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是我,张少。”张少看着小号的千寻。
“张少?”任千寻扁着小嘴想着。
张少望着四周的草地,问道:“这就是你的梦?你小时候就是在这么美的环境中练功的吗?”。
任千寻眯着眼看向张少,“我好像,认识你。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走,跟我回家见爹爹,也许他认得你呢。”。
张少半张开嘴,“唉?”。
“愣什么?傻头傻脑的,除了千流哥就没有帅男人了吗?真是的。”任千寻小脑袋摇晃着,愤世嫉俗的讲着。
“千流?任千寻,你想想吧。你中了大修罗的魔咒,我来救你了。怎么你的精神世界还留在童年,任千流他已经……”说到这,张少看着小千寻水汪汪的大眼睛,把下半句话吞进了肚子。
“你去不去我家?”任千寻生气地问着。
“去。”张少肯定地回答,心想着,也许到了她家就能想办法让她恢复过来。
可真到了任家的大豪宅,张少却傻了眼。背山面水,一座古典的大院,像一座小村一般大小。高大的铸铁前门上,金闪闪的挂着两个椒图衔环。大牌匾上黑底金字‘白虎门’刺得人眼睛发酸。张少见过任千流家的豪门宅院,但从没想过,白虎正宗的家宅,会是这般雄伟壮丽。
“开门!本小姐回来了!”任千寻毫无淑女形象,一脚踢在了大门上。
吱咔咔,门竟然没锁,直接被她踢了开来。可门刚一打开,张少马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那门里横七竖八的,全是些倒下的人,他们不是断肢就是开膛破肚,显然这里遇到了一场大屠杀。
愣了两秒钟,任千寻突然大喊着向门里冲去,“爹,爹!”。
“千寻,别去!”张少在后连忙追赶,可他却发现,自己的速度慢得像个普通人。
一直跑了几百米远,才跑到了最后方的房间。大屋的门户敞开,门梁上两俱尸体头向下脚向上倒吊着,正一晃一晃地,血顺着头发向下滴去。
“爹!!!不,不会的,我爹不会死的。”任千寻向前就冲,却被张少抱了起来。
“你冷静点儿,听我说。这都是假的,是你的梦。你……”张少正解释着,却突然感觉全身一阵发冷。
轰隆隆!一阵响动,前方的房屋倒塌下去。废墟中,一个身高三丈,全身紫黑的巨人站了起来。他两眼全红放着光,头发散乱向后吹散,两盘弯曲成了螺旋状的大角分贴在两脑边。一张嘴,一阵腥风吹向张少他们。虽然变小了不少,但张少还是认出,他正是大修**达尔。
“原来你在这!我杀……”张少一伸手,却突然傻了眼。
右手背上,恶魔之眼已然消失,一点鬼手的力量都感觉不到。而任千寻却只顾着哭,对面的大块头手指一挑,地面立即突出一条石柱。张少连忙抱起任千寻躲向了一边。张少喘着粗气,流出了汗水。从刚刚追任千寻时,张少就已经微有察觉,原来,他在任千寻的梦里,真的没了力量。
“阻我者!死!!”干达尔大踏着步一步就来到了张少他们面前。
张少一拉任千寻,急喊道:“快跑!”。
任千寻似乎也怕了,跟着张少立即向外转去。一阵阵地震声从他们身后响起,他们跑得飞快,干达尔却只用走的,就不比他们慢多少。一阵转弯没角,终于,找到了一处拐角处,张少一拉任千寻,躲了起来。
“千寻,你必须想起来。这是你的梦,你应该能控制才对。你是伏魔师,你记得吗?你已经强到A级,你必须……”张少说着,突然屏住了呼吸。
咚!咚!一阵重重的脚步落地声传来,大修罗追来了。张少拉着任千寻向两屋中间的夹缝里躲去。食指放在嘴前比着不要说话。两人都细微地呼吸着,听着大修罗的脚步,一点点走远。
“爹爹死了,如果是梦,我爹爹就不会死的。”任千寻小声说着,怀疑地看着张少。
张少灵机一动,想到了原因,“大修罗进入了你的精神世界。所以,你能控制你的梦,他却能破坏。所以,你必须记起我,记起你自己。我们有足够的能力把这家伙打成灰。但如果你不记起来,我就用不了我的能力,看来你也不能。”。
任千寻思考着,低下了头,“我,我记不起来。我好像认识你,又好像不认识。”。
“我是张少啊,张少,你看,被你看不起的那个白痴。”张少跳到她面前做了个鬼脸。
任千寻被他逗得捂嘴笑了起来。突然,她一指张少背后大叫了一声:“张少,小心!”。
还没转过身,张少就被一只大手抓住。那手的五指一并,把他整个身子都握在了手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头在外面扭动着。
“千寻!任千流死了,你记得吗?我杀了他!他被修罗附身,这家伙就是修罗里的大人物,想起我吧!我们干掉他,为你堂哥报仇!”张少大喊着,脸上青筋突起,却连手都拔不出来。
“千流哥死了?死了。修罗,修罗。”任千寻说着,眼神失去了光彩,整个人完全失了神。
突然,干达尔的手上发了力,狂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哈,小子,你自己进到这里来送死。这也怪不得我了。就让我把你碾碎,再吃了你的灵魂,你的灵魂,一定很美味。”。
“呀!!”张少张大着嘴叫了起来,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他像是一只小鸡一样被大修罗握得立即吐血。
“让我把你的内脏都挤出身体,怎么样?这感觉是不是很爽?你的身体也会因为你的精神而起同样的变化。当你在这里被挤死,你的肉体也就完了。”干达尔威胁着,分散着张少的注意力。
张少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像被压路机压在马路上一样,张少只觉得肠子向下冲,胃向上涌,内脏好像真的要从身体里被挤出去一样。碎掉的骨头刺进了内脏,一阵阵强烈的疼痛让他几乎要昏过去。
这时,任千寻突然抬起了头,“我记得了。千流哥,死了。”。
幼小的身影一阵闪动,一层层人形光影向外放大。一瞬间,任千寻长大了,恢复到了张少认识的那个任千寻的身体。挹头看到张少被捏得七窍流血,她急了,两手一化印决,向上一指,“白虎伏魔,封!结!破!”。
干达尔的手腕立即僵直,两坨大冰块出现在他的手上,变成了手扣。随即,冰块碎掉,干达尔的皮肉也跟着冰块一起脱落,只留下了白色的臂骨。惨叫着,他的手松开了。张少也掉了下去。
摔在地上后,张少翻着白眼,全身颤抖,眼看就要死了。任千寻连忙跑了过去,“张少,张少你不要死呀。我记得你了,记起来了。”。
只这一声喊叫,张少的身体就立即起了变化。碎掉的骨头一片片拼回到了一起,变了形的身体也重新扭回了原形。只几秒钟,张少就恢复如初。但两腿一伸之后,他却没了呼吸。
“张少!混蛋!都是我害了你。大修罗!我要你彻底化成无!!”任千寻两臂一伸,白虎的头出现在了手间。
轰!一只完整的白虎之灵从任千寻的手中飞出。一下将大修罗扑倒在地,一阵猛烈的嘶咬后,将大修罗的血肉连同骨头一起吞进了肚子。本就受了重伤的大修罗这次真正的报销了。
“张少,都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任千寻走回张少的身边,神情落没,流下了热泪。
刹时间,她再也抑制不住感情。一头趴倒在张少的肚子上,痛哭起来。边哭边捶着张少的胸口,“你怎么这么傻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现在,你死了,让我怎么活?”。
“哎唷!轻点儿,再打就真死了。”
猛地听到张少的说话声,可把任千寻吓了一跳。一起身,发现张少已经坐了起来。任千寻两眼圆睁着,嘴唇抽动了几下,突然又扑回了张少的怀中,放声大哭了一阵。
“别哭了,我不是没事。这是梦,我只是累了,所以就休息了一下。你听说过做梦还必须有呼吸吗?呵呵。”张少拍着任千寻的背,安慰着。
任千寻突然推开他,指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这……”张少奸计被识破,咧着嘴左右晃着眼睛,不敢直视她。
“你就是故意的!”任千寻突然一脚将他踢翻,接着就是一顿爆打。
打了半天,张少刚恢复的身体又满是伤痕。肿着脸看着气呼呼的任千寻,还得道歉,“都是我不对。好了,该出去了。再不出去,你的小情人就要急死了。快醒来吧。”。
“什么小情人?再乱说我就打烂你的嘴。”任千寻怒吼着,小手指向张少做了个生气的表情。
张少一低头挡着脸道:“好好,不是小情人。不过人家李玄岩可是连天连夜的不睡觉,一直守在你身边。如果我是普通朋友,肯定不会这样。”。
“那为什么来救我的是你?”任千寻反问着。
张少被问愣了,想了想才道:“因为只有我有曼德拉草呀,如果他有,我想他肯定不会让我来。谁不担心孤男寡女的,共处一梦。万一我们在梦里有了进展,嘿嘿。”。
被张少坏笑着岔开了话题,任千寻一气之下又打了他一拳,“就是天下间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那样最好。对了,你倒是醒来呀。平时做梦都怎么醒的?”张少催了起来。
“啊?平时,我平时根本不做梦。更别说做噩梦了。”任千寻也无奈了,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控制。试了半天,也没办法醒来。
“要不,我打你一顿吧。”张少举起了拳头,想乘机报复。
“你敢!”任千寻一指他,把他吓了回去。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人在任千寻的梦里到步游荡,却就是没办法让她醒来。任千寻开始耐不住寂寞,主动跟张少搭起话来。
“这次,真的是要谢谢你。我是真心的。”
“哦,不客气。本来我也没怎么想救你,就是为了帮小沙去掉大修罗。对了,你舍身护那兔崽子,连老和尚也对他千般袒护,他倒底是什么来头?”张少问着。
“他?邱迪吧?他没什么来头,不过他爸爸,就是第三任除灵师协会会长,邱天。当今世上唯一一个A级上位的除灵师。记得尤金吗?当你见到邱天时,就会有见到尤金时的感觉。”任千寻回忆着,做了个形象的比喻。
张少打了个冷颤,“原来还真有A级上位,我以为只是个传说呢。”。
“是的,邱天就是传说。即使是五大家族的人,例代以来能达到A级中位的人也曲指可数。上位,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任千寻给张少喂了勺营养剂。
“原来五大家族也不能达到顶级吗?可我看你和李玄岩都很厉害嘛。这可是A级任务,妖力值少说也有十万以上吧。”张少问着。
“我?我是当代五大家中天资最好的一个,二十二岁已经达到了接近A级中位。而李玄岩是公认天资最差的一个。”任千寻自傲地说着。
“是吗?”张少斜着个眼,一脸的不相信。
“但他二十一岁时已经到达了A级中位的灵力标准。现在,二十三岁的他,远比我的能力还要强。”任千寻继续补弃着。
“哦?”张少拱圆了嘴问着。
“不说了,跟你这个废物说了也没用。你倒是想想办法呀,我们怎么出去?”任千寻打住了泄密,开始催起张少来。
“好吧,就由我这个废物想想办法。”张少故意拉起长声,看着任千寻。言外之意,某些人连废物都不如。
任千寻一甩头,不再理他。
“精神世界,现实世界。两个世界。两个空间。空间?对了,空间。”张少说着,突然一伸右手,鬼化的右手中已经紧握住了业火战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