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战役,张让取得了全胜。
这一次战役胜利的核心,在于两位单于的轻敌,他们没想到引以为傲的骑兵就这样被戚继光的战车征服。
更没想到的是汉人竟然敢和自己硬碰硬骑兵对撞。
且士气不低。
完全和他们心目中的大汉分崩离析,行将朽木的态度不一样。
对方,究竟是怎么样的对手?
两位单于有点懵了。
他们隐隐约约觉得,那所谓的直击洛阳首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甚至连雁门关都跨不过去。
……
这日夜晚。
通往雁门关的一条峡谷内,一支数量高达十万之众的匈奴铁骑正在扎营。
军账数重,明灯摇曳。
朔气传金柝,久久回荡在山谷中。
两位单于,刚刚吃了败仗,正在大帐中一筹莫展。
匈奴乌桓大军先锋五万,参战五万,阵亡三万!
张让的禁军参战斗了三万,加上原来的一万雁门关守军,总共四万,而斩首三万,自己的损失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两位趴在桌子上分析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汉人实在是太聪明了,最后不得已说了些互相勉励的话语,各怀鬼胎沉沉睡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乌云遮住了月亮,天色伸手不见五指,戚继光没有来,陈庆之却来了,他更擅长夜袭。
带来的还有三万骑兵禁军。
春风和煦,吹动草木,发出沙沙声响。
三万赴敌之兵,衔枚急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
他们缓缓靠近匈奴营地,陈庆之偷偷举起手,两队士兵藏在夜色里冲上前去,直接暗杀了数位担任警戒的巡逻兵。
而后全军进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又偷偷闯进一处偏僻的营帐,将里面的人全部杀死。
这一系列动作兔起鹘落,动手极快!
……
午夜时分,在那匈奴军营中,一处军帐内。
“将军,如今埋伏地方已到,不知何时准备行动?”
只见那军帐之内,赫然正是那张让麾下第一大将陈庆之与手底下的数名禁军得力统领千夫长。
陈庆之一袭白甲,儒雅非常。
此刻,众将汇集与此,正要商量何时行动之事!
按照计划,午夜举火为号,三万禁军杀入匈奴营地,然后剩下的雁门关士兵在戚继光的带领下,倾巢而出,千里奔袭,一锅端了敌人。
早已潜伏在匈奴大军之中的陈庆之三万禁军骑兵,趁着夜色,放火烧营!
将三十万匈奴大军,全部埋葬在这处峡谷之中!
也算是给其一个葬身之地!
只不过,如今陈庆之有点犹豫,倒不是真的怕了,而是担忧雁门关没有人防守,总归有一点隐患。
白天不过是侥幸得胜,匈奴人,可真的没有那么好惹。
万一雁门关有失,那又当如何?
陈庆之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良久,他想自己可能真的是疑心重重,有点杞人忧天了。
他环顾众人,低沉道:“诸位,今晚恐是一场变故,也是一场死战斗,倘若都能活着回去,我们一起去看那端午洛阳城的河灯,可好?”
“将军,我等誓死追随主公,诛杀蛮子!”
众将声色俱厉,慷慨激扬道。
陈庆之望向帐外,呢喃道:
”只是主公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我们不知道是否该要行动!”
“将军,错过了这次时机,就没有机会了!”
一名禁军的统领,朝着陈庆之建议道!
“是啊将军,一旦错过了这次绝佳的伏击之机,就再也没有如此好的机会了!”
同时,另外一名禁军的统领也跟着劝说道!
“子时已到,将军,快快行动,下令吧!”
最终,所有人殷切盼望的眼神投在陈庆之俊美绝伦的脸上。
就在这时,突然,营地之外,一道暗淡的烟花飞起。
这是张让不满意陈庆之为何还不动手,在催促了。
“动手!”
见此情况,那陈庆之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当即喊道。
白甲旋动,身形高大提拔的陈庆之抽出长剑,砍断帅桌,走到帐边取来火把,将帐篷点燃。
陈庆之,点燃了夜袭的第一把火!
末了,他眼神冰冷,侧身看着土地,凉薄道:
“三军全动,一入敌营,休问长短,逢人便杀!”
众将面面相觑,良久,他们珍重答应一声:
“诺!”
说罢所有的将军开始走到帐外,挽弓搭箭。
四五十支长箭朝天射去——
嗖——
箭尾配有响哨,破空声音极长,况且是四五十支长箭同时发声,声音惊醒了早就埋伏好的三万禁军士兵。
那,赫然正是由禁军秘密携带的穿云箭。
正所谓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当箭矢升天之际,就是动手之时!
这是之前就已经约定好的计划的一部分。
由于时值午夜,除了寥寥无几的匈奴将士之外,只有那隐藏在夜色中的禁军士兵见到穿云箭升空。
匈奴人更多的在被窝之中,听到穿云箭的声音,也不以为意,揉了揉睡眼惺忪,他们根本不知道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怎么了,怎么回事?谁大半夜的射箭?”
“声音还这么大?”
“不知道,可能是巡逻兵吧,唉——你管它,又不是金角响,肯定没有敌情。”
匈奴乌桓大军约定,以金角传声代表敌军来犯。
“睡吧睡吧,一天征战,都累死了……”
“……”
看来匈奴人还是不在乎这四五十道响箭。
翻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终于,有个聪明人,默默的说了句话表示自己的担忧:
“听声音,好像,好像,不是我们的箭声!”
听到这句话的人,瞬间清醒!
……
然而为时已晚。
月黑风高,夜幕笼罩大地!
匈奴单于正在被窝里和自己的七八个女人胡闹,听到长箭的声音慌忙从军帐中走出,急得鞋子都没有穿,大声呵斥道:
“怎么了,怎么回事?哪个不怕死的放箭?”
蹋顿单于随后走出帅帐,正喝的酩酊大醉。
可是立刻被眼前的这一切吓得面如土色,让他们两个人,瞬间清醒。
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