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旗木朔茂浑身的气势就立马变得不同,刀上白光刺目,他迅速变换着刀势。
挑开短刀,锋刃向着叶羽的胸前划落。
那瞬息之间的变化,似乎没有他留下丝毫躲闪的余地。
瞪大了眼睛,叶羽似乎只能捕捉到从空中掠过的残影。
那是现在的他无法企及的速度。
杀意,冷意,他生命的消逝仿佛就会发生在下一瞬。
“心脏,他的下一个进攻目标是心脏。”
叶羽在心中嘶吼,他很清楚旗木朔茂的进攻意图,就和他喜欢省力一样,旗木朔茂同样不喜欢把力气浪费在多余的挥刀上。
这是惯用短刀之人的通病。
他杀的人越是多,刀挥的越是勤,叶羽心中便是越有这种直觉在。
无论是心脏还是脖颈,只要能痛快的杀人,就没人能拒绝那种诱惑。
无论是他还是旗木朔茂,那种刺入心脏的简洁感绝对能让他迷醉。
刺痛!
那是无比剧烈的刺痛,果不其然,旗木朔茂的刀刺进了他的前胸。
“该死的。”
叶羽暗骂一声,表情蓦然变得狰狞起来,双目赤红,像是染上了血。
没那么容易,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想要取走他的性命,哪有这么简单。
四周的黑暗沸腾,就如触手般绷扯着他的身体。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瞬间,鲜血迸溅而出,宛若喷涌的泉,但毫无疑问,叶羽的计策成功了。
就在旗木朔茂的刀刺入他身体的那一瞬间,叶羽成功让他的身体偏移了一侧。
那是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刀锋擦过了心脏,旗木朔茂没能成功给他致命一击。
叶羽的嘴角翘了起来,两眼直视着旗木朔茂的眼睛,就连那对漆黑的瞳孔都带上了点点血色,笑容有些病态。
“你看到了吗?来自木叶的旗木朔茂大人,这一局可是我,可是我叶羽赢了。”
叶羽的字眼咬的很重,忽然间,瞳孔收缩,右手在刹那间使上了全身力气,直向着胸前斩来。
速度很快,刀势更是猛烈无比,虽然比不上旗木朔茂刀,但也绝对是远超寻常的一击。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砍掉旗木朔茂的一只手。
没了右手,他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木叶白牙究竟还能不能使出那种让人绝望的刀。
看到叶羽的动作,旗木朔茂的表情愣住了,大起大落,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瞬息之间,这种久违的感觉,这种无法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触感。
他仿佛自己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那个他还在铁之国修炼刀术的时候。
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在那座名为刀术的高峰上更是处处可见足以以命相搏的对手。
孤寂,世界的最高峰可不仅仅是美妙的风景,那更是外人难以想象的无边孤寂。
他仿佛从叶羽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那道攀爬在刀术最高峰之上的影子。
他的心脏开始久违的快速跳动起来。
真好啊,就连他都感觉热血沸腾。
右臂用力,好几年了,他从未这样兴奋过。
刀势回抽,他要赶在叶羽之前取回自己的刀。
两人都在尽全力的挥刀,就像即将迎来终末的二人武士。
铛!
突然,空气中发出了金属交鸣般的脆响。
两把短刀在空中猛地撞在了一起。
叶羽的表情越发狰狞了,简直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个样。
“终究还是你更胜一筹吗?”
嘴里喃喃自语,叶羽的眼睛豁然睁大。
“但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刀,我也要让你留下点儿什么。”
浑身肌肉紧绷,叶羽臂上的力量还在加大。
刀刃相接,只听见咔嚓一声,旗木朔茂的那把白牙直接被叶羽从中斩断了去。
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紧跟着便是释然的淡笑。
“你这是拿自己做诱饵吗,砂隐村的叶羽?”
“当然。”叶羽的脑袋一歪,“面对像你这样的对手,若是没有必死的决心,我又怎么敢轻易站在你的面前?不过结束了,一切马上就结束了,不知道失去短刀的你,究竟还剩下几分力量。”
说着,四五尊傀儡就向着旗木朔茂的方向飞掠而来。
他的目的可从来都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打败敌人,他的目的是给更强大者创造机会,是活着回到砂隐村。
旗木朔茂依旧没有半点儿慌张,脑袋倾斜着,左右扫视了一眼从后方包抄过来的千春和俊介,脸上露出一抹淡笑来。
“依靠别人的力量,像你这样可爬不上刀术真正的顶峰。”
他调侃了一声,叶羽同样也露出笑来,那是与旗木朔茂截然不同的表情。
“别开玩笑了,什么刀术的巅峰?忍者是杀人的机器,刀术是杀人的技艺,只要能打败敌人,使什么手段我才不介意。”
旗木朔茂的眼睛半眯起来。
“是我看错你了么,叶羽?”
未等他继续分说,四周的傀儡就将他牢牢包在了中间。
“好好享受吧,旗木朔茂大人。”
骤然之间,四周的空气再次开始错乱起来。
千春回头轻瞥了叶羽一眼,点了下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可不是叙旧与教训人的时候,打败面前的对手,赢得这场战争才是他们该做的事情。
“呼!”
叶羽长喘了口气,整个人突然放松了下来,好像战争在那一刻变得与他无关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这一切的一切,若是连这样都赢不了这场战争,那他们就是活该死亡。
可就在他的身体稍作放松的那一刻,一把刀长刀忽然向着斩了过来,是砂忍所在的方向。
锵!
强撑着身子,叶羽的刀再次抵了上去,视线扫过额头。
的确,那是砂忍的护额。
这个人有点熟悉。
“川明?”
叶羽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这个家伙可是他在忍者学校的同学,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下手,要是福田隼人那个家伙他可能会更好想一些。
“真是难以置信,能给个理由吗?我貌似没有得罪过你。”
“呵,一切都是为了那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