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兰议员给我们的信件中有说国王请了一个来自东方的军官担任军事顾问,那个人曾经指挥六国联军远征埃及,轻易将马穆鲁克骑兵和巴尔干半岛的战士击溃,不知道那个人是否就在对岸的国王军之中?”
苏格兰誓约军的司令官莱斯利收到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情报。
“东方的军队没有参与对面的国王军之中吧?”莱斯利问道。
“没有,英格兰的议员确定东方的军队和以往一样在朴茨茅斯港驻扎,除非是涉及到他们的利益或者十分必要的时候他们才会参战。”
“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可靠的军官很重要,可是真正作战的是士兵。再好的战术部署,没有优秀的执行者都无济于事。那么开始摧毁对面的国王军。”
莱斯利眯着眼看向对岸的国王军,国王军的堡垒和炮兵阵地已经全部暴露在誓约军的火炮之下,而誓约军的一支部队已经从上游渡河,准备夺取两座土木堡垒。
在纽卡斯尔的会战在当日上午开始,苏格兰的誓约军主力渡河,出现在了南岸西侧,与北岸的火炮阵地形成了夹击国王军的趋势。
第一波苏格兰骑兵试探地对两座堡垒进行攻击。
国王查理、孙传庭还有若干贵族军官在高处指挥着这一场会战。
对于查理一世而言这一场毫无防备,发生在纽卡斯尔的会战将会影响到他作为国王的权威。
若胜,他的声望空前,可能会让苏格兰人屈服,再趁着大胜之际正式收编各地聚集而来的民兵成立皇家陆军。
若负,他的声望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害,苏格兰的誓约军也将更加不把他放在眼里,伦敦城内重开议会的呼声也将高涨。
“千万要顶住……”
国王查理以前爆发战争的时候都是大笔一挥派遣军队前往海外,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身、如此近地指挥一场决定英格兰和苏格兰的大型会战!
沉重而不确定的后果让他紧张的全身颤抖。
相比之下孙传庭就沉稳的多了。他也没办法不沉稳,因为这场会战的胜负对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无论是英格兰人输了还是苏格兰人输了都无关紧要,只要西方公司、远西派遣军、第四舰队的利益没有受到损害就好。
他在用望远镜观察苏格兰骑兵的行动。
国王军有八门轻型火炮部署在堡垒内,还有火炮阵地在壕沟阵地中。这些火炮在苏格兰骑兵到来时猛烈地开火。
白色的硝烟从阵地之中袅袅升起,从孙传庭的视角可以通过硝烟聚集的地方判断出国王军火炮的真实部署位置。
苏格兰骑兵很快就被国王军的火炮击退。
“我们的炮兵真是英勇,他们用大炮打退了苏格兰骑兵!”斯特拉福伯爵和几个不列颠贵族在国王查理的身边庆幸道。
“誓约军是在试探!他们是在试探火炮的部署位置!”孙传庭和几个从尼德兰战场返回贵族军官却暗叫不妙。
“不愧是担任瑞典陆军元帅的老将,他估计很快就要使用火炮对付火炮了。”负责指挥骑兵部队的威尔莫特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孙传庭和一群有经验的不列颠军官所制定的战术在不利的形势下有着很大的缺陷,他们自己也心知肚明,但是他们没有更好的方法。
他们不能够撤退引发民心动乱,必须要在这里和苏格兰人进行会战,而他们的难题在于英格兰民兵是否有战斗力和作战的意愿换句话说,缺乏作战经验、作战动机的民兵能不能在火炮面前坚持住阵地。
果不其然,在使用了骑兵试探出国王军火炮部署之后,誓约军带来的火炮开始与国王军的火炮阵地开始决斗,北岸的火炮猛烈地轰击国王军的临时堡垒和暴露的火炮阵地。
轰隆的声音持续不断,双方的阵地都硝烟弥漫,令在远处指挥而且没有生命危险的查理一世都不禁脸色发白。
纸上谈兵固然令人热血澎湃,但是实际的战斗却是很残酷的,查理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此刻在火炮能够覆盖的范围会不会转身逃跑。这种随时可能被杀死或者目睹同伴被火炮击毙的感觉可一点都不让人好受。
“防守两个堡垒的是在法兰西军队中服役的伦斯福德上校,我相信他一定会能够坚守堡垒,绝对不会让苏格兰人占领堡垒。”查理一世信誓旦旦地说道。
“对方的火炮似乎更加精准,居高临下拥有极好的视野和射角。”
虽然国王军和誓约军的火炮隔着河流互相炮击,声音都差不多,但是孙传庭能够分辨出誓约军的火炮数量更多,而且火炮手操作熟练,不是国王军的火炮手能够比拟的。
“他们的司令官是莱斯利,他一定从瑞典带回来了一批精锐的雇佣兵,尤其是在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二世麾下效命的炮兵军官和专家,他们更加擅长使用火炮也更加有经验,相比之下我们也就只有少数从尼德兰战场返回来的火炮手能够勉强比拟。”威尔莫特说道。
双方的炮击还在持续,临时搭建的土木堡垒并不坚固,在对方居高临下的炮击下有十几个堡垒之中的火枪手被炮弹击毙,让驻守土木堡垒的英格兰民兵心理承受能力逐渐达到极限。
“所有人都给我冷静下来!他们的火炮对我们的杀伤力有限,我们只需要坚守三日的时间,我们就可以撤到更加安全的阵地!所有擅自逃离堡垒的人,将会在战后被处以绞刑!”
在堡垒内,伦斯福德上校亲自安抚不安的英格兰民兵。
“上校,我们为什么要和苏格兰人打仗啊?”
“国王明明只要同意苏格兰人有自己的信仰不就解决问题了,为什么还要派我们来送死!”
因为承受对方的炮击,一些英格兰民兵哀声怨道,到最后斯伦福德上校也无法控制他临时拼凑起来的步兵团。
“真是糟糕,步兵团竟然开始主动溃逃了……”高处的孙传庭在望远镜中看到前线的溃败,自己做的部署好像并没有什么用,誓约军的火炮才和国王军的火炮互相炮击了不到三个小时,两个堡垒的英格兰民兵就抛弃了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