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雪稍加迟疑。
却并没有躲闪,任由段辰的手指搭在自己手腕上。
“这……药力没有化开啊……”
沿着云千雪纤细的脉搏,段辰探查出,之前喂她服下的一枚丹药能量结晶,正停留在她身体里。
其中药力,被吸收了连千分之一都不到。
唯有修炼过,身体里孕生出真气、真元、圣源、法力,才能炼化丹药能量结晶。
像云千雪这样的基因战士,仅靠身体自身的消化吸收能力,并不能汲取到丹药结晶中的精华。
“千雪,放轻松些,我帮你把丹药化开。”段辰将性质柔和的法力,导引至云千雪身体内。
很快,药力散开,云千雪苍白的脸色,恢复红润,气息也变得平稳。
“段哥,多……多谢你了……”云千雪感知到自身变化,知道是段辰所为,微笑道谢。
“千雪你客气了。”
“哇!你们俩……关系真不错哦……”这时,沈晓筠就好像捉奸一样,在旁挤眉弄眼,夸张大叫,一脸坏笑。
把云千雪搞得脸颊羞红,使劲捶她。
两女嬉闹了好一阵,才终于安静下来。
段辰正了正颜色,问道:“千雪,这次云家一案,你可知道原因?”
云千雪摇头:
“我父亲虽是武修,但一直隐藏的很好,几十年来都不曾被发现。这次真不知是什么原因。”
沈晓筠抓住云千雪嫩白的小手,忽然开口:“雪姐,唉,我对不起你。这件事,我知道一点原因,好像跟副局长郑双成有关。”
“郑副局长?他……”云千雪一惊。
当即,沈晓筠就讲述起她所了解到的内幕。
原来,沈晓筠到郑双成办公室送材料时,无意发现了缉捕云家的资料。
但她当时鬼迷心窍,竟萌生出接替云千雪队长职务,升职上位的念头。
就没有把这消息及时通知云千雪。
沈晓筠自幼家贫,父母在她十几岁时就去世了。
那时,恰巧碰上市里组织的,领导一对一帮扶贫困儿童的活动。
于是,云千雪一家,和沈晓筠结成了帮扶关系。
所以,云千雪和沈晓筠并非普通同事关系,两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
知晓郑双成的行动计划,沈晓筠却因私心,没及时通知云千雪。在云家事发后,她良心备受折磨,痛不欲生。
因此才有了后来,她要主动劫狱,自我赎罪的一幕。
“难怪她甘愿冒死劫狱……”段辰恍然。他之前了解到的,只是沈晓筠部分记忆。
对沈晓筠幼年时的经历,并没有探查到。
“唉,傻丫头!”
云千雪轻抚沈晓筠脑袋:“身为国家公职人员,你不能把消息泄露给我啊。你的做法,哪有错误?”
沈晓筠却黯然自责。
她不能原谅自己的,并不是“没有告密”的做法,而是“代替云千雪上位”的想法。
这想法,简直就是恩将仇报,太龌龊了!
“晓筠,咱俩认识这么久,以你的为人,不应该有这种想法。你当时……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云千雪看着沈晓筠问道。
沈晓筠摇头,本能般避开了云千雪的目光。
“晓筠?”
云千雪越追问,沈晓筠越不肯回答,只是眼圈渐渐红了。
“莫不是那个叫梁玉明的男友?”段辰忽然开口。
从沈晓筠记忆中,段辰了解到,她在事发前一段时间,经常跟男友吵架,且原因大多是因为钱。
“梁玉明……”云千雪见沈晓筠露出一副被戳穿的神情,不禁有些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眸中露出恚怒之色。
“我早就觉得那人不靠谱!跟我说说,到底咋回事?”云千雪拉住沈晓筠双手,追问道。
沈晓筠轻叹一声,知道无法再隐瞒,只好幽幽道出事情原委。
正因为男友梁玉明,太看重钱财,一吵架就拿沈晓筠的家庭背景说事,觉得沈晓筠是孤儿,又没钱又没势,配不上他。
沈晓筠无奈,才迫切想要升职加薪,挽回男友尊重。
“傻瓜,那家伙就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你!你以为升职加薪,就能赢得他的尊重?”云千雪训道。
“知道了……雪姐,我……我已经和他分手了。”沈晓筠低声道。
“分了好。那种混账东西,根本配不上你!”云千雪很是气愤。
听着两女的讨论,段辰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这么说,千雪这件事的真正内幕,那个叫郑双成的副局长,或许知晓。”
“看来有必要,去找他一趟。”
顺藤摸瓜,段辰相信,揪出幕后黑手并不难。
毕竟,他懂得魔音摄魂术。
在他面前,任何信息,都无法隐瞒。
……
另外一边。
毕清泉遭到“驱逐”,折返回客厅里。
一瞧见儿子单独回来,岛主毕恩德不禁皱起眉头。
“清泉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陪客人吗?”
“父亲,云小姐要跟她的朋友叙旧,我在那里不太合适。”
毕清泉竭力掩去心中不满,谦和说道。
“你这孩子,真是……”毕恩德面露不悦。
接着。
他转向云山夫妇,微笑道:“云兄弟,提起清泉,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就是清泉的婚事。”
“你看清泉今年也不小了,是该给他找一门亲事了。不知……令千金千雪小姐,可有适婚的对象?”
没想到岛主毕恩德,竟把心思打到了云千雪身上!
“呃……这,千雪她倒是没有适婚对象。”云山随口接了一句,目光落在毕清泉身上,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不喜。
身为武修,云山当然能看出,毕清泉脚步虚浮,中气不足,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做父母的,又怎么能让女儿嫁给这种人?
云千雪的母亲邱静,倒还没觉得毕清泉不好。她上下打量毕清泉,对毕清泉的身高长相,还算满意。
而这时,郭海却面色陡变。
“这毕恩德搞什么鬼?”
“那云千雪可是段辰的女友!岂能容许毕清泉那小子从中横插一脚?”
联想到段辰展露出的恐怖手段,郭海觉得毕恩德现在的行为,无异于老虎嘴上拔牙。
纯粹找死!
“毕岛主,这件事,我劝你休要再提!”
“一旦得罪段先生,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郭海站起身,很不客气的说道。
“又是段先生!”
“哼,郭宗主,你堂堂宗师,竟对一名乳臭未干的小子,如此俯首帖耳?还真让毕某看不起啊!”
毕恩德也站起身,盯着郭海,不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