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抱在一起的母女如山顶的枯树上最后两片叶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们无助而绝望,看到是张少后,那母亲甚至连求他的想法都打消了。正是这个恶魔把他们带到了这个地狱,而现在,他用狠辣的手段干掉了那连环尖杀案的凶手,谁知道他又想干什么呢?
“上帝呀,我乞求您,原谅我的罪,让我女儿获救吧。我愿以我死,来赎去罪孽。”母亲泪流不止,两手紧握抱住怀中的女儿,轻声祈祷着。
张少的脚步声虽然不响,但在她们听来却有如坦克压进,每进一步都让她们更加靠近死亡。张少站定了,他收起了枪,伸出了手。
“不!求求你,别碰我女儿,要干就干我吧,我什么都会,我可以把您服侍得很舒服。她,她才只有11岁,您就发发慈悲吧。”母亲突然疯狂地冲了过来,抱住了张少的大腿哭喊着。
“干你?放手,跟我走吧。凭你们的姿色,就是脱光了让我看,我也不会有一丝的反应。但畜牲不同,这里畜牲比较多,你们去人比较多的地方吧。”张少扔下了一个塑料袋。
即感动又害怕的母女猜不透她们的大恩人,那个被传为恶魔的张少,竟然反过来救了她们,并给了她们一大笔钱。送她们到了机场,拿着不知哪来的假户照送她们上了飞机。
“妈妈,我们真的要去椰路撒冷吗?”女孩儿坐在软软的靠椅上,终于从惊吓中缓了过来,抱着母亲的手问着。
“嗯,张少先生的指引是不会错的。他一定是上帝派来的使者,是的,他是天使。他指引了我们,感谢主。”说着母亲拉着女儿的手一起闭眼祈祷。
飞机起飞了,张少啃着长条面包,手里拿着瓶红酒,抬头望着天空。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很明显的喜悦,但他的脸上,却一丝笑意都没有。
“就是他!就是他!!!”一个断了一手一脚的黑衣人指着公路边上喝酒行进的张少大叫着。
他坐在一辆悍马吉普中,身后跟着三十三辆小巴士。每个车上都坐着十个人。突然一大堆车将道路封锁了。把张少围在了当中。呼拉,车门一开,一大群人躲在车身后,拿着各种武器对准了张少。
张少吃掉了最后一口面包,左手掏出枪来,右手拿着酒大口猛灌着。
“你知道你得罪了谁吗?”警方谈判用的大喇叭中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张少却像是个聋子,只顾喝酒,直到喝干整瓶。啪的一声,酒瓶摔碎了。神经紧崩的众枪手一下按动了扳机,机枪,步枪,*,手枪,各种枪喷吐着火舌,向场中的张少不停地打去。
一阵摇摇晃晃后,张少满身伤痕,倒在了地上。这时,那个大喇叭才再次响起,“你们这群笨蛋,我还没说开火。养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
一辆车后,冲出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人,大鼻子蓝眼睛,跟被张少废掉的帅哥有着七分相。他小跑着到了张少身边,看着地上成了枪筛的张少,摇了摇头,“本来我想让你死得更惨一些,唉。”。
噗!张少一张嘴,吐出了一颗子弹头。笑着举起了左手的大口径左轮。
“看来你就是罪魁祸首,那么,替我向你儿子的二哥问好。”张少终于笑了,这是他近两年来第一次露出笑容。
砰!一声枪响,近距离的施射将中年人的半个脑袋炸成了浆糊。接着,又是一阵乱射,张少的身子被打得看不出人形。不久后,一些人抬着张少的尸体,装进麻袋,扔到了一个人造湖中。
第二天,当地第一大黑道人物,铁骑党的老大死了。群龙无首,赌城的各个势力开始了一场分肉的大火拼,一时间警方出洞了无数警力维持治安,却还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直到新的老大占了绝对优势,镇住了其它人。
而这时,换掉了一身血污的衣服,收拾整洁的张少,已经跟坦克一起到了机场。
“为什么不亲手干掉那些人?”坦克在机场餐厅里问着张少。
张少切着盘中的牛排,叉起一块道:“对付一群野狗,没必须追着一个个打。只要给它们扔一块足够香的肉,就够了。”。
“呵呵,你越来越像团长了。难怪银牙什么都随你便。”坦克看向张少,更加赞赏他了。
飞机,火车,汽车,一路行程后,他们回到了山城。张少犹豫了很久,虽然他变得成熟狠辣,但想到要面对苏定山失望的脸和小樱的悲伤,他一直不敢回来。逃避,直到看到那对母女的亲情,他开始向往,向往着能回家,看看自己的亲人们。
坦克照例到处去捣乱,向人们炫耀他的力量。而张少,则在深夜,披着斗蓬,慢慢地在街道边游荡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高级除灵师的公寓,抬头望去,自己的房间内,灯火通明,显然里面还有人住,但不知道是不是小樱了。自己犯下了错误,但他相信,苏定山是会全力维护小樱的。
咝!窗户被拉开,窗帘飘向一边,房沿的灯光照下,一张绝美无暇的少女脸孔映入了张少的双目。发育完好的身材,白晰的脸庞,玲珑的星目,齐头帘在眉毛上方不高处,长长的睫毛一眨眼就像在对人说着什么。虽然长大了,但张少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小樱,她还住在这里。张少的心乱跳个不停,他连忙低下了头,延着路向光照不到的角落走去,后,又抬头想看看小樱的脸,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窗户。
“别打小樱的主意,她受全城的保护,不是你这种人能想的。”一只大手狠狠地抓在了张少的肩头,一个警告的声音苍劲有力。
“阿甘,被你这么一吓,即使再色的色狼,也羊尾了。”张少调笑地转过了头,与背后的大汉对视着。
阿甘着一身西服,精神奕奕,一听张少的声音,却立即走了神,看起来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子一样。一阵激动,他鼻子一酸,立即将张少抱在了怀中,使劲地勒着。
“好了,你想把我勒死吗?”张少呼吸困难地说着。
松开后,两人相视大笑。阿甘找来了队友们,跟张少一起喝得痛快。酒醉中,阿甘一搂小冉,对张少说道:“我们,已经结婚了。本来想找你,但你这小子,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也无从找起。”。
“嗯,红包我会补上的。这两年多来,我认清了这世界。做了不少开心的事,我才知道,原来我活着就是为了这个。”张少也有了几分醉意。
“哦?说说,都干了些什么?”胡锐也感兴趣地问了起来。
于是,张少借着酒劲儿把这两年的血腥生活讲了出来。他眯着眼,根本没注意到三个老朋友的惊讶之色。直到讲到最近杀掉的铁骑党老大,才一拍桌子。
“这就是我想要的,狗与狗互相咬,以恶治恶。”
阿甘顿了半天,一拉张少的手道:“张少,停手吧。你已经入魔了。”。
“入魔?人就是最大的魔头,阿甘,你没听说过我离开除灵师协会的原因吗?”张少疑问着。
“不知道,但传闻是你自甘堕落。”阿甘憨直地说着,毫不掩饰。
张少摇了摇头,笑道:“嗯,那就算是我自甘堕落吧。对了,见过我的事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这只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见朋友,又不是什么错事。”阿甘不满着。
“是呀,见朋友不是什么错事。但现在,我是除灵师协会的公敌。”张少感慨着,又拿起一瓶啤酒猛灌起来。
“张少,以后不要再杀人了。你的能力这么强,不应该用来做这个。你忘了吗?从前,我们在一起时,帮助别人,除去恶灵,多开心。如果可能的话……”小冉一脸的患得患失,对张少劝说着。
张少却突然将酒瓶向桌子上一砸,“人杀鸡,鸭,牛羊都可以。为什么人就不能被杀?看看吧,争地盘,争领导,明争暗斗,交配生子,跟禽兽何异?妖魔鬼怪,飞禽走兽,我都可以杀,人多什么?小冉,别再说了,我们今天只叙旧。”。
气氛变得不再那么热烈,但大家还是谈着往事,十分开心,直到天色放亮才分开来。
临走时,阿甘在张少身边透露了小道消息,“苏妍妍已经回来了,跟小樱住在一起。我想,可能的话,你去见见她们吧。虽然外表活得很开心,但我看得出没有你,她们很寂寞。”。
张少吐着酒气,眼神失落,“嗯。应该没这个可能了。我不想我的身份连累她们。除非,我将世界的格局改变。”。
“世界的格局?”阿甘惊讶地张大了嘴,目送着张少离去。
萧条的身影,张少看上去很累,累得直不起腰来。但阿甘在转身之后,却感觉身后好像有一座移动的城堡般,那气势,那压力,让他汗如雨下。
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张少看着市中心的广场,只两年多的时间,山城的变化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山城人富有了,山城人进步了。但生活富足后,就会有更多的人开始想些温饱之外的事。
张少的身后,六个身材差不多的少年,看样子都二十出头儿的样子。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染血的刀,在山城的早晨肆无忌旦地抽烟走动。到了张少身后不远处,突然停了下来。把张少当做透明人一样谈了起来。
“瘦子,我们公园战队已经把立花区的流氓都统一了,接下来,是不是考虑享受一下了?”一个染着黄头发,表情嚣张的尖脸少年说着。
一个体形偏瘦些的黑脸少年抽了口烟,吐着烟圈说道:“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都到处找女人。我们现在强了,自然也要威风一下。听说水源路上,有一对姐妹花儿,那叫一个漂亮。全国可能也找不出更美的了。不如,就把她们先抓来,大家过把瘾,然后,看她们喜欢谁,以后就跟谁。”。
“嘈,你倒是开明,媳妢大家玩,混个好人缘?我不干。我们先内部定了归谁,然后再下手”一个圆脸浓眉小眼睛的少年扔掉了烟头儿,不满地抱怨起来。
“色猪,早看出你对女人猴急了。我们兄弟六个连命都是一起的,还有什么不能分的。算了,就这样吧,那个叫苏妍妍的大美女归你,张小樱,就按瘦子说的算。”另一个人说了起来。
闻听这两个名字,张少立即精神了起来,一哆嗦,站了起来。回身一看,那六人却速度飞快,已经没了影子。张少一咬牙,知道这几个小子不简单,走到路边,伸手叫着出租,准备去水源路的公寓看看,他可不能让小樱和妍妍出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