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魁灿瞄了身边的苏魁智一眼,自己用家主之位作为诱饵,不怕苏魁智不上钩。
果然苏魁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也不想着往后退了“诶,老哥哥,你可别这么说。家主就算你担当不得,那不是还有恩敬吗,再不济还有苏毅啊,苏毅如今也长大了,也能担当起重任了。”
“诶,这恩敬你还不知道吗?一个没有修为的人怎么能撑起苏家,他饮酒作乐哪里还有半点样子,至于苏毅,更是黄口小儿一个,修为尽失,我只盼着啊,我这孙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吧,什么天才都是荒唐话。”苏魁灿摇摇头,很是感慨的样子。“我看这家主之位只能啊,还是得靠你啊。”
苏魁智听苏魁灿这样说,心里早已雀跃,面上仍是冷静地推辞,两个人互相恭维了好一阵子,才走到长老院,其他长老都已坐齐,见苏魁灿和苏魁智相伴而来,面面相觑,这两人前段时间才结下了杀子取卵之仇,今天怎么相谈甚欢了。
长老院内除了各位长老,苏家的壮年男丁也都到齐了,苏魁智见了这人满为患的局面,竟然丝毫没有怀疑,只当是这苏魁灿真要在这把家主之位传给自己,才叫了这么多人有个见证,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家主之位,苏魁智连自己儿子如何惨死,孙子仍然卧床不起的事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得意洋洋的坐在主位旁边。
苏毅在屏风后面看着那苏魁智的样子,轻笑出声,这老儿真是糊涂。
“各位安静,今日呢我是有要事才召集各位来的。”苏魁灿说完,又朝苏魁智看了一眼像是在暗示苏魁智,别急我就把家主的位子辞去了。
苏魁智得到暗示后,怎么能不高兴,扬声道“安静,安静,大家听听家主的话。不要如此没有规矩。”
苏魁灿满意地朝苏魁智点点头继续说道“各位不急,先尝尝这茶杯里的茶,是江南新到的龙井,滋味独特,我自然不能一人独享。”
长老院的人接过家丁送来的茶杯后,都揭盖小酌了一口,苏魁智现在满脑子都是家主之位,哪里会察觉到自己这杯茶是苏魁灿身边的小厮亲自奉上的,一股脑地就喝下,砸了砸嘴道“这茶的滋味确实独特,家主怎么不早把这茶拿出来。”苏魁智手中的茶确实滋味独特,可这苏魁智不仅没有顾虑,反而心里在想家主真是什么好东西都能得到。
苏魁灿见苏魁智已经将那茶饮尽了,便继续说道“这几年我们苏家在李家的打压下,已经奄奄一息,亏得就是苏家的好儿郎苦苦支撑,才能维持到今天。而我们苏家之所以如此没落,就是在这中间出了害群之马。”说罢,便指向了苏魁智。
苏魁智还沉浸在美梦中,突然见一屋子的人看向自己,这才意识到苏魁灿刚才说的话,站起身道“家主,你可不要冤枉我啊。”
“三长老,别来无恙啊。”此刻单余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各位兄弟,我是李家人,这三年都是三长老与我联系的,这苏家的里里外外三长老可是跟我事无巨细交代的十分清楚。”
“你不要血口喷人。”苏魁智见了单余后,显然是慌了神,“你莫要来挑拨我们苏家!”
长老院内的人哗然一片,对苏魁智议论纷纷,不知该不该信。
此刻苏毅跟着单余又上前一步,苏毅掏出单余腰间的羊皮纸抖搂开来“各位长老,各位兄弟们请看,这是三长老的笔迹,上面清楚的写着苏家这几年在生意场上的往来。”
这羊皮纸在各位长老手中传阅,“还真是!”
苏魁灿也没有想到这苏魁智竟然是如此卖主求荣的,手中的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敲。
苏魁智见此刻纸已经保不住火,便伸出毒手抓向苏毅,这苏毅处处与自己作对,上次没在院中置于死地实在不该,苏魁智想运转全身功力,可只觉得头晕目眩,四肢发软,手上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明明已经跑到苏毅跟前,却无计可施。
苏毅见花烛粉已经起了作用,一记手刀劈向苏魁智的后颈,这一劈苏毅使出了七分功力,苏魁智心里暗暗叫苦已经来不及,轰然倒在地上,
见这苏魁智已经难以反抗,苏魁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举起手中的铁拐打向苏魁智的根骨,也算报了苏毅根骨被毁之仇,这根骨乃修炼之人最重要的命门,根骨一毁,只听见苏魁智如同野兽被猎杀时的嘶吼一般,彻底不省人事。
如今大局已定,苏毅站上凳子,对长老院内的人说道“各位,三长老的下场就是背叛苏家的下场!各位都是苏家热血男儿,我相信大家断不会付了三长老后尘,苏家若想重振,必要扫除这苏家藏着的老鼠屎!”
底下的人听了苏毅这么说,从未跟着三长老的人个个群英鼎沸高呼“背叛者该死。”而那些曾跟过三长老做事的人,也不敢再有异议,一个个低着头,尤其剩下的几位长老见苏毅这次的表现,心中更是一寒,都在考虑当日苏毅在棺木中自己说的那些话会不会被苏毅记在心上,以后落得三长老这样的下场。
苏魁灿看着站在凳子上的苏毅,眼睛放射着精光,这苏家今后有苏毅这样孩子还愁吗,这李家恐怕也不敢轻易难为苏家了吧。
苏魁智虽然已死,但是苏家的男丁怎么肯放过,一个个地踩在苏魁智的尸身上,连最后的体面都没给苏家这位曾经德高望重,一呼百应的三长老留下。
苏毅冷眼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这灵虚下界的人情世故要复杂的多了,若不是自己曾被陈烈坑害,否则这一次怎么能想的如此周全,擒拿了苏魁智。
原来这下界如此,上界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