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并没有花费于思奇多少的心思,走出观测站的他恍如隔世的看着前去平息混乱和纠纷的众人,没有多说什么。
如今的他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了自己的既定目标,并且也知悉了很多自己之前都不曾了解的‘内幕’,这趟宛如心灵之旅的旅程姑且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由于他深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他可没有像当初一样的悠闲。起码不像之前那样,悠哉悠哉地放任事态继续升级下去。
尽管这样的做法会让他在旁人眼中,十分的怪异,可是他还是选择了继续下去。毕竟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他的所有辛苦和‘成果’,岂不是全都成了泡影。
匆匆走到安神父的跟前,于思奇很清楚如果有谁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想到任何解决方案的话,必然非他莫属了。
“这样真的好吗?把所有的秘密都埋藏在心里?”
安神父显然早就注意到了于思奇的动向,他之所以没有过多的表示,恐怕也是猜到了对方会更加的主动一些吧。
“当然不是全部。事实上,我这边正好有些话想私下告诉你呢,神父。”
于思奇注意到宫辰那家伙似乎在找寻自己,便急忙拉着安神父走到了更为隐蔽的角落。
在确认了周围多余的旁人之后,他向安神父完完整整的讲述了自己因为一时的头脑发热,而所做出的选择。以及因为那些,又出现了什么样的情况。
他非常确定,如果有谁能否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吸收掉这么‘匪夷所思’的内容。必然只有像神父这样的人,才有可能办到。
当然,如果没有的话,或许就会被单纯的当成疯子吧!
“我得承认,你告诉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让我异常的震惊。我也必须强调,你似乎在某些禁忌的领域里,越陷越深了。不过,我觉得与其在这里责怪你的错误。不如把关注点放在你提到过的那部分。
另外我想说的是,你出于好意的心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做法,却不得不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听完于思奇的描述之后,安神父的脸色很平静,平静的像是没有在生气一样。
“我当时有点昏了头。”
于思奇愧疚的低下了自己脑袋。
“仅仅只是‘昏了头’吗?不,我不这么认为。
我认为你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的主要原因,还是得赖我。
如果我能够在你的教育上更用心一些的话,或许你根本就不会萌生出这么疯狂的‘想法’了。
说到底,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安神父把手搭在了于思奇肩膀上,用自己的额头贴近着他的额头,说:“收起你的自责和悔恨吧。那不光容易让他迷失自我,更有可能会毁了你自己。”
“可是我...确实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呀!”
于思奇所期待的责备和怪罪没有降临到他的头上,这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你自己不也曾经对自己说过吗?人活在世上,就会犯错。而且我想说的是,如果一个人连错误都不会犯,那他还是人吗?
你现在的问题不在于你做了什么,而是你有没有承担这份责任的心。”
安神父用安慰的语气,让于思奇从不安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我当然有了,不然我也不会第一时间就告诉神父你啊!”
于思奇在心情转好的同时,面带感激的看着安神父。他的胸口已经不似之前那么的紧闷了,一些淤积在那里的心结,似乎也在逐渐的消失。
“我很感激你在这种时候还能够选择相信我。对于这份信赖,恐怕我也只能竭力的用行动去回报它了。
那么按照你所说的,应该是直升机爆炸所引起的新一轮的骚乱,对吗?”
安神父的眼睛在上方的天空扫视了几圈,像是在确认什么。
“对,我们恰好被那爆炸的余波给波及到了。因为离得很近的缘故。”
于思奇点了点头。
“其实防止爆炸不是件很难的事情。真正的难点在他们上了飞机之后,还能不能够继续‘老实’下去。”
安神父注视着已经几乎被平息下来的骚乱,担忧的说。
“你不能让他们一直‘老实’下去吗?”
于思奇做出了一个施法的动作。
“不,我显然做不到。律令所能够给予的精神暗示是有距离限制的,我只能保证跟我一起坐飞机的那一伙人不出意外。但是你也知道的,我们还有承诺没有完成呢。根本不可能和他们一起回去。”
安神父摇了摇头,向于思奇透露了一点关于他自己的内幕。
“我倒是能够让他们一直‘老实’下去,只要把属于他们的时间冻结住就行了。”
于思奇提出了一个建议,可惜被神父瞬间给否决了。
“不,从现在开始。我禁止你在未经允许的前提之下,擅自调动你的‘能力’。你现在缺乏足够的学习和理解,贸然去尝试你所不知晓的部分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我已经意识到这点,也明白了自己早该意识到这点才对。”
安神父的态度非常坚决,语气也比以往要更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特别是他那种严厉的口吻,像极了班主任在警告自己不听话的学生。
面对这样‘一反常态’的安神父,于思奇本人就算有什么抗拒心里,估计一时半会也闹腾不起来吧。
好在,安神父并没有一直保持着这么‘生人勿近’的面孔。这点,多少还是让于思奇感受到了些许欣慰。
随着气氛逐渐的缓和,于思奇率先问起了一个额外的话题,为的就是试探一下现在是不是可以跟安神父继续交流下去。
“你说,这些人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闹事情呢?明明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我问你,你听说过什么叫‘囚徒困境’吗?”
安神父似乎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见到他温文尔雅的朝着于思奇提问时,后者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