触碰肌肤感到心悸。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跟嘉佑接触,以往嘉佑从来不给芳年这样的机会,总是白天约会,傍晚各回各的家,就连平常情侣之间的接吻也是从来没有过。
他们两个都是保守传统的人。
芳年望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嘉佑,那么邋遢的男人,经她一手整理,立即又熠熠生辉发出了光芒。他真的应该属于自己才对。
万不可因为外力,一不小心失去了他 。
芳年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可事实却似乎在向一个背道而驰的方向走去,自己把握不住了。
就这样,芳年死死地盯着嘉佑,想了许多,愁了许多,她甚至不知今夜该怎么度过,嘉佑霸占了他的床,她也不好意思跟嘉佑同居一室,便又走出卧室,抱一席薄毯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起来。
这里可是嘉佑刚才睡过的地方呢,原本就该让他继续睡沙发的,芳年苦笑了一番,却怎么也计较不起来,心甘情愿为他奉献一切,不知不觉芳年含着微笑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睡着了。
第二天,芳年在白日的光辉照耀下醒了过来,她懵懵地睁开了眼睛,有意识地往嘉佑睡觉的地方望去,不料却看到张嘉佑一身笔挺,神清气爽地坐在了她的跟前。
他正痴痴地望着自己呢。
芳年心中吃了一惊,本能地反应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你发高烧了,昨晚委屈你了,让你睡沙发,搞得你着凉感冒了。”张嘉佑是个医生,自然知道病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
许芳年眼色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得可以,一看就让人感觉不对劲,加上这个时辰了,早上九点过了,芳年还是不想起来,就是因为她感冒了。
许芳年这时两个眼皮也颇为不听话,硬是充了铅似地闭不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