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楼的冷清比起来,二楼就显得热闹了许多。许多侍者模样的家伙在那里对着擦亮的盘子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于思奇甚至看到两名年龄比他还小的少年在注意到自己在观察他们时,紧张的别过身去,拉扯着自己的领带。
继续顺着台阶上的地毯走去,他们很快见识到了三楼那成堆的化妆师。更不用说四楼的乐队了,时刻调试着自己的乐器所发出‘噪音’让他们甚至都没有敢多停留片刻。
来到五楼,他们正巧碰到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刘经理。那人在擦了擦额头的大汗之后突然看见他们上楼,脸上露出一丝短暂的惊讶之后,就马上将其转变成了标志性的微笑。大方热情地朝他们走了过来说:“我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呢,神父,近来可好吗?”
说完这些的他还朝着宫辰眨了眨眼,神情十分的暧昧。
“再好不过了,”安神父礼貌地说:“你也是呢,如此忙碌。”
“哎,谁让老板接了个大单啊!”刘经理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其他人之后,特意压低了嗓音说:“这可是个‘大人物’啊,各种要求那叫一个高。本来像我们这种西式餐厅,基本是不可能搞年夜饭这种特殊项目的。你也知道,第一是没那个精力。第二就是我们也压根没有会搞年夜饭的厨子啊!结果谁想人家不是来吃饭的,是为了租场地的。而且据说提要求的人是市里的领导,老板听完二话不说就把地方给让出去了。”
“确实挺大排场的,”安神父点了点头说:“你有打听到什么吗?”
“只知道是嫁女,别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刘经理说:“不过之前他们还在这里休息呢,现在应该都上去了吧,毕竟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最好也赶紧上去,晚了就没好位置了。”
转身欲走的刘经理被宫辰给叫住了,“小刘啊,怎么见了你宫哥都不打招呼了?”宫辰拍了拍刘经理的肩膀问。
“您说笑了,我只是见到了老朋友一时紧张给忘记了。”刘经理径直地朝五楼深处走去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离开一下,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看着刘经理的背影,宫辰有些生气地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不就是几个月没来消费了嘛,一下子就这么冷淡了,真是的。”
“我看不是这么简单,不过...”安神父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说:“我们差不多该上去参加婚礼了。”
“参加婚礼,神父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一言不发的谢宝珍终于还是选择了发表自己的看法,“先不说希里为什么会特意让我们来这种地方,单单就是没有请柬去参加婚礼,就已经算是非常的‘不合适’了。更何况你还使用了一些‘见不得光’的特别手段,到时候我们上去该怎么做,假装很熟吗?”
“有希里和阿黛的话,我想我们很快就能融入进去,只要你保证不再做出‘出格的举动’就行。”安神父笑了笑说。
神父的话让谢宝珍的脸微微一红,后者刚打算继续反驳几句的时候。楼上下来一位打扮的特别漂亮的女人,她掀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说:“你们可真是够慢的,害我在上面等了足足五分钟。”
“只是五分钟而已,希里。”安神父笑着说:“你今天打扮的很得体。”
“其他人也这么说,”希里抽出一只手撩了撩自己耳边的秀发说:“但是妈却说我应该带上头饰的,可是我根本就不想要带她那个看着像块破石头的玩意。”
“你母亲是为了你好,那个头饰在她家传了很多年了,据说是个传家宝。”安神父说。
“那我只能对那玩意说声抱歉了。”希里没好气地说:“彭波家族最珍贵的东西将被我扔进垃圾桶。”
“这话可千万别让你母亲听到,你知道她对于你这种...噢...你好啊,亲爱的。”安神父停住了话头,看着又一位从楼上下来的女性说:“虽然我很感激你们特意下来接我们,但是我想其实并没有这个必要的。”
“得了吧,我们可不是为你而来。”希里扫视了其他人一眼之后,冷淡地说:“只是婚礼还没有开始,我无聊的发慌而已。”
那位年长的女性敏捷地走到神父的跟前,仔细地端详了他一番之后,满足地说:“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羡慕你们呢!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再看看你,恐怕没有多少人会把我们联想成夫妇了。”
“你永远都是那么的美丽动人,阿黛。”安神父拉起泽拉的手背,放在自己的嘴边亲吻了一下说。
“喔...哦...”
泽拉被神父的动作给刺激到了,脚底一滑地跌入他的怀中,后者紧紧地抱住了她。
看着面前这位‘面容慈祥的老奶奶’,再看着这边这位拥有一头漆黑头发的中年男子,于思奇也觉得他俩外形看上去实在是一点都不像是夫妇,反倒有点‘母子’的味道在里面。
“我说,你们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丢人’啊!”希里用一点都不礼貌的语气说:“要是被人撞见了,我都快没勇气承认你们的存在了。”
“我知道了,”泽拉摸了摸神父的脸颊,依依不舍地后退到希里身旁说:“我们上去吧,他们应该快找到新娘了。”
“找新娘?”于思奇忍不住问。
“对,新娘在化妆室里不见了,很多人都在寻找她呢。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们进来的如此轻松?”希里冷冷地说:“这里守备很森严的,你们只是赶得很凑巧而已。”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此凑巧的事情,你是否有参与到里面来呢?”安神父玩味地问。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把人家想得这么坏。”希里平淡地说。
“我太了解你了,如果说在容貌上你继承了你母亲的优点。那你在头脑上基本上算是得到了我个人的传承,而很不巧的是,我并不喜欢你把这份‘聪明’用在不正确的道路上。”安神父温和地说。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手法就很光明正大吗?”希里刻薄地说:“归根结底还是‘自私‘罢了。用你那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包装你那龌蹉的行为,这可不是什么‘圣人之道’。”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改掉那个爱耍小聪明的坏习惯。”安神父说:“而且我也从未说过自己的手法很‘光明磊落’。”
“意识决定身体,身体操纵行为。”希里与理据争地说:“我并没有强迫过任何人,新娘的离开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我这个当闺蜜的所能做的,无非就是在合适的地点等她回来。”
“那你有没有告诉那些出去寻找他们的人,新娘到底去干什么了?”安神父严肃地问:“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她去了哪吧?”
“就在这一层,”希里的态度终于还是软化了下来,她指着刘经理消失的方向说:“她在那里和她的未来丈夫一起做私人准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