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所有士兵杀到无人可杀。
他们才想起来,首恶赵忠还爬在宫门口,调转枪头,所有人将他团团围住,等候王阳明和曹操二人的决定。
曹操缓步向前,道:“赵忠?赵常侍?赵阿母?你可知今日之事为何?”
赵忠声嘶力竭道:“张让,皆是他一人被猪油蒙了心,我看他能风光多少年。”
曹操哈哈大笑:“张常侍弃暗投明,不然,何由你们这些阉狗犯上作乱。”
赵忠沉思良久,突然哭了,道:“今日之事,陛下知否?”
曹操玩味道:“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赵忠长叹一声:“陛下若知,老奴死而无憾。”
“荒唐!”
一直不说话的王阳明开口厉声斥责。
“天子不知,尚有百姓,尔等卖官鬻爵,祸乱天下,谁人不想诛杀十常侍而后快。没有张让又如何,天子不知又如何,就算如此,终有一天,我大汉的忠义之士也会诛杀尔等以谢天下;后人的史书也会将尔等的姓名刻下,世世唾弃。”
他反问道:“难道今日之事仅是因张让一人存在而造成的?非也,一切都是尔等咎由自取。”
这番慷慨激扬的话,让在场士兵无不为之一振,呐喊道:“为国除贼,为国除贼!”
赵忠将脑袋低下,他不知道如何反驳王阳明了。
曹操一挥手,士兵涌上,长枪挑出了一个又一个血洞……
赵忠被枪杀;曹节被曹操砍死;封谞、段珪被逼跳楼摔死;郭胜想要逃脱,被守门禁军砍成肉泥。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全结束。
曹操清点人数,对王阳明道:“王大人,可以交差了。”
王阳明回望他一眼,嘴中冷冷道:“除恶务尽。”
曹操慨然道:“我知道!”
抽出宝剑登上最高的台阶,俯瞰刚刚杀完人的士兵,曹操大声喊叫:“诸公,十常侍蛊惑圣聪,颠倒黑白,更有甚者,密谋造反,该不该杀?”
士兵们异口同声:“该杀!”
细雨洗干净了他们的屠刀,为他们的铠甲镀上一层黑漆。
曹操继续逼迫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是谁?”
“巨奸张让!”
他们头发上沾满了雨滴,但是气势磅礴。
曹操道:“张让可曾安好?”
“安好!”
长枪林立,透出森森杀气。
曹操道:“我等今日所作所为,不为自己,为的是大汉天下,如今,首恶尚安好,当如何?”
“杀张让!杀张让!杀张让!”
所有人几乎是发自内心的喊出这一句。
文官集团在诛杀宫中赵忠等人之后,早就想到了这一招回马枪,索性直接闯入帅帐,将十常侍一股脑儿全杀了。
岳飞是他们的人,严嵩和所有的百官都在,张让原前的手足早就被他杀干净了。
现在的他,是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戚继光又不在,他现在也是最薄弱的时候。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严嵩在大事将成之后撕掉了伪装,将屠刀砍向了他的原先盟友。
曹操挥手道:“宫外,有咱们的骑来的马,现在,本将命令你们,急驰洛阳郊外,夺回天子,诛杀张贼!”
“诺!”
士兵们义愤填膺,冲出宫门,三四千人把守的禁军那里能拦住。
在曹操的带领下,一个个飞身上马,直扑郊外岳家军。
戚继光才反正过来,为什么当初张让要了三千人。他却永远不会知道,张让今天早上早就用读心术窥探了严嵩和曹操的心思。
对他们的举动,洞若观火,了如指掌。
“主公……”
戚继光捶胸顿足一声长叹,狂吼道:“传令,所有禁军火速集合,目标,洛阳城外。”
“诺。可是……将军,禁军的任务是保护皇宫啊。”
戚继光一道阴冷的眼神袭来,盯的那人头皮发麻,如芒在背,立刻跑去传令。
禁军不愧是禁军,很快一万多人集结在宫门外。戚继光没心情发表啥讲话,只摔出一句话:
“主公若死,本将要让曹操整个骁骑为之陪葬!”
说完率先跳上马背,道:“所有人,跟在本将身后,跑步前进,若与前者有三尺之隔,立斩!”
禁军士兵少见主将这等骇人的眼神,戚将军向来言出必行,赏罚分明。说出这话,绝不是闹着玩的。
只有拼命紧跟他的步伐,他们可不想无缘无故的丢了脑袋。
此时的禁军,行军速度恐怕不输骑兵。
而此刻,在岳家军大营中的张让倒是悠哉游哉。根据系统提示,他知道戚继光已经办完事了。
“叮~系统提示,任务诛杀十常侍完成八分之一,获得二十积分。”
“叮~系统提示,任务诛杀十常侍完成八分之二,获得二十积分。”
……
一共死了五个人,他获得了一百积分,加上之前的二十,他现在貌似可以兑换五个历史人物了。
张让现在心思可不在这里,要知道曹操正在杀他来的路上,迫在眉睫,他必须做出应付,兑换人物啥的,以后再说。
所以张让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出帅帐,秘密召来戚继光给他的三千禁军,吩咐道:“尔等就在帅帐周围,一旦有人劫持皇帝,立刻勤王护驾。”
只要皇帝在手里,就算面对千军万马张让也不会害怕。
做事讲究名正言顺,到时候曹操再怎么心狠,也不会让皇帝有危险,那样天下人都会骂死他。
更何况,严嵩等一干重臣都会捏在自己手里。
怕个甚来!
帅帐中的皇帝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岳飞反而越喝越精神抖擞,很多重臣熬不住夜,也都起身告辞;只有严嵩一个人眯着眼,似睡非睡,安安静静观察大帐中的一切。
张让走到他跟前,拱手道:“丞相大人,天色不早了,快下去歇息吧。”
六十岁的严嵩拍拍坐垫,示意他坐下,道:“常侍大人啊,你进宫,也有四十多年了吧?”
嘿,没想到严嵩这会为了拖延时间竟然和自己唠家长。
张让故作感慨:“是啊,四十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