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千恒本来也只是找机会偷个懒。
父皇似乎寻着机会就逮着他,若非如此,这早朝他早就不去了。
他站在太傅府邸门口扫了一眼远远离去的太子,略带思索下:“既然太子皇兄已经没事了,是不是也该把政事都交还给他?”
祁元晔张了张口,这会却是没有开口劝解。
若是皇甫千恒在此时退出,不知能不能退出这个局?
“我明日下了早朝便去找找父皇。”
祁元晔到底是闭嘴了。
翌日清晨。
早朝之上五皇子以及太子两人都在,但太子明显察觉到了现在局势微弱的变化,有些墙头草已然偏向了皇甫千恒。
太子眸色沉郁。
早朝之后,皇甫千恒跟着皇上去了御书房,太子站在身后远远望着,眸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数人经过他身旁时的恭维落到他的耳朵里都显得有些刺耳。
右丞相出了大殿之后便看到太子,因女儿如今已然成了太子妃,他身为娘家自然是站在太子身后。
他走过来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太子恍然才回过神来,短促的笑了下,望着丞相的身影逐渐走远,他反复咀嚼着“皇甫千恒”这几个字。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之前是皇甫千暝夺了所有目光,现在又是皇甫千恒想要夺了这太子之位,他发现自己恐怕与这两兄弟犯冲!
太子转身离开大殿之外,不远处的阴影下站着一个人正是祁元晔。
他今日入宫一趟,恰好看到退朝,面对太子的背影,本能觉得有些诡异。
他眯了眯眼。
御书房里。
皇上笑眯眯的看着皇甫千恒,他近来见到他都是这一副模样:“恒儿有何事要与朕说?”
皇甫千恒站定之后,沉默几秒:“父皇,等今年年关至可否召回祁将军?”
皇上有几分意外:“召回祁将军?”
“是。”
“为何?”
“如今也没战事,祁将军也那么久未见元晔了……”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皇上倒是笑了起来:“恒儿要说的便是此事?你这不还是为了元晔!”
皇甫千恒也不否认,这是他今日的第一件事。
“你与元晔倒是感情好!”皇上自然也使得祁元晔。
“除却此事可还有其他事?”
“父皇,既然太子皇兄已然恢复,这朝中政事也无需全都我处理吧?儿臣觉得应该交予太子皇兄!”
皇上脸色沉了下来,“你便是为了此事?”
“是!”
“朕可没允许过。”
“父皇!”
“若你执意如此,那么便两件选一件。”
皇甫千恒眼里满是错愕:“父皇!你刚刚不是答应了让祁……将军过来吗?”
“朕可没答应。”
“父皇!”
皇上不予理会,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祁将军驻守西北边关,若非重要事情不得回皇城,若是离开半步更是违抗旨意,掉脑袋的!这些你并非不懂。”
皇甫千恒抿着唇沉默了许久,他不愿待在那朝堂中看着他们争斗,那是他所厌烦的,但看着元晔,显然他有些期盼。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皇甫千恒抬头终于开口了,“我……都听父皇的。”
闻言,皇上脸色方才好了些许。
“儿臣便先退下了。”
“去吧。”
待皇甫千恒离开后,身旁的元公公出声了,“您何必为难五殿下?”
明明祁元晔在年关本就能够回来一趟如今却是拿着这个去跟皇甫千恒做了约定。
皇上叹了口气:“只怕他是要动手了。”
元公公不再开口,自上次那隐喻的宣战之后他就知道,他怕是会动手,也不知当初那话是否会实现。
皇甫千恒低垂着眼眸离开御书房,却在御花园凉亭上看到祁元晔,他有些错愕的站在原地。
见祁元晔身旁还有个女子不知再说些什么?他倒是认出来了,那女子是皇后的侄女。
他眸色更沉,祁元晔早就看到了皇甫千恒,奈何这姑娘缠的紧,他一时间倒是走不开了。
远远瞧见皇甫千恒,他微微一笑说了句什么?
皇甫千恒就这么看着祁元晔逆光朝着他走来,不知怎的晃了眼,他走到他面前:“殿下?发什么愣?”
“你今日怎的这会进宫?”
“来看看你这只懒虫。”祁元晔眯着眼,眼里含着笑意:“早朝如何?”
“无非就是那些事。”他幽幽叹了气:“甚是心烦。”
祁元晔没有多说什么。
“刚刚那姑娘似乎与你甚是合得来?”
祁元晔一愣:“她?”
“她不过总喜欢缠着我教教武功罢了。”
皇甫千恒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阿晔想来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莫不是没有看上的?”
祁元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间有些微愣,余光扫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父亲希望我随他上战场,看上的倒是没有。”
“阿晔不知你在皇城可是诸多姑娘想嫁之人。”
祁元晔笑了笑:“殿下无事问这做什么?”
“随意问问。”
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出了宫,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
皇甫千恒自然不会将刚刚御书房一事告知祁元晔,他只是希望他到时候高兴。
而,重钰辰夫妻在这御冥帝国也是待了一阵子,瞧着这百姓安乐,他们倒也是乐得自在。
同时亦是得知,御冥帝国的储君之位如今可是有意要换。
“重钰辰,我们在这皇城可是待了一个月了!”这皇城就算在好玩,如今亦是待够了。
站在湖边,黎初有些许不满,“此次苏将军入牢想必不是这御冥帝国的手笔,我们该离开了!”
重钰辰望着那平静的水面,良久:“好,明日便离开。”
闻言,黎初脸上才有了笑意。
两人沿着这湖边走着,倒是少有的平静。
这些时日,若要说探听到的消息亦是够了,储君之争,想必也没有多少时间对天凤动手。
重钰辰收回眸中神色,揉了揉她的发,黎初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这些事自有皇上摄政王操心,你一个闲散王爷操什么心?”
“既然醉心江湖,那国家大事自然有其他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