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和苏飞飞翻入院墙内,只见宅子里正歌舞升腾,歌姬美妙的歌声和宅子外凄苦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刘老还真是会享受。”苏毅感叹道,现在已是深夜,可这座宅子里红灯高挂,整间宅子都笼罩在烛光中,岂止是气派简直是奢华。苏毅和苏飞飞翻上屋顶,踏着脚下的青砖瓦片,寻找着刘老所在的房间。
突然一股强盛的气息朝苏毅和苏飞飞面上扑来,苏毅低声道“小心。”两个人顿时在屋顶停下了脚步,这股气息在空中盘旋一周后又迅速的遁入地下,苏毅向屋檐处探了探身子见地下站着一个人,这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苏毅的目光,突然仰起头,见头上并没有什么人后,叹了口气道“如今我怎么越发疑神疑鬼的了。”
苏毅趴在屋顶上,听见底下的人自言自语的声音,暗叹这人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刺耳尖细,等着听到脚步声已经走远后,苏毅才带着苏飞飞飞下屋顶,看着地上那人练功的地方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大坑。
苏飞飞惊讶道“大哥,这人的实力恐怕不一般,只是在这修习片刻竟然就能踩出两个大坑来。”苏飞飞蹲下身,捏了坑内的一点泥土,是新土,说明这坑是刚刚出现的,并不是长年累月的结果。
“就是那股强横的气息也能看出他修为高深。”苏毅握紧双拳,这个大奸商家竟然卧虎藏龙的,挂不得在澄安县竟然能如此嚣张。“小心些,咱们在过去看看。”
从这扇门出去后,苏毅二人跟着歌姬的声音来到了刘家的正厅,正厅内聚集着不少澄安县的豪门贵族,这些贵族举着手中的酒杯纷纷给坐在主位的刘老道喜,原来今日是刘老的六十大寿,苏毅打晕了两个小厮,和苏飞飞换上了这两个小厮的衣服,又拿了酒水和泥巴简单的做了一些易容就进了正厅。
“刘老!晚辈祝福如东海长流水,你寿比南山不老松。”一个公子哥站起身给刘老祝寿“要不是刘老肯帮忙,我这家里还不知道怎么吃饭呢,各位说是不是,刘老就是澄安人的再生父母啊。”
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在座人的附和,这寿席上的人都是借着和刘老的关系才用平价买了粮食,这才保住了一家子不断粮,心里不知对刘老是否感激,但是表面上一个个毕恭毕敬,恭维的刘老好像比当今圣上还要尊贵。
苏毅低着脑袋,给寿席上的每个人斟酒,直到走到一个人身后,苏毅发现这人身上的气息跟刚才在院子里的那人一模一样,苏毅借着倒酒的功夫打量了一下,只见这人坐在刘老左下方,一脸严肃,跟整个寿席格格不入,只是一杯杯的喝着面前的酒水,沉默寡言扫视着寿席上的人。
苏毅打量的目光立刻引起了这男子的注意,这男子看着苏毅低着头以为苏毅只是刘家中好事的小随从,斜了苏毅一眼也没有当回事。
“多谢各位,我现在年纪大了,能和各位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也是我这个老儿的福分。”刘老半睁着眼睛,收下了贺礼“最近这澄安县不太平,知州也是知道的,这粮食啊,实在是没有办法,各位肯定能理解我。我也不是故意把价格提到那么高的吗。”
“是是是。”坐在下面的澄安知州忙道“这也得多亏了刘老,不然这澄安的官员都要成了路边的冻死骨了。”这知州家里的粮食全是刘老提供的,就是这样仍然跟知州要了不少银钱,可是这知州也毫无办法,刘老和上面的关系实在是他一个小知州不敢插话的,一批批赈灾款发下来,连自己的知州府都没进,就到了刘老的府中。
“还有一件事,我得和各位说说。”刘老放下手中的筷子和酒杯,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道“现在咱们澄安是要大乱啊,各位恐怕还不知道,那群灾民竟然已经感染了瘟疫,这不是要把咱们整个澄安人都克死吗?”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知州一愣问道“这可是真的?”显然这个知州还不知道消息。
“如何能不是真的啊。”刘老站起身拍了拍知州的肩膀“李生,你作为父母官发生这样的事,万一上面追查下来,你说你这顶乌纱帽还保得住吗?”
“这刘老,这可如何是好?”听到澄安县已经出现了瘟疫的病情,坐在台下的公子少爷们也是心中一惊,发问道“难道要将那群灾民全都拒在城门外?”
“瘟疫已经传染到了城内,现在再关城门哪里来得及?”沉默的男子终于出声了,苏毅抬起眼看了那男子一眼,这声音和自己在院子里听到的完全不同,现在这男子的声音粗壮豪爽“我看只能先把那些已经感染的抓起来,烧死才行。”
“烧死?”澄安的知州也坐不住了,站起身看着刘老“刘老,那可是不少人命啊,若是把他们都用这样的方式处理掉,岂不是太无人道?”
“诶,李生你怎么这么糊涂?”刘老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澄安现在多少人,感染瘟疫的又有多少人,若是还留着他们这群病人,那岂不是不顾其他人的死活,李生难道你也想让你家中的老娘感染瘟疫不成?”
李生脚下一软,坐在凳子上,“刘老,不如先下放药材,进行救治吧。”
刘老没回答李生,吩咐下人道“把我找见的那些药材都拿上来。”不一会儿几个下人鱼贯而入,抬着几箱药材进了正厅,刘老指着众人面前的药箱说道“这是整个澄安县唯一能治疗瘟疫的药材,众人看看,这几箱能救治多少人?李生,你是要把这些药材下放给那些流民吗?抛弃这个宴席上的兄弟们吗?”
苏飞飞走进苏毅身边低声道“这个刘老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我看这个知州已经被他拿捏的死死的了。”
“这宴席上,我觉得好像咱们在院中遇到的那个男子是这个刘老的军师一样。”苏毅刚刚就发现,刘老总是观察那个男子的脸色,好像是很依赖和信任这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