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开戏的通知,相反了周围相继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是斗地主的声音。
一般等戏都很难熬,总得找点事情打发时间,看着这情形,估摸着等会儿才能开戏,我便起身找了个稍微清净又不会离片场太远的地方坐下。
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带来的那杯水已经很凉了,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觉得周围很冷。
怕等会儿要上戏的时候挨不住,我打算用这段时间迷瞪着休息一下,但是一闭眼思维就开始控制不住了,朦胧间竟然晕睡了过去。
只不过这一觉睡得我越来越冷,仿佛置身冰窖周围听不到一点声音。
冷的我以为自己都快要死了。
不行啊,不能死。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脑袋上冒出了一层虚汗,身体软绵绵的,撑着旁边的树干才勉强站起身来。
环绕周围的环境,还是在之前拍戏的林子里面,不过不同的是,周围已经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月光稀薄的从枝丫中透进来,周围发散着阴冷的气氛。
我抱着侥幸的心里勉强朝着剧组之前拍戏的场地走去,但是眼瞅着面前一片荒凉,心慢慢的冷了下去。
是真的没人了。
也不知道后面的戏有没有拍。
剧组回去的时候难道就没发现少了个人?
但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自己又不是什么大牌演员哪有那么多人上心,说不定有人还以为我故意偷懒直接走了。
心里也没有什么再多想法,就想着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依着我现在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窝在林子里坐一晚上,等着明天白天剧组来人或者是搭着其他剧组的顺风车回去。
这片林子本就是影视城专门为拍戏的剧组建设的,所以白天肯定有不少的剧组过来。
但是当时的我还真勇气一个人待在那种地方,感冒会加重就不说了,关键还瘆得慌。
出门的时候急着赶戏,匆忙披了一个外套就出来,所以导致现在我才发现手机根本就不在兜里。
我脾气向来比较轴,只想是想好了,怎么着就要做完,从当时偷跑着去北京培训班就能看出来。
现在只能两眼一抹黑,透着月光,靠着直觉往前走。
如果没记错的,来的时候应该是经过一条大路才到这里。
因为摸着黑,又是在林子中,不过走了一段时间我就连摔了好几次,但是抱着要出去的决心,也没在意,直接在脸上乱抹了一下便继续朝前走。
不知道是功夫不负有人,还是我向来第六感准确,到最后还真让我走到了大路上。
那时候已经是满身的汗了。
大路上的情形比林子要好的太多,隐隐约约还能看清楚前面的路标。
“咳咳……”
只不过没了树枝的遮挡,这冷风肆意挂在脸上的感觉并不好受。
猛咳了几声,想要继续往前走。
但是刚迈出一步就感觉不对劲,猛地觉得身子往下沉,明显的感觉很清脆一声身子落底的声音。
当时整个人都摔懵了,腿上火辣辣的疼,似乎脸上也被蹭了一道。
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这是掉入了水渠中。
田间,一般人们为了灌溉,都会在路旁修缮水渠,长长的一条都是,但是并不深,正常人肯定人腿一搭就能爬出来。
但是那时候我已经伤痕累累,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还真是狼狈呢。
来横店这几天就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甚至我当时还在想,会不会明天早上有人过来发现我就是一具尸体了。
当时的想法光怪陆离,有的没的都往出冒。
“嗡嗡……”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车声,我懵了一下,仔细听着,好像越来越清晰了,似乎车子是朝着我这边来的。
休息了那么一会儿,我身体也存够了力气,牟足了劲,想要直接跳出去求救,说不定司机人好心还能顺风捎带我一段路程。
但是跳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力气使的太大还是怎么,整个人不受控制直接趴在了路面上。
车声似乎更近,隐约能看到车光,车速似乎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眼前。
浑身酸痛,原本就有伤,现在被磕在地上更加的站不起来,我只好先抬起手,准备拦下车。
我以为怎么着,司机都会先停下车看看,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车子直接绕过我,从旁边的一半路直接驶开。
我拧过头就看着车越开越远,心里无奈又气馁。
但是后面想想倒是理解,大半夜的她这幅样子在路上求救,不被当成鬼就不错了。
但是更出乎我意料的是,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辆车又退了回来,晃着大车灯直接停在我的面前。
一时间被车灯晃的刺眼,我本能的微微偏过头。
“能动吗?”耳边的声音清冽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我下意识的拧过头,灯光依旧照的刺眼,但是我却看清了站在车灯前的那个男人。
是杜晟。
该怎么形容,说起来有点好笑,高大的身影被月光拉的修长,身后的灯光恍惚间让我觉得他像会救人于危及的盖世英雄。
直到多年后想起这个场景,我心里难免还是悸动。
但是,他却说,他每次见我,我都把自己搞的狼狈不堪,遍体鳞伤。
当然这都是后话,当时的自己还可能真没心没肺,看见杜晟一时间就懵了,摇着脑袋就想要起身。
明显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起了半截就直接倒了下去。
索性的是杜晟眼疾手快,直接将我捞入了怀中。
“每次都喜欢把自己逼到绝路?”
我下意识的想要推开杜晟,但是他说完这句话我却不敢动了。
他似乎别有所指,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好像并不这一次好。
“杜少……”
耳边传来一道男声,我这才发现杜晟的身后站着一位中年男人。
似乎是司机,看着杜晟欲言又止的样子。
“改签。”杜晟没看司机,淡淡看了一眼我,眉头微蹙了一下。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身上的外套便盖到了我的肩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