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乔丹挂断电话肖邦都没有给出什么答复。这也是件不需要答复的事情。虽然理智上认为乔丹说的一点没错，可是实际上这样的事情是在玩火。而乔丹说的这些事情他自己都没做过。

肖邦将电话装好，看向珍妮，电话的声音珍妮全听到了，有些时候某些在局外的人反而可以看的更清楚。

“你觉得他说的怎么样？”肖邦问着珍妮。

“风险大于收益。”珍妮笑着回答。

“风险是在做之前的思考，收益是做之后的得到，两者根本不是一回事。”肖邦耸肩：“所以如果别人用收益跟风险之间的关系说话的时候。大概意思就是随便你了。”

珍妮调皮的朝肖邦吐吐舌头，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

肖邦捏捏她的鼻子，两人开始继续行走。

“实际上，我觉得乔丹说的没错。”肖邦走着走着忽然开口。

“为什么？”珍妮反问，声音里有些虚弱。

“如果只是拿几场常规赛的下场来还在总局赛最后一场时候主裁判的影响的话。我很愿意去换，估计也有很多人愿意去换。”肖邦摇摇头继续说着：“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他们都能像到这一点，却没人做过？”

“也不是很难的想的。他们现在的权限相对于普通球员来说已经足够的高，一般来说最后的时候他们总是有些优势的。而且如果他们做这样的事情，难度更大，很可能出现反作用。让主裁判对他们的恶感增加。”珍妮叹口气：“况且，就跟乔丹说的一样，他们都没有把握出现在最后的舞台上，”

“我倒是真有些动心，却也真有些担心。”肖邦一样叹气：“这也许真是一个机会吧。”

珍妮笑笑，没有回答。

肖邦也不再说什么，一路回到家，让珍妮躺在床上休息着，肖邦看着几乎一瞬间就睡着的珍妮沉默。

她倔强的坚持着，没有告诉过肖邦她的任何疼痛。所有人看着她都不会想到她在忍受着何等的疼痛。

让人沉默，肖邦甚至只能假装不知道。在一些人的心目中，别人的某些眼光是比疼痛更可怕的事情。

显然珍妮不愿意看见肖邦眼中出现那些情绪。

肖邦也只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三小时后珍妮才有些迷糊的睁开眼，这已经是深夜了，肖邦坐在她身边认真的看着她。

“你没睡？”珍妮坐起来看着肖邦。

“在思考乔丹说的话，而且你没做饭，我有点饿，睡不着。”肖邦耸下肩回答。

“我给你做点吃的。”珍妮笑笑从床上起来伸个懒腰。

“多做点。”肖邦大笑。看着珍妮起身做事而后打松口气。

不一会珍妮就做好了饭菜，很简单的抄鸡蛋饼子。肖邦大口大口的吃着。

珍妮看着他吃了好几个才开口询问：“想的怎么样？”

“嗯……这个呢。”肖邦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思考下开口：“他说的倒是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一样，好像什么地方漏了。”

“如果按乔丹说的做了……就会……”肖邦手里拿着鸡蛋饼子蛋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他说的的确没错，只有有个地方，他没注意，你也没注意。”珍妮也吃着东西，笑笑回答：“那就是总冠军。这个事情最重要的问题，在于无论是你还是他，都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是总冠军，只有总冠军才会那样理所当然的说事情，可实际上他是总冠军，而你不是。”

肖邦深吸口气，慢慢点头。那一瞬间，他真认为自己是跟乔丹同一等级球员了。也许乔丹自己都没注意过。可是显然，乔丹只有一个，在他看来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别人看来却问题太多。

“世界上只有一个乔丹。”肖邦叹气。

“世界上也只有一个肖邦。”珍妮笑着反驳：“那么唯一的肖邦，你准备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也许等下一场比赛，我就知道了吧，毕竟如果不是在比赛场上，谁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决定来。“肖邦叹气。有些事情只能这样决定，也许让人觉得有些优柔寡断吧。

珍妮也不太理解肖邦的想法。不过这病不妨碍她知道肖邦已经下了决定。

当你把硬币高高扔向空中的时候，决定你决定的永远不是硬币落下来的方向，而是在硬币下落的中间，你心头期待的方向。

第二天起来后，依旧是去马刺训练，今天没有比赛。训练赛依旧是乱七八糟，只是明显的所有人眼中都失去了那种随意的态度，他们不得不去计算他们自己的出手次数。甚至可以说是分心，但是显然在比赛中，他们冷静了很多。任何想的东西多了都会开始冷静的。虽然他们的出手也慢了许多。可是总体来说，马刺的进攻还是强了很多。

似乎开始有那种冰冷的感觉。

让肖邦满意的是，训练中的暂停不再需要他来喊出去。能进NBA的人没有一个傻瓜，记得全是他们自己犯错的瞬间，就喊出了暂停，也许他们现在还是在出手之后才发现不对，可是这个倾向，无论是肖邦，还是波波维奇都很高兴。

对于始终他们来说，一个稳定发挥的球队比什么都强。

波波维奇甚至一时间认为球队会在这样一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可是显然，事情永远不会走向最好的路。

总是会偏出去的。

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波波维奇就看见了球队的再次偏出，只是这次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98－99赛季第五场。

第一节第七分。

马刺12:19落后湖人。

马刺进攻，邓肯在内线跟奥尼尔缠斗，外线的人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主裁判已经吹哨。

邓肯犯规。

这是比赛场上很正常的一幕。邓肯已经举手，这只不过是一场比赛中常出现的事情，邓肯对吹哨没有任何意见。马刺的球员也认同。

只是忽然，肖邦就走到了主裁判面前。

大屏幕上忽然出现了这一幕。

电视的直播上也出现了这一幕。

坐在家里的乔丹忽然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认真的看者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