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听到身后陈庆之难得的暴笑,略觉诧异,问道:“子云,你发笑倒是少见,为何?”
陈庆之微微收敛形态,在马上做了个请主公上马的手势,道:“主公不知,严嵩等人要去内宫,已经乱了阵脚,又指望天子诛杀主公,可惜天子盛怒之下,只会追查谁人刺杀了太后,主公上殿之后,切记不可言与太后相关的一切事宜,如此,自然有人会冒出来说话。”
杨素不屑的看了眼陈庆之,道:“要是陛下责备禁军不在皇宫,私自外出,当如何?”
陈庆之爽朗大笑,这些,他已经全部考虑在内,郑重说道:“禁军,只能天子征召!高官厚禄无用。所以,我等出行,不过是奉太后旨意。”
“太后已死!”
张让立刻提醒道。
“就是因为他死了啊,死人比活人有用,不是嘛,主公日日蒙太后教诲,月旦评受太后所托,前往洛阳郊外观看,但太后又不放心主公,所以特地派我等护驾,合理合情,有何不可?”
陈庆之辩解道。
他貌似已经把所有的变数算到里面了,杨素突然冷冷的来了一句:
“庙堂之上,不是天子一个人说了算的,若是群臣发难,宫内有人袭杀主公,当如何?”
“这……”
陈庆之倒是不会说话了,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千算万算,也难以算出这些变故,只能听之任之,到时候迎难而上。
他慷慨道:“若果真如此,庆之必死于主公之前!”
不料张让简简单单一挥手,道:“大可不必,我自有办法。”
张让心中嘿嘿一笑,心想有系统相助,全身骨骼暴长,老子这会可是杀不死的小强了。
他十分了解陈庆之杨素为人,二人都是谋略天才,然而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张让体内还有一个穿越带来的金手指。
起身上马,张让一瞥身后千山万重的军队,高声道:“弟兄们,随我进宫,面见圣上!”
数万禁军呐喊一声,一拥而进,踏进了洛阳城门。
……
此时皇宫之内,某个大殿当中。
当张让带着四个手下,进到宫殿时,
公卿百官和冯道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要不是张常侍东奔西跑,当初将陛下扶持上位享国到此,恐怕谁也没有资格在这大殿内议事?”
冯道高声大喝。
在皇帝没有到来之前,他打算为自己主公先造好所有的势。况且,冯道笃定,今日的朝会,注定是主公张让的胜利而告终。
“冯道,张让不过是陛下策封的一个常侍,甲子之乱,已经是胡作非为了,如今,更是死路一条!”
一名官吏说道。
“我为天子亲封官吏,张常侍却也是陛下亲封的常侍,都是亲封,都是为国效力,怎么,到大人您这里,还有尊卑贵贱之分?”
冯道质问此人。
该名官吏一时间语塞,难以作答。
冯道是天子的官员。
而张让也是天子的近侍,也是官职,理论上来讲都是官员,汉朝官吏只有上下等级之分,无尊卑贵贱之分,冯道如此质问这个官员,可以说的上是堂堂正正。
这确实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我看不如这样,你亲自去问问陛下,什么官是尊,什么官是卑,什么是“不过是个常侍”,问清楚了,再来和我理论!”
冯道微微一笑,摆手说道。
“冯道,你真是胆大妄为!”
司空刘弘上前喝骂冯道。
“你如此偏袒张让,是不是为张贼耳目,意欲谋反不成?”
刘弘一件大帽子扣下来,想要借此逼迫冯道闭嘴。
冯道微微挺胸,想要说话斥责,外面就传来了一句语气极其冰冷的话语。
“何人在说谋反?”
张让大踏步进入殿内,四人紧随其后。
冯道一看刘宇来了,顿时喜上眉梢。
张让白了冯道一眼,目光一扫群臣,这些公卿百官磨嘴皮子还挺厉害,张让早想一刀一个,通通干掉了。
司空刘弘看着进入大殿的张让,皱眉问道:“张常侍,你是什么人?胆敢如此上殿?”
张让毫不害怕,踏步上前,站在刘弘面前。
刘弘感受着张让身上特有的鬼魅威压。
他被张让的气势逼得心神恍惚,连连喘气,方才堪堪站定。
一伸手去摸,额头上竟然流出少许细汗。
张让懒得和这种废物交流,他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扮演一个无辜者。
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该演的戏一点都不能少。
张让视线离开刘弘,径直走到大殿中央,让出身后众人中的陈庆之和蒙毅,装作怒不可遏的样子,指责道:
“尔等之中有人饱食君禄,却想着杀害天子近臣,咱家有什么错,有什么错!竟然派西园军来杀咱家!”
“如若不是陈大人和蒙毅拼死保护咱家,禁军将士们用命,恐怕咱家这一辈子都见不到陛下了,真是欺人太甚。”
“咱家诛杀阉狗,为大汉尽心竭力,伺候陛下,战战兢兢不敢有一点差池,又伺候太后,每每想的是让她老人家高高兴兴,怎么,做这些,也是杀人灭口,也是图谋造反嘛?”
张让越说越气,索性将蒙毅和陈庆之的衣服全部扯开,露出一道道的伤口。
大怒道:“看看,你们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假的吗?”
一旁的冯道心中却是一万个无奈和佩服:“主公,演戏而已,用得着这么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