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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的书?
老皇帝唯一一颗能自由转动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起来,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脑梗让他对一半的身体失去控制,但并不意味着脑子也失去了控制。他瞳孔在扩散的瞬间猛地收缩在一起,只留下一个针眼大的黑点。他似乎有些后悔,但同时也有一种幸灾乐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意。
雷恩看不太懂这个老皇帝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一抖肩膀,将自己的外衣取下,披盖在老皇帝的身上。
“教会的书,您应该懂的,都是那些神神道道的故事。什么神明创造了世界,取下自己的牙齿创造了人之类荒诞无稽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把这些故事当真,而是当做了一种骑士小说一样去不得不说教会那些人的脑子的确和一般人不一样,他们创造了一个历史,并且可以自圆其说。嗯……,也不对!”,雷恩斟酌了一下,“不是自圆其说,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强硬。不管合理,或者不合理,反正都是神的旨意,是神的控制。”
“在一本教会关于历史的记载中,我读到了关于史前众神大战的故事。最终众神凋零,变成了凡人。这些变成了凡人的神明还是掌握着超越了人类的力量,他们是另外一种形态的人类,他们的力量、他们的传承,都和普通的人类有着明显的区别。”
“这些特殊的人类最终融入了整个人类的世界中,就像一滴海水进入了湖泊之中,再也不分彼此。但是他们却留下了自己的传说,自己的姓氏,以及……血脉!”
“想想看,毕竟曾经是神明,那么他们的血脉是不是和普通人的血脉有什么不同?”
雷恩推着轮椅缓慢的前行,丝毫没有为之前在皇宫内的杀戮而有所动容。皇宫内的林园修整的十分美观,大雪都被清扫一空,只留下满眼的翠绿,蓬勃的生机。
“昨天我去拜访了一位好朋友,回到家里后我翻了很多书,还是没有能解决心中的疑惑。但是今天,就是现在,我明白了。”,他停了下来,踩住刹车,走到老皇帝面前,平静的直视着他。老皇帝的眼神也变得淡然起来,还蕴藏着意思笑意。雷恩眼缝弯起,露出一个有些欣喜,有些得意的笑容,“您说,我们身上流淌着的,会不会是神明的血脉呢?”
老皇帝的目光移到一边,深邃,捉摸不透,雷恩却已经得到了自己所希望的答案。他走到一边,掐下几片刚刚抽出的嫩芽,放在指尖碾压。柔嫩的嫩芽带来娇柔的质感,富有弹性,每捏一下,就能碾出一些汁液,散发着浓重的土木腥味。
“无论如何,我都要在离开帝都之前进一次秘窟。我可以给您一个承诺,只要我不死,我就会支持皇室的正统统治地位,我以先祖的血脉起誓。”
雷恩回过头,走到轮椅之后,松开刹车,推着老皇帝在园子里转了起来。
于此同时,这边的事情被人传递给了正在背诵流程的帕尔斯,女皇陛下显得有些愤慨,也有一些奇怪的表情,“这么说,雷恩男爵杀死了父皇寝宫里所有的下人?”
“确实是这样。”,禁宫守卫首领半跪在地上,天气还有些冷,他额头却泌出了一层有汗,顺着眉梢滴落在地上。雷恩实在太乱来了,在皇宫里居然就敢大开杀戒,而最让人头疼的是,今天居然他是在负责执勤。这简直就是想要他死啊,他没有单子去找黄金贵族的麻烦,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帕尔斯女皇的身上,希望女皇陛下不要追究这件事。
而帕尔斯表现的也和这位首领所希望的一样,对于下人们的死亡并不在意。她也知道,自从登基仪式结束之后,加冕仪式确定了时日,原本还有些热闹的老皇帝那里一天比一天冷清。之前还会有大臣向老皇帝汇报一些情报,随着帕尔斯从老皇帝手中接过权力的权杖,老皇帝就彻底的失去了往日的风光。人们都乐于在她的面前表现自己,传达自己的忠诚和才干。
从本质上说,是她让自己的父亲失去了地位。
多多少少,这位女皇陛下也有一点点自责。当然,只有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自责。权力这个东西就像一种诱惑众生的毒药,吃不到的时候渴望能吃到,一旦拿到手里,不管结局如何,总之先服下再说。
享受到权力所带来的好处,帕尔斯更不会放下手中紧握的权力。或许这么做很残忍,不近人情,可生在这个皇室之中,又怎么去谈人情这个东西?她没有对老皇帝不管不问,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高坐在御座之上,帕尔斯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向下翻动,眼角的余光投在了禁宫守卫首领的身上,“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吗?”
禁宫守卫首领浑身都开始冒汗,一言不发,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帕尔斯抬起一只手,宽大华丽的袖袍随之如同一道幕帘被升起,她翘着小指,伸出食指,指着座下的男人,“废物,去,给我打听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正在说什么,我要知道雷恩进宫之后的一言一行,即使他放了一个屁有多响我都要知道。”,眼珠子生硬的动了动,“搞不清楚,就去郊外自己选块地。”
禁宫守卫的首领退了出去,格栅后钻出一名俊俏的弄臣,细皮嫩肉的就像一个女扮男装的娇娘。身上没有一点属于男子汉的气概,反而柔柔弱弱,行为举止更偏向女性化。他低眉顺眼的帮着帕尔斯整理着衣服,领口、袖口、连腰带都要仔细的调整。帕尔斯的脸色也柔和起来,她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庞,邪魅的笑着,“韦德,你说这些人为什么这么令人讨厌呢?”
韦德抿着嘴浅浅一笑,抬起手盖在帕尔斯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挲着,“那是因为他们嫉妒陛下您的美丽,嫉妒您的权势。他们都是窃贼,偷盗属于您的东西。财富、权力,以及一切。”
帕尔斯笑着伸出一根手指,韦德毫不犹豫的包入口中,面若桃花一般,紧紧的吮吸着。
片刻过后,帕尔斯一撩宽大的黄袍,韦德钻入她的裙摆之下,俯首与双腿之间。
旖旎的气氛渐消,韦德舔着嘴唇整理着自己的着装,帕尔斯满面酡红的舒了一口气,慵懒的半躺半依在冰冷的御座上,慵懒的她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似乎都没有。
“转告雷恩,我邀请他共进午餐。”,帕尔斯撑了一个懒腰,稍稍坐直了一些。
韦德一愣,连忙点头。他很明白自己的定位,他就是皇帝陛下的一个“妃子”,他不具备神圣的血脉,自然也无法真的入住这座宫殿,永远只能以情人的形象出现。想要过得更好,就必须让帕尔斯满意,让她离不开自己。不论是什么事,只要帕尔斯交代了,他都会尽量去完成,这也是帕尔斯中意他的原因。
一条老实听话的狗,真的太难找了。最关键的这只狗还足够好看,能干。
雷恩推着老皇帝在园林里闲逛,自从脑梗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床榻的老皇帝渐渐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些绿色的植物上。此时此刻的他有颇多的感慨,他几乎从来就没有注意过这些园林中的植物,每次匆匆忙忙的来来回回,忽略了很多很多身边的东西。他想到了很多人,有的还活着,有的已经死了。还想到了很多事情,有让他后悔的,也有让他痛快的。
似乎是每个老年人都会在阳光下消磨自己所剩不多的时光,老皇帝的眼神逐渐变得平和,从容。
回到老皇帝寝宫的时候,一名小侍女脸色煞白煞白的,胆怯的眼睛里快要流出泪来。太恐怖了,这个地方恐怖,人也恐怖,一眨眼十多个平常能见到的人就消失了。尽管生活在这座皇宫里,就早已知道下人的生命或许比不上某位皇子、公主养的一条狗,可突然间死了这么多人,还是很让人难以接受的。
让人难以接受的不是死亡,而是这些死者的身份,和自己没什么区别。
“雷恩男爵阁下,陛下请您留在宫内一同享用午餐。”,小侍女的声线颤抖着,声音轻微,雷恩听的不太真切。
“什么?”,他问了一句。
小侍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看着胆战心惊的小侍女,雷恩不由失笑,“我有这么吓人吗?”
小侍女捂着嘴巴,圆溜溜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她下意识点点头,又猛地摇起头来,最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吃饭是吗?你回去告诉帕尔斯陛下,我会准时赴宴。”
小侍女身体里生出一股力量,爬起来转身撒腿就跑,好似雷恩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怪兽,想要将她一口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