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眼睛中已经渗出泪水,疑惑道:“他,是死了吗?”
张让一狠心,道:“不是,可这比死了更可恨,都是有人造的孽!”
陈庆之满脸的不可置信,泪水缓缓流下,扑倒在蒙毅脚下,道:“不是的不是的,小毅子很好的,不会的,怎么会有人杀了他?!”
张让怒极,一手提起陈庆之,拨出蒙毅脸庞让他看个清清楚楚,吼道: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看看这张脸,他就是你的蒙毅,肯定,肯定有人想杀我,想克扣大军的粮草,不然,蒙毅不会变成这样。”
陈庆之怀中的男子,嘴角被人用针线封住,又被硬生生挣脱开,紫色的血斑在苍白的脸上一点点晕开,眼睛竟然微微张开,只是目光涣散,一点光芒都没有。
如果不是遭受到迫害,怎么可能会成这副鬼样子!
五官虽然精致,然而扑面而来的死气冷的让人头皮发麻。
匆匆赶上前的戚继光,被这一幕吓傻了,缓缓伸出手想要抚摸蒙毅的面庞,张让恐他也收到蒙毅肮脏身体的感染,立刻将他按在地上。
语气冰凉道:“元敬,这里你碰不得,赶紧办事。”
“办事,办什么事?!”
戚继光和陈庆之义愤填膺,几乎是在一瞬间说出了这句话。
张让也懒得和这两个多说了,拖出长长的一个字:
“查——”
“查?查谁,怎么查?”
二人立刻接口问道。
在京城洛阳里,戚继光,陈庆之两个人就像是大哥哥一样,将蒙毅照顾的无微不至,对他,不是同事间的那种相处,而是家人间的那种团结。
怎么可能忍心见到蒙毅成这副鬼样子!
张让也是,他对蒙毅,更多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小弟弟看待,指望他将来出人头地,能帮自己排忧解难,就连自己的秘室,也只让蒙毅一人可以随意进出。
从没想过,有一天,蒙毅竟然成了别人迫害自己的对象!
查!
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主谋是谁!
张让已经处于极度的愤怒当中,指着地上那颗被蒙毅费尽最后的力气砍断的黑头,道:
“从他查起,牵扯到谁就查谁,谁干的就杀谁,绝不放过一个,从太原郡查起,听见了没?”
二人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主公是什么意思。
陈庆之起身,眼中杀气透出,对禁军道:
“本帅,禁军副统领陈庆之,在此下令全军,都竖起耳朵给本帅听了!”
“唯将军之命是从!”
八万禁军同仇敌忾,也是杀气腾腾,他们这些人,早就把蒙毅当作是禁军的一员了。
陈庆之点点头,怒气冲天道:
“全军立刻进入太原郡,先抓太守全家,下入大牢当中,再抓衙门官吏,尤其是粮草官,把他们的家小全部抓来,一个都不许放过,听见没有?”
“诺!”
“诺!!”
“诺!!!”
三声齐呼,飞速进城抓人。
其反应力和执行力,饶是百战百胜的岳家军见到也佩服无比。
岳飞低着头,走到张让面前,不知道说什么,良久,他才缓缓道:
“张大人,禁军的私事,本帅不方便打搅,得,今晚卖给张大人一个人情,就不进城了,方便张大人的手下们做事。”
说完,也不待张让作出反应,就起身离开。
张让脸皮牵动一下,作为所谓的“盟友”,岳飞还真是对得起自己啊!
当然,他本来也没打算指望岳飞,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双眼直视漆黑无比的夜。
突然,一道长箭射出来——
“主公小心……”
戚继光开口提醒,可是为时已晚,那道长箭不偏不倚的射向了张让的眉心。
“叮——”
一声脆响,长箭竟然在张让脑袋上弹开,仿佛遇到了一块坚硬无比的铁块一样。
黑夜中,有个人出乎意料的“噫”了一声。
他不知道的是,张让经历过系统的身体塑造,早已经不是凡夫俗子,碰上大炮火箭都不带可以弄死他的,区区一箭,有何道哉。
戚继光见主公如此神武手段,来不及惊叹,立刻冲黑夜中的那人放话道:
“小子,你是谁,这么大胆,不怕死全家嘛?”
“我嘛?!”
黑夜中那人爽朗大笑,回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南侠展昭是也。”
展昭,字熊飞,是太守包拯的主要手下之一。面带着侠气,气宇轩昂。自幼习武,武艺高强,善轻功,会袖箭,剑法绝伦,文武双全,兵刃为巨阙剑。
如此公然行刺张让,看来,能从展昭身上挖出点什么东西来!
说罢,展昭踏空而行,径直飞到张让面前,他想看看这个一箭射不死的张让究竟有什么手段。
戚继光又怎么会给他第二次刺杀的机会,飞身跳起,对陈庆之道:“子云,照顾好主公,本帅巴不得太原郡人死尽死绝。”
说完对展昭道:
”小子,大言不惭,你叫你主子或者共事者出来。”
展昭恨恨一笑,抽出长剑道:
“那怨不得我了。”
双手之枪舞动,似乎生出万千红丝,缠枪,带枪,拖枪,刺枪,长枪离手,直刺地上张让怀中的蒙毅。
戚继光见状大惊,百忙之中来不及思考,单刀举起,凌厉斩下,砍断长枪。
张让恶狠狠的看着展昭,咬牙切齿道:
“展昭,你何其可恨也!”
岳飞见昔日同殿为臣的张让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遭到暗杀,立刻传令正在休息的岳家军走到展昭面前。
一挥手,气急败坏道:“放!”
岳家军长枪脱手,密密麻麻飞向展昭。
展昭凝神待之。
却不曾留意,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戚继光。
“噗!”
一声闷哼,长枪穿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