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靖渊似乎瞳孔缩了一下,他好像也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的容易醉酒。
他的表情向来不会明显浮夸,能被我这样不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轻易扑捉出情绪,就已经说明他很惊讶了。
“你们这些……演员,不是很擅长喝酒吗?”楼靖渊换了一个姿势,却挨的我更近。
我意识已经有些不清不楚了,借着醉意我想要推开他。
我没有完全醉酒,喝醉是要一个过程的,我手刚推在他的身上,便直接被楼靖渊遏住了手腕。
钻心的疼痛一瞬间让我恢复了清明。
“年小乐,你少给我装疯卖傻!”
楼靖渊的手没有放开,还遏着我的手腕,他的语气中带着一向的凌冽。
“还真是个好演员。”
他甩开我的手,面上的表情很讽刺。
“那楼先生您还真是个人民的好公仆。”
我“噗嗤”一声笑了,酒劲上来了,嘴边的话越来越不过脑子了,有些几乎是直接脱口而出。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喝醉酒的人肯定能体会到那种中枢语言神经不受控制的感觉。
几乎是你越控制,脑子里面那些平常不敢说的话就越是脱口而出。
我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在大床上。
这个地方很熟悉,起码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楼靖渊洋楼的卧室,只不过奇怪的是他卧室原本带的电视被拆除了,换成了闷色的书桌。
楼靖渊这个人绝对是个十足的工作狂。
他的工作代表着权利,说句实话,他现在的官职已经是有些人追及一生达不到的地步了,他这么努力工作是为了什么?
我从他的眼中并看不到那种对于权利追逐的野心。
野心这种东西就算是隐藏的再好,也会从眼中探究出来的。
不过对于楼靖渊这种人,我也实在不好做评价,他的段位太高了,足以让我望尘莫及。
我动了动身子,身上就像是被拖拉机碾压过一般,很像是刚做完的感受。
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是,楼靖渊在我昨晚醉酒后绝对没有动我。
至于我昨晚酒醉后我到底做了什么,我真的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想明白了,我心里反而舒了一口气。
我倒是想写我被楼靖渊睡了,楼靖渊成了我的金主,我在娱乐圈混的顺风顺水,但是这么写又有什么意思。
现实又不是浪漫的童话偶像剧,楼靖渊三番两次的救下我,并不代表着我就可以从此过上安生的日子。
我盯着天花板,细细的将这几天的事情从头到尾捋顺了一遍,发现自己对于楼靖渊竟然还是感恩大于仇恨的。
我庆幸的是他昨晚没有直接把我丢出去。
我正要打算起身,刚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生了大变样。
哪里还有什么昨天的衣不遮体,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夸大的浴袍。
我“蹭”的一下,脸就直接红了。
我之前穿过一次楼靖渊的浴袍,很熟悉这种款式,所以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楼靖渊的衣服。
那……
那昨晚是他亲手换的吗?
我抓了抓头发,心里一阵烦乱,胸腔中气息不安分的涌**窜,我抓起浴袍直接就朝着楼下冲去。
但是在拐弯的时候却差点撞到了一个人,我吓了一跳,那个人也吓了一跳。
“年小姐。”
我对面站着一个女人,中年妇女的模样。
看着她端着粥,我迟疑了一下,脑子里面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该不会是楼靖渊家的保姆吧。
看着我迟疑的眼神,她放下手中的粥,正面看向我,脸上露出亲近的笑容,很正式的介绍自己。
我猜的没错,她果然是楼靖渊家的保姆。
本姓刘,她说称呼好她为刘婶就可以了。
只不过刘婶是今天早上才被安排过来的,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我抱着侥幸的心理看了刘婶一眼,犹豫了好久才开口说话。
“谢谢刘婶给我换衣服。”
刘婶的表情愣了一下,脸上很明显的惊异。
我的心“蹭”一下跌落到谷底,这么说我身上的浴袍绝对不是刘婶动手换的。
是……
还不等我脑海中反映出来那个名字,背后就传来一股低沉的声音。
“总是忘记自己的恩人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下意识的往后看,其实心里早就知道是谁了,这座洋楼里面除了楼靖渊谁还能说出这么近乎于张扬的话。
他站在我的后面的一级台阶,居高临下。
我侧过身他直接高傲的从我面前走过。
我盯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回过味来,也就是说我身上的衣服是楼靖渊换的?
其实在我醒来的时候这个想法就已经浮现在我的心头,如今听到他亲口承认情绪到是没有多大的起伏。
“年小姐,下楼吃饭吧。”
刘婶似乎看出我们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赶忙笑意吟吟的拉过我。
“刘婶。”
楼靖渊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来,视线落在刘婶拉着我的手上。
刘婶身子抖了一下,赶忙将手缩了回去。
我手僵在半空中,放着也不是,收回也不是,着实有些尴尬。
“去醒酒。”楼靖渊淡淡的收回目光。
刘婶赶忙应了一声,先是帮楼靖渊拉开椅子,然后赶忙小跑到了客厅酒柜处。
一大清早起来就喝酒的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但是这要是放在楼靖渊身上的话,那就不足为奇了。
“楼先生,这是今早送来的报纸。”
刘婶恭敬的递过去,楼靖渊没有接,而是很优雅的将盘中的面包分割成小块,放在嘴里轻轻咀嚼一口才慢条斯理拿过刘婶手中的报纸。
他的生活看起来似乎很规律,但是却夹杂着极其不规律,就像是他的人一样,始终让人捉摸不透。
“楼先生似乎挺喜欢看报。”
我站在那里也始终不是回事,只好厚着脸皮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他眼睛流连于报纸页面上,都不曾看我一眼,过了许久他才轻轻的抬起眼皮,沉声让我过去。
楼靖渊的心思很少有人猜到,我此时的心情有点坎坷不安,完全不知道他让我过去究竟是为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