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夏天已经到来。空气中炎热的气息使人感到有些烦躁,仿佛不经意间一些急躁的情绪就可以爆炸开来。
这是一个不安分的季节。
明亮的房间里,洛天宇静静的坐在一旁,凝望着婴儿般蜷缩在床上沉沉睡去的林惜沫,内心终于平静下来,微微松了口气。他轻轻为林惜沫盖好肩头的被子,清澈的眸底是滚烫的温柔。
林惜沫中午发生了那件事,情绪极不稳定,洛天宇只好帮她在学校请了假,亲自把她送回家。当洛天宇看见林妈妈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请问这是林惜沫的家?我是林惜沫的同学,她中午出了点事,我送她回来。”洛天宇鼓起勇气说。
当林妈妈看见衣冠不整,奄奄一息的林惜沫时,惊呆了。她急忙把女儿扶到床上。后来林妈妈单位不知道有什么事,她只好请洛天宇留下来帮忙照顾林惜沫。
当然,洛天宇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夕阳暗黄色的光透过窗子落在简陋却干净的房间里,将洛天宇侧脸的曲线衬托的柔美却不脆弱。他乌黑的长发勾勒出优美的弧度,一身白衫,纯净美好的像油画里一尘不染的天使。
爱情,他不懂是什么;喜欢,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含义。
他只知道他喜欢和林惜沫在一起的感觉,就像现在静静看着她也足够。
突然一阵疯狂的敲门声刺入耳膜,洛天宇急忙站起来跑去开门,“伯母,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话说到一半便哽塞在喉咙里,修长的手指紧紧扶着门框,颤了颤。
“哥……你怎么来了?”洛天宇看着怒气冲冲的苏凯瑞,小心翼翼的问。
苏凯瑞恶狠狠的瞪了洛天宇一眼,没有说话,他径直冲进了林惜沫的卧室。当他看到沉睡的林惜沫,毅然掀开被子的那一刻,他愣住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那是不可置疑的绝望和愤怒。
——林惜沫的上身依然套着洛天宇那件洁白的外套,唯一的一件。
——透过雪白的衣料,隐约可以看清一切。
“不是你想的那样!中午惜沫被沈轩要挟去……”洛天宇急忙追进来解释说,“那时我一着急,找不到惜沫的衣服,便用自己的外套……”
“你给我闭嘴!”苏凯瑞颤抖着撕心裂肺的吼叫着,身体里仿佛有什么撕扯开来,怒火喷涌而出,“你口口声声说没有碰过惜沫,那现在又怎么解释?怎么解释!”
“这……”洛天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沈轩对林惜沫做的事,那些肮脏的字眼他说不出口。
刺激到一个暴怒的点,苏凯瑞猛地把桌子上的台灯疯狂扫了下来,发出骇人的破裂声响。飞溅开来的玻璃有一些滑到了脚上,洛天宇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却急忙扑到床上去一把抱住梦中惊醒的林惜沫。
“没事没事,惜沫你别怕,有我在……”洛天宇怜爱的注视着怀里的女孩,紧紧抱着她。
林惜沫呆滞的目光里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她还没有完全忘记之前的恐惧。身体每一处被沈轩侵犯过的地方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但心脏还在跳动,一下,两下……冰冷地敲打着她的胸口。她把泪痕交纵的脸庞漠然的埋进洛天宇温暖的胸膛,断断续续的抽噎着,“天宇,我好冷,我好怕……”
苏凯瑞站在玻璃碎片中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变得僵硬起来,他望着洛天宇和林惜沫紧紧拥抱的模样,低垂下眼睛。这一刻,心终于平静,终于彻底地、沉陷地,毫无波澜,毫无涟漪。像是死水般的沉寂一片。
那双栗色的双眸,也暗淡得就像路灯上空的星云。它们从前明亮。
静默了很久,最终离开。
不舍,也得离开。
——自始至终,林惜沫呆滞的目光都没看苏凯瑞一眼。也许是没看到,也许是不想看到。无所谓了。
——我们的爱太淡了,走着走着就散了,散了没多久就忘了,还没忘完就被别人替代了。
——到底爱不爱,也不重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