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蛹,严严实实的包裹着一个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平静的表面后是多么“肮脏”的面孔。
安月脸色苍白的依靠在病床上,却没有一丝病态,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安和惊恐。她央求似得的看着医生:“求您再帮我最后一次,若苏凯瑞问起我的病情,请您告诉他我的病情加重了。求求您……”
“难道让我说你这次晕倒也是因为白血病?”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他终有一天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又要怎么解释?我当初就不应该财迷心窍,为一点小钱和你撒下这个荒唐的谎言。”
“可你已经收下钱了!”安月脸颊涨的通红,眼底灌满无力的绝望,“要是……要是凯瑞知道我没有得病,他会不会离开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医生,您不是说多喝‘利巴韦林’这种药就可以流鼻血吗?那我多买些天天喝,天天流鼻血,这样他们就以为我真的得了白血病,不会再怀疑我!”
医生摇摇头,不解的嘲讽,“不管怎么样‘纸包不住火’,你骗所有人说你得了白血病,究竟为什么?这样做值得吗?我害怕有一天真相大白你会害的我脸面扫地!我们现在可说好了,以后你发生什么事都和我没关系!”
“医生……”安月失望的瘫在病床上,深夜的风从窗户透进来,刺骨的寒意。她攥紧手指,胸口剧烈起伏着,嘴唇咬的发紫。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自从上次野外旅游和苏凯瑞吵过架后,他就没有再来主动找过她。她这次装晕倒,苏凯瑞又会不会来看她?
她处心积虑设计这么多,撒这么多谎,为什么始终比不过林惜沫,让苏凯瑞真正留在自己身边?
安月闭上眼睛,眼前顿时湿了一大片。她手指僵硬的从枕头下摸出一张银行卡,闪烁的泪眼愣愣的凝望着医生,“求您……帮帮我……我剩余的钱都在这张卡上……”
窗外依旧是喧闹的城市,形形*的人在马路上急速行走着,奔向未知的方向。一切就是个谜,荒唐可笑的谜。每个人背后都掩藏着怎样的险恶与丑陋。
苏凯瑞身着一套精致的黑色西装,从一辆宝马车里走出来,疾步向前走去。他胸前的胸针闪烁着耀眼的白光,棱角分明的脸庞帅气十足,却透出森森的寒气。
权叔紧跟在他身后,焦急的嘱咐道:“最近我会安排你和董事长、少爷他们见面,告诉他们你就是十几年前洛家丢失的那个私生子,然后你就名正言顺的成为洛家‘真正’的大少爷,一步步取得洛家财产的操控权。你的一举一动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
“你到底想做什么?”苏凯瑞突然停下来,冷笑着瞥了权叔一眼,不屑一顾。
“你没必要知道。”权叔转过头,浑浊的眼底像漆黑不见底的深渊,莫名的忧伤和憎恨,神秘不可猜测。“你只要听我的话,等洛家的财产得手之后我们一分为二,钱根本不是问题。”
“钱不是问题?”苏凯瑞努力扬起苦涩的嘴角,栗色的双眸渐渐变为血红色,“你以为我答应你就只是为了钱?我告诉你,我没你想的那么下贱,见钱眼开!你做了十几年洛家的仆人,想要抢到他们的财产不是轻而易举?何必找我来演这场戏。洛家似乎待你也不薄。”
权叔理智的压制着心底燃烧的怒火,鄙夷的斜视着苏凯瑞:“洛家对我怎么样不需要你来评价,你要明白是我让你进的洛家!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正义凛然,有本事你养母的那笔医药费你自己出,我自然不会逼你做这些事。”
“你以为我……”苏凯瑞不服气淡淡狠狠瞪着权叔,傲慢的抬起头。但他忽然又想起什么,紧紧咬住下嘴唇,艰难的放慢语气,“你以为……我不恨洛家?”
——洛家?这个苏凯瑞最讨厌最憎恨听到的两个字。现在天大的好机会摆在面前,他可以和权叔“合作”报复洛家,可为何还摇摆不定犹豫不决?他不知道权叔到底有什么阴谋,他只知道权叔在利用他。
——可他别无选择。走进洛家,为了给养母治病,为了自己,也为了揭开权叔报复洛家的真正原因……
——权叔不会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苏凯瑞本来就是“洛家大少爷”,那个所谓的“私生子”。
“凯瑞,你来了!”安月猛地的从病床上坐起来,惊喜的盯着突然出现在病房里的苏凯瑞,“我以为你生我气,再也不会主动找我了!凯瑞,对不起,我就知道你还关心我对不对?我……”
苏凯瑞坐在床边,伸手漠然的理了理安月的刘海,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
“就算惜沫和洛天宇发展到那种程度,就算我和她反目成仇,就算我现在坐在你身边,我还是喜欢惜沫。我答应过你,会陪你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可我真正爱的人只会是她,只是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