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疑惑:“雨哥,你到底在看什么?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晴雨背对大家,举起右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自言自语:“我发现了奇怪的东西,你们来看!”
大家凑到一起,好奇的查看他说的奇怪东西,不过,对于他们几个来说,还是石头,没什么奇怪的。
张涵第一个说出真相:“我没看出有什么奇怪啊!这不就是石头嘛!你不会又在故弄玄虚吧。”
张涵最了解晴雨,故弄玄虚,胡说八道那是他的强项,故由此猜想。
晴雨没有理她,低声问道:“黑狗、小鸟,你们看出来了吗?”
黑狗张着嘴傻傻摇头:“没有。小鸟你呢?”
小鸟却皱着眉头说出一句让人深思的话:“这石头的纹理,有点怪啊!”
总算有个明白人,比起张涵和黑狗,小鸟心思更细腻,所以,性格决定眼界,眼界决定眼神:“小鸟说得没错,这石头上的纹理很奇怪,你们看,旁边的岩石,上面的纹理偏硬,大多是直线;你们在看这块,上面的纹理明显是曲线,一圈又一圈就像皂角的泡泡。”
确实,岩石还是一样的岩石,主要成分是碳酸盐矿物和硅酸盐矿物,没什么特别,而那些岩石上,有很多小圆点,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有大有小,还都是中空的,不注意看,确实很像肥皂泡。
听他解释,张涵终于聚了焦:“哦,我还以为你在看材质,原来是纹理啊,别说,还真是这样,好奇怪啊!”
黑狗继续添油:“这淡淡的纹理,又这么小,要不是近距离杵着,根本发现不了,但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张涵也有同样的疑惑:“对啊,这些圆圈是什么呀?”
晴雨平淡的说:“这些圆圈,不是简单的圈,而是单细胞,也就是说,这是古代单细胞生物化石,懂了吧!你们没见过吧。”
张涵左想右想,始终觉得不对:“有问题啊,细胞应该是很小的东西吧!据说要用光学显微镜才能看到,怎么可能这么大,我看啊,这就是一些气泡,自然形成的。”
晴雨很坚决,没被说服:“我敢打包票,这肯定是细胞,你看啊,外面一圈是细胞壁,中间那个小点,是细胞核,其他剩下那些空的,全是细胞质;在清楚不过了,所有圆圈都是这个样子,不可能是什么气泡。”
也对,张涵觉得,气泡似乎很牵强:“但是细胞肉眼可见,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好解释,这是远古细胞嘛,又不是现在的;那时候,估计地球的含氧量极高,什么东西都长的大,你想想恐龙,一个道理。”
黑狗没有多少吃惊:“嗨,我还以为发现了新大陆,就算是生物化石又怎样,一点都不值钱。”
“不能用钱来衡量,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继续走吧,还是找铀矿吧!”晴雨说完,建议大家继续出发。
张涵走在最后面,他一直盯着那些化石,心中似乎无法平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潜意识告诉她,这东西,有文章啊!
不过,他们此时的重点是铀矿,不是这些生物化石,再说了,他们也不是古生物学家,一句话,在感兴趣也无能为力。
带着不安与不解,张涵只能跟着他们,继续行进。
大概又走了几分钟,拐过一个急弯后,在他们面前,立刻出现一段大斜坡,引起了晴雨的好奇:“注意啊,这地是斜的,还挺长,小心脚下,别滑倒了。”
还真别说,这斜坡角度不小,目测该有30度以上吧,最关键的是,特别长,黑暗的前方在人眼前无限延伸,没有反射,似乎深不见底,给人忐忑之感。
还是黑狗先讲出了心声:“还要走啊,我怎么感觉,这洞没有尽头啊!的慌。”
张涵扶着岩壁,显得谨慎,要是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根本刹不住车:“这是一段大斜坡,晴雨,你看看海拔!”
“地下110米了,看样子,这隧道有可能超过200米深。”
张涵对数字没什么概念:“200米算不算深啊?”
“不算,1千米都不算,所以,你们也别紧张。”晴雨讲道。
既然一切正常,黑狗放了心:“这么看来,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搞不好我们才走了一小段,我建议啊,我们走快点吧,铀矿,肯定在最下面。”
“好吧,既然你们不怕,我们就加快速度,都扶着岩壁啊。”晴雨说完,第一个加速上前。
速度加快之后,果然效果明显,很快,他们就走通了这个斜坡,来到一处相对开阔而平坦的空间。
这个空间有点名堂,到不是因为有多大,或者有什么惊艳的东西;主要是似曾相识,左边一块石头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些痕迹,这些痕迹,十分明显,是人为活动的感觉。
晴雨走近观察:“你们看,这石头放得如此对称,说明这个地方多半是个小憩之地,我觉得啊,要么是矿工休息的地方,要么是个开会的地方。换句话说,这里,应该是个中转平台。”
晴雨的话不无道理,这个石头,看起来不是天然形成的,像是一张桌面,稳稳放在地上;而在它旁边,除了石头,还散乱着一些东西。
张涵也有所发现:“这是什么?”
她拨开尘土,从一个石头缝隙里,拿起一件金属器,细心观察,像个钩子,又长又细,钩子前面尖锐无比,就算腐锈斑驳,也一目了然。
晴雨接过东西一看:“这东西,有点像个剔针,怎么会有剔针呢?”
晴雨果然是这群人的知识担当,其他人都以为这是个掏耳朵的神器,没当回事,只有他,看出了端倪。
“剔针?剔牙齿的呀,呵呵,这不会是个餐厅吧!”黑狗突发奇想。
黑狗刚打完诳语,就被晴雨打断:“剔针是专门用于考古的,这是一个考古工具,只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矿洞里面,怎么会有这种考古工具呢?”
众人此时,全都想到了刚才的细胞化石,化石这种东西,要看是关于什么的,若是稀有古生物,搞不好比铀矿还值钱。
小鸟终于忍不住了:“我们村,以前有人挖到一个,是个恐龙头颅化石,后来卖到国外,听说卖了10万加,一夜暴富。”
晴雨没把他的话往心里装,他知道,若是恐龙化石,恐怕早就被政府保护起来了,不可能荒废到现在:“难怪看了这么久,什么矿都没瞧见,就算是金矿洞,也不可能收拾得如此干净,难道说?”
这句话,仿佛给他们当头一棒,全都懵了,张涵似乎嗅到了什么:“难道,这不是矿洞,而是个考古洞?”
黑狗像是踩到雷似的,大叫一声:“考古?挖什么怪物啊!”,其实,黑狗也想到了恐龙,这也难怪,川渝地区,自古就是恐龙化石的发掘基地,让人很容易产生联想,那些史前霸主,就算只剩下尸骨,也不断散发着王者之气,骇人心脾。
黑狗这声,几乎是贴着晴雨耳朵在喊,吓了他一个趔趄:“吼个屁啊,大惊小怪,考古考古,考的全是古化石,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是兴奋,你们想想,要是真有恐龙化石,那也是重大发现啊!搞不好,还会上新闻。”
小鸟也乐了:“我们成考古学家了,呵呵,真带劲!”
晴雨见他们俩,跟250似的,无语得不断摇头:“你们能不能成熟点,看到风就是雨,真能变;请收起你们童话的幻想,回到现实中来;这剔针,确实是用于考古,但也不能完全证明,这就是个化石坑;你们别忘了,这是天幽堂的地儿,他们不可能开采化石。”
黑狗被这当头一棒,敲懵了:“张警官,天幽堂真的没挖过化石吗?”
张涵的意思和晴雨差不多:“我爸从来没给我讲过,关于袍哥会研究化石的事情,因此,剔针可能是个巧合,这应该还是个矿洞。”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旷工,没事的时候,研究一下化石,之前不是在岩壁上,也发现了单细胞生物化石吗,换做是我,也会研究一下,不奇怪!”晴雨说完,把这个古老的剔针,用布包好,放进了包里。
“旷工还有这种觉悟?我如果是矿工,就只关心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下班,哪有心情搞兴趣爱好。”黑狗耸耸肩,表示不理解。
“所以你是一根筋嘛,只能弹棉花,不能奏音乐,明白不?”晴雨挖苦他。
张涵也笑了,黑狗没听懂,傻傻回复:“弹棉花有什么不好,解决温饱。”
“好了,好了,既然没什么特别,我们往前走吧!”张涵提议。
晴雨再次背起了包,扫视了一圈,没发现焦点,恋恋不舍的,继续往下走去;张涵紧随其后,黑狗小鸟跟着。
来到这地下深处,倒也恒温恒湿,就像开着水暖空调一样,除了黑,其实挺舒服的。
黑狗感叹:“这里的温度真不错,比外面暖和。”
晴雨头也不回的应道:“这么好的温度和湿度,很适合动物生存嘛!”
他这句话,正好提醒了黑狗:“啊,对啊,如此舒服,我们怎么没见到生物!说不通啊?难不成,被什么东西吃光了!”
他被自己的话,吓得半死,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不断左顾右盼,生怕又冒出个怪物来。
“有我在呢,怪物不敢乱来!”晴雨回复。
原本为了打消他的邪恶念头,没想到却点燃了他的胆小基因:“雨哥,你是说,真有,真有怪物?别呀,老子最怕怪物了。”
“那你到是说说,你怕什么怪物啊!”晴雨继续逗他,反正无聊。
“越小的东西越怕,比如昆虫一类。”黑狗老实交代。
“呵,怪不得连蜘蛛都怕,原来你是蚊子变的。”
黑狗还在惊悚中,晴雨又发现问题了,他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有个什么东西,特眼熟。
他几步上前,俯身捡起那东西,把它上面的泥土全部清除,露出了真容。
果然,还是剔针,这就让人费解了,一个矿洞,既没有发现开采工具,也没有发现矿物残渣,居然不断出现考古工具,还是接二连三的出现,不像是巧合。
晴雨沉默了,拿着剔针,翻来覆去的看,张涵靠近问他:“这不会又是剔针吧!”
“你说对了,这还是,不正常啊!”晴雨说完,用不安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个,就像有话要说,又怕说出来吓到大家一样。
黑狗吞吐的问:“他们,他们在挖什么东西啊?或者说是什么化石啊?”
“难道真被言重了,这不是矿洞,而是个考古洞!”张涵点破迷雾。
晴雨不敢随意反驳她了,他也觉得,事有蹊跷:“若真是个考古洞,这未免也挖得太深了吧,还有,这种隧道样式的挖法,一般是采矿,不像是考古,除非......”
张涵最不喜欢听一半:“除非什么,你说完好不好?”
“除非,他们在矿洞里面,考古!”晴雨的声音,变得浑厚,仿佛声波从四面八方同时对着你压过来,立体感十足。
张涵不解:“什么?矿洞里面考古?我不明白。”
见她木讷如石,晴雨把话说满:“我猜想啊,原本这是个矿洞,目的肯定是为了矿产,极有可能就是铀;不过啊,他们无意中,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多半是远古化石;为此,他们改变了初衷,开始寻找这种化石。”
张涵眼神犀利:“什么化石,在那个年代,比铀还值钱?”
她这个疑问,算是说到了点上,原本为了挖铀,却停下来挖其他东西,只有一种解释啊,就是这个东西,比铀还值钱。
晴雨也没想通:“我真不知道,照理说,在那个战乱的年代,化石根本没用啊;既不能做武器,也不能当饭吃,实在是想不通。”
两个小铁钩子的出现,彻底掀起了蝴蝶效应,让人觉得,他们只窥探到了门板,门里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最可怕的是,连想都想不出。
四人一字排开,把洞堵得死死,他们到底是进是退,能进能退,该进该退,此时,没人能给出一个靠谱的答案。他们更像是风筝,需要风的指引,哪怕只是弱弱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