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暖阳洒向大地。
太阳再一次露出了它那久违已久的温暖笑容。
该来的总归是会来的,只要愿意等待。
难得有这么好的太阳,习惯于蜷伏在家的人也慵散地迈步来到街上。
饶城美食节上,摊位鳞次栉比的排列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此时,一个蒙面黑衣人潜入一家摊位,把一枚芯片放入了一块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面包里面,一切都做的悄无声息。
随后两名便衣紧跟其后。
黑衣人的表情轻松,怂了怂了肩膀,道:“真是霉运,居然被你们抓住了!”
“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这么轻松就溜走!”
在众人的赞喝声中,警察对黑衣人进行了搜查,在其身上搜寻一番无果后将其戴上手铐扭送上警车。
没有人注意黑衣人究竟做了什么,面包的余温还在散发出诱人的味道,吸引无数吃货来品尝,被切割机均匀切成小块的面包被食客们哄抢一空。
十五岁的帅气少年白少阳路过,取了一块,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在阳光的沐浴之下,闭上了眼睛,送进了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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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干、奶酪味,还是夹心的,熟悉的味道,不一样的烘焙…
等等,这硬邦邦的是什么玩意?
还未等到白少阳反应过来,芯片已经卡住了喉咙,接着白少阳便感觉身体并不怎么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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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疼痛逐渐散去,随后身体也变得软绵绵,白少阳的意识在逐渐恢复。
缓慢爬起来,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四肢健全,上上下下的都检查了一遍,当然男人的重要部位也没有放过,确定没被人取走,白少阳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倒霉熊孩子,居然这么恶心,偷偷把一块芯片放进了面包夹层里面,倒霉的白少阳只不过是想去美食节看看美味,顺便尝尝各种美食,却吃到了一块口味有些奇怪的面包。
一吃下去马上就感觉不对劲了,不是味道不对,而且感觉喉咙被什么异物卡住了一般,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等待救护车“呜啊呜啊”的赶来时,白少阳已经快没有了生命体征。
白少阳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医护人员各种摆弄,身上被插上了各种仪器,各种设备齐活上,最终还是没能把白少阳吃进去的那一块有着5000G容量的芯片取出来。
世界在白少阳眼前逐渐消失不见,白少阳想要说几句话向这个世界告别,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白少阳能够想到的就是明天的头条新闻可能就会是:
美食节意外频频,一名中学生误食芯片面包而不幸离逝,试问食品安全几时休?
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毁灭?
至于明天的新闻如何报道,如何夸大,白少阳已经没有兴趣知道,因为身体实在虚弱的厉害,白少阳逐渐出现了一些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白少阳觉得自己的身体酸的厉害,不仅如此,背部也是觉得硌应的难受。
不知道是哪家黑诊所,条件居然这么差,床板居然可以这么硬,躺在上面不仅硌得一比,空气之中还蔓延着一股难以表述的霉糨味,看样子这床单有一定的收藏价值了。
白少阳四下里看了看,只有几块木板支成的简易木板床,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放着几套史书就像是从旧货市场淘换来的一般,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这么朴素的摆设?
这都电器时代了,居然连电器都没有?
电视什么的当然也没有看到,桌角那是什么东西,蜡烛灯?
这家医院怎么这么复古?
这里还算是一家医院吗?
刚刚醒来的白少阳,反应还有些迟钝,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地方,哪里像是医院啊!
自己好歹也是病人,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居然这样对待一个病人,白少阳心头一股无名火起,屁股像是被什么硬物顶了一下,迅速从床上弹跳而起“飞”了出去。
人呢?
护士小姐姐呢?
外面哪里有什么护士小姐姐,也没有什么人,出门后不远就是一条潺潺的小溪,小溪水悠悠的环绕着,溪水两岸花红柳绿。温暖的风儿缓缓吹拂,摇曳着一草一木。
风光无限好啊!一切都那么令人心情舒畅。
站在溪岸,白少阳想起自己童年时期,家乡亦也有这样一条小溪,亦是如此刻这般美好!
白少阳不知不觉望向了小溪,忽见一个清秀淡雅,皮肤白皙,五官和轮廓恰到好处,并不过分,帅气却不妖娆,有少许忧郁的脸庞倒映在溪水之上,此时阳光斜射,光彩熠熠,如此美少年,阳光又愿为其增添几分靓丽。
这究竟是何家公子少年,为何在此?一向心高气傲的白少阳看到如此恰到好处的美少年,也不得不谦虚的认为,承认别人的优秀很重要,更何况是世间少见的美少年。
“这位兄弟,交个朋友吗?”
白少阳转过头去,哪里看到什么人,周围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
白少阳脸瞬间就红了,小溪里面的倒影也跟着红了脸,这少年除了是自己还能有谁?还能有谁?
白少阳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最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影子的动作居然一模一样。
一切都真实存在,并不是在做梦。
哈哈哈…
白少阳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
一直傻笑的白少阳,放浪的笑声,惊动了路过的人,一个白发老爷爷看了以后,连连摇头道:“真是白瞎了一个帅气好少年,如此帅气好少年居然得了失心疯,真是可惜可惜!”
对于路人甲丙丁们的评价,白少阳也没有闲功夫管,因为此刻白少阳还处于高度的恐慌之中,不仅仅是恐慌,还有各种凌乱和纠结缠络。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白少阳的目光都处于呆滞状态。
作为一个并无“胸怀大志”的少年。白少阳只想安安静静的阅遍“天下书”,游遍天下山川大河,吃遍人间美味,玩遍天下所有好玩之物。虽然也贪小便宜,但从来没敢想过去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但此时此刻,白少阳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要干什么?
虽然不愿接受可能穿越的事实,但穿越已然是不争的事实,或许这就是占便宜的报应吧!作为一个看过多本穿越小说的资深书虫,白少阳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
“穿越不可怕,就怕穿越之前没文化!”
对于历史知识的了解,白少阳是远远超过一般历史老司机的,历史功底绝对是杠杠的。
但对于穿越这种只可能发生在隔壁老王身上的事情,白少阳也从未有过意淫,因为一个人脑袋再怎么被门夹,也不会相信穿越是可行的。
白少阳不由分说拉过一个路过的老翁,便急迫问道:“请问现在是哪一年?这又是什么地方?”
白少阳刚一开口,老翁的脸色马上就不对劲了。
白少阳以为自己没有问清楚,于是打着手势又问了一遍,这回老者也终于听明白了。
“完了完了,这白家娃子本来就是一个孤儿,这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傻了,疯了,癫狂了,可怜…可怜啊!造孽啊!”
一个连自己所生活的地方都不知道的人,当然会被当做是傻子,所以老翁没有回答白少阳的问题,反而是冷冷地盯着他,仿佛要将白少阳刺穿一般。
此时的白少阳眼神中更是带着一丝呆滞,老翁看着他那有些恍惚的眼神,更加笃信这白少阳是真的疯了。白少阳上前一步,老翁就后退一步,生怕白少阳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前世的白少阳虽然说不上是跑步健将,但跑过一个耄耋老者还是很有信心的。
“快些抓住他!别到时候咬着孩子!”
随着老者的话音落下,两个肩膀上扛着锄头的青年纷纷放下锄头,转过头来望着这边。
此时比较,孤独和无助之感突然涌上心头,白少阳的鼻头一酸,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可老者和围观者们可不管这么多,纷纷叫囔着要生擒这白家娃子。
白少阳的眼神,老者见过,这是典型的“癫狂臆想症”加“失心疯”并发症。在村子里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一起例子,就在一个礼拜之前,也是一个年轻的后生,读书读傻了,一夜之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见谁就说自己中举人了,一边说还一边流哈喇子,结果笑着跳着的不知所踪了,孩子们都给吓得到处乱跑。
被别人抓住究竟会如何,白少阳不敢多想,总之不能被抓住。这时候还考虑什么斯文不斯文的呀!
撒腿跑呗!
白少阳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便跑,一个是为了活命,一个只是为了抓人,心态自然不一样。
白少阳也不敢回头望,只感觉一阵风哗哗的拍打着自己的脸,不是凉凉的感觉,而是辣辣的味道。此时此刻,白少阳的眼睛是辣的,鼻子是酸的,脑袋是混乱的。
白少阳疯狂的如脱缰野马,狂奔几十里,累得咯吐白沫,全身抽筋,总算把追自己的人给甩了。
此刻,白少阳脚底下踩着的地方叫做云州城,一个山贼遍地的地方。
看着人来人往,皆是古装打扮,白少阳确认自己是死后重生了,只不过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妈拉个巴子!
穿越成一个乞丐了?
呵呵…
白少阳的鞋子已经跑丢了一只,头发也变得蓬松凌乱,但不变的是那张帅气的脸庞。
白少阳双臂下垂,一脸的死像,现在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上天给了他一张帅气的脸,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让我长这么帅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白少阳虽然想大哭大闹,想想还是算了,狂奔了几十里,早就虚脱了,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哭闹。
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完全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至于刚才那个地方,穷的只剩下几块床板的那个家不回去也罢。
眼前最要紧的事情是找一个安身之处,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云州城,满目苍痍,到处弥漫着还未消尽硝烟味道。
所以,此刻男人是稀罕物,特别是像白少阳这样的粉嫩少年更是如此。
正当白少阳迷茫饥饿之时,一个威猛中年大叔骑着高头大马从人群而过,他的身后跟着数十人。
瑟瑟发抖的白少阳,柔弱孤独可怜的形象勾起了中年大叔的同情,成功男人向来都有保护弱者的冲动,看到如此帅气的少年更是有要将其收入麾下的冲动。
中年大叔停住了马,下得马来,上下打量着白少阳,如摸捏牲口一般四处摸捏白少阳后得出一个结论:
此少年骨骼惊奇,必是练武奇才!若能为我所用,岂不是又添一猛将?
此时的白少阳因为奔跑过猛,体力耗费殆尽,加上饥渴难耐,于是也就没心情理会这个中年大叔了,现在只要谁给口吃的,白少阳就愿意跟着走。
毕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中年大叔不由分说把白少阳绑了,丢上了运粮车,然后率领着一干人马,浩浩荡荡踏着尘土离去。
白少阳也懒得叫唤几声,此时此刻,能省一点吐沫都是好的,天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口吃的,有口喝的。
也不知颠簸了多少山路,转了多少道弯弯,拐了多少座破庙,白少阳只觉得屁股都快被掰开两半了。
现在,终于没有颠簸的感觉,因为白少阳被带进了一个村子里,是中年大叔带他进去的。
中年大叔姓肖名古,山野村夫,没有字亦没有号,更没有文化。只有一身的蛮力,和几十个对他唯命是从的手下,五十岁了,膝下无子。
也没有人敢人随便开口问话,肖古在这里就是绝对的权威,只要他没有开口,就没有人敢说话。
在权威方面,肖古是捏的死死的,手底下三十六人,没有一人敢不尊重他。平日里吃饭,肖古没有回来,就没有人敢先动筷子。
中年长着一张严肃的脸,不苟言笑,进了村子只是交待底下人好生招待白少阳,底下人恭敬顺从,不敢丝毫怠慢。
对于白少阳的由来,亦不敢多问半句,颇为敬职敬业,充分贯彻了“在其位谋其职”这句话的精髓。
每一个人都很本份,各安其守,没有“八卦”亦没有“嘴欠”者。
“古郎!这娃是谁?”
只有一个中年妇女用差异的眼神望着肖古,等待着他说出答案。肖古却是不再言,进了屋子,上了热炕双腿盘坐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酒还不够烈啊!
肖古自言自语,抓过一块烤肉丢进嘴里,马上又倒进嘴里一杯酒,像骆驼一般咀嚼着。平日里极少饮酒的肖古,在中年妇女看来今天有些反常。
看着沉默不语的肖古,中年妇女脸色微变,旋即湿润了眼眶。
“你到底还是做了?”
肖古依然不语,继续饮酒,中年妇女几乎扑过来要把他撕开。
肖古嘿嘿一笑,眼泪落下,轻轻将其揽入怀中。
“这娃是路上捡来的,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肖古的亲儿子!”
中年妇女由悲转喜,道:“莫不是诓骗我开心,这年头还能有这么好的事情,白捡一个这么帅气的儿子?”
肖古再饮一杯,双眼已经进入迷蒙状态,道:“上天对我不薄,送我一个儿子,我死不足惜!”
“说什么丧气话?你就不能说些好的?”
待肖古讲明少年来历后,中年妇女有些疑惑道:“这倒奇怪了,在我们云州城地界竟然还会有如此超凡脱俗的少年?不会是从其它城镇逃亡而来的流民吧?”
平日里稳重的肖古忙着高兴,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摸了摸脑门,憨厚的笑了笑道:“我看这娃子聪明伶俐,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许是一时落了难了。”
肖古既希望自己带回来的这个少年是孤儿,又不希望他是,心态是有些复杂的。
虽说肖古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山贼,但怎么说也是手底下有三十六个手下的大哥,在这个纷乱的时代,毕竟有人马才是最实在的事情。
憨厚的仆人把一桌丰盛的饭菜送到了白少阳的面前,同时态度谦卑温和。
“小公子,请用餐吧!”
白少阳一时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因为这种不寻常的态度实在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从一个落魄的亡命乞丐,到被人宠敬的小公子,一切都如演戏一般。
“你们会不会弄错了?”
白少阳有些讶异这样的态度,这是不寻常的,因为不久之前白少阳还是一个亡命之徒。
年长的仆人态度愈发谦卑,道:“小公子,老爷交待让我好好伺候您,这错不了!”
此刻,白少阳已经饿的两眼冒金星,看着这一桌丰盛可口的饭菜,再也不能坐怀不乱。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虽说没有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
但只管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
饭菜如长江流水,似风卷残云,就跟倒土箱子里似的~
虽然没有品味出什么味道,但总算把肚子给填饱了。
看着白少阳已经饱餐一顿,年长仆人也有些满意,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很开心。
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不过此刻,白少阳才没有什么心情去猜想这个爷爷级别的老人家究竟在想什么,毕竟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白少阳还处于一无所知状态。
很快,白少阳便有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新身份、新名字和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