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城墙上的乌桓军接近崩溃。
已经连续两天了,城下的禁军士兵难道是铁打的不成,怎么这么疯狂,一旦打起来就是个没完没了。
两日来的疯狂攻城,乌桓大军阵亡了差不多已经五万多人。
而禁军凭借着优秀的攻城战法和先进的攻城器械,在阵亡两万人后,人数停滞在三万。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黄昏,城墙前的蹋顿单于已经两天没有睡觉,此刻,他双眼通红,圆月弯刀上面血迹斑斑,蹋顿单于摇摇欲坠,显然,他已经累极了。
“单于,天色已晚,你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下去歇歇吧!”
“而且将士们也已经有些吃不消了,都让他们歇歇吧!”
只见,一名乌桓将领朝着那蹋顿单于汇报道。
“胡说,你以为戚继光是个废物嘛,都盯死了,就是睡着了,也得给我睁一只眼睛!”
蹋顿单于眼视前方,恶狠狠地说道。
“知道了!”
那位将领没有再说什么,退了下去,继续与禁军缠斗。
其天色也在不知不觉中落入暮色!
“鸣金收兵!”
戚继光似乎胸有成竹,在黑夜中望着高不可攀的上党城墙。
一阵阵鼓声与锣声响起,那原本正在攻击乌桓大军的将士们,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而在那上党城之上,还在与乌桓等将士厮杀禁军将士们,则是因为失去后源,一一被击杀。
情势所迫,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
片刻后,整个上党城下已再无禁军将士!
他们隐匿在夜色中,等待下一次的攻击!
“终于可以休息了!”
“我们胜利了!”
已经战斗了两天的乌桓将士们,在杀退最后一波禁军大军后,不少将士疲惫的躺在城墙边缘,精疲力尽。
他们刚打算沉沉睡去,就被蹋顿单于的大声呵斥叫醒。
“一部分人睡,另外一部分人都给我睁着眼睛!”
这是蹋顿单于的最后一道军令,没办法,他必须预防突如其来的攻城。
他可不想两天前第一次攻城那样的惨局重现。
士兵们怨声载道,若不是张让突然出现,而后进行的攻城,他们中早就有人打算杀了蹋顿单于而自立。
可是现在,外有强敌压境,只好先联手打退禁军。
扔下最后一道军令,蹋顿单于也觉得脑袋中嗡嗡作响,他现在极需要睡觉。
大踏步离开,躲进了城墙箭楼之中,怀抱圆月弯刀,沉沉睡去。
……
“元敬,辛苦了。”
战争结束后,张让带着刘伯温等人来到一直指挥将士的戚继光身边,看着其疲惫的神色,心中不忍,安慰道。
“末将能够为主公效命,是末将的荣幸!”
那浑身沾染着血迹的戚继光,跪倒在地,抬头看着张让,用略带疲惫的声音回应道。
“元敬,你先下去休息吧。”
“这里有我和军师等人,不用担心!”
张让不由得劝说道。
“那,末将就先行告退!”
戚继光闻言眉头微皱,不过随之又放了下来,朝着赵铭抱了抱拳后,又对着张让身后那若无其事的兰陵王抱拳道∶
“高将军,接下来,看将军的了!”
兰陵王微微一笑,回答道:
“小子如果成功攻上上党城,功劳也是戚将军的。”
戚继光点点头,没有说话,离开了,他也需要睡觉。
“主公,何时攻城!?”
眼见戚继光离开,兰陵王立刻豪气的问一旁的张让。
其语气之中的高傲,似乎觉得上党城已经是囊中之物。
今日戚继光指挥将士攻城的过程,兰陵王全然看在心中,其对戚继光也有了一丝敬佩之色。
但是,他还是觉得,不够过瘾。
若是他打,就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带兵,射箭,登楼,斩将,夺旗!
岂不快哉?
张让闻言,微微一笑,望着这个两天前还不认识的一代枭雄,眼中露出一丝异芒,回答道:
“你想什么时候攻城?!”
“立刻!”
兰陵王立刻回答道,他现在早就跃跃欲试了。在他看来,乌桓大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现在只需要有一个人带头冲锋,就可以拿下上党城。
而他,兰陵王高长恭,就是这个人!
听到这句话的张让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问刘伯温道:“军师,你怎么看?”
“随主公意思!”
刘伯温突兀说道。
“好,立刻攻城!”
张让下达了命令。
“诺!”
兰陵王慨然答应。
禁军士兵们没那么傻,不像乌桓大军,一旦敌人攻城,所有人的人都上来防守。禁军在戚继光的合理安排下,是有计划的攻城。
第一次攻城,是全军压上,所以伤亡也比较大。
之后两天时间里的攻城,都是车轮战,一部分人攻城,剩下的一部分人睡觉。
所以后来伤亡才是勉勉强强一万人。
反观乌桓大军,就比较蠢了。
此刻,兰陵王立刻整军准备。
不多时,两万禁军将士已经准备好,兰陵王骑上一匹踏雪乌骓马,这是张让将自己的坐骑送给了他。
身穿白袍铁甲,依旧手提着那杆和蹋顿单于对敌的长枪,戴着一副张牙舞爪的面具,面具中射出目光凛冽,淡淡道:
“诸位,攻城!”
禁军呐喊着,潮水一般涌上城门。
大战,再次掀起!
乌桓大军们刚刚睡着,听到呐喊声,条件反射,立刻跳起来,飞速走上城门,他们现在只能暂时抛弃仇恨,合力对付张让!
局面,再次恢复最初的样子!
箭楼内,蹋顿单于还在床上躺着,雷一样的鼾声。
“单于,大单于,不好了,汉军又来攻城了!”
一名侍卫急忙的跑进来禀告道。
“什么?!”
蹋顿单于一跃而起,愣住了,良久,他不自信道:
“汉军是铁打的不成,戚继光是铁打的不成?”
“不,不是戚继光,这次来的将领带着一个面具,不知道是谁?”
那侍卫慌忙解释道。
“哦——”
说话间,反应极快的蹋顿单于已经整理好衣服,走出箭楼,看着城下的两万人。
他自信道:“没事,不过两万人而已,汉军不过是试探,不是真实的攻城!”
就是真正的打算破城!
傻乎乎的蹋顿单于不明白而已。
他气定神闲的看着城墙下那位白衣将军,以为是陈庆之,然而当他看到手中的那杆长枪时,不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
“高长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