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说完之后。他都有些不敢看主教练菲尔杰克逊的脸色，不用看他也知道，菲尔杰克逊的脸色肯定漆黑无比。

原因很简单。因为制衡公牛的因素就是体力。如果说公牛的球员在一场比赛中发挥出65点以上的体力，那对于公牛来说，拿下这场比赛是必须的。可是真正的问题也就出现了。

就算是一直保持着体力，因为年纪的原因，他们的体力上限也不会超过90点。而任何一个人的体力如果减低到30点以下，那恢复就会恢复不过来。再低的话更难恢复。

打到现在乔丹的体力最多上限还有80，如果他一定要证明自己，就算再节省他也必须打出60多点体力去。拿下分数数据对乔丹来说并不难，可是体力恢复不过来却对系列赛影响不小。

只是菲尔杰克逊也并没说什么别的，决定既然已经下了，而且无法改变，那么能做的就只有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肖邦。

肖邦已经成为了某种苦力的存在。对于这件事情他没有任何意见，因为他学到的东西，远不是常规赛可以学得到的。

在任何时候减少乔丹的体力消耗。

这就是肖邦在场上的主要作用。

可是这一点肖邦都做到的不多。

因为乔丹放出了话，他虽然拉扯了一些注意力，可步行者的注意力依旧大多数在乔丹身上。

东部决赛第二场，比赛大部分时间，客场作战的步行者都压制着公牛，或者说压制着乔丹，所有人都在努力防守乔丹，而乔丹在比赛前说出的那些话，公牛的球员无条件支持。这虽然导致结果有些让人沉默，可是公牛的选择依旧如此。

我们就是这样打，然后我们就是这样赢！

公牛就是有这样的底气！

中场休息时步行者领先7分。但第三节，乔丹频繁造犯规上罚球线，单节10罚8中得到14分，公牛反而带着4分优势进入第四节。

这虽然导致乔丹的体力近一步流失，可季后赛前面的比赛中肖邦的作用终于体现，乔丹的体力足够这样打完一场比赛！

可以说，如果这场比赛赢了，那公牛就是体力不足，被步行者拖到了第七战，公牛也一定会赢，因为那种真正的信心。而步行者如果这样都赢不了，那就算他们可以坚持到最后，也会有些信心缺失……

双方末节始终紧咬，谁也甩不开谁。终场前2分34秒，乔丹低位背身单打米勒成功，公牛以98比91领先，7分优势在手，看上去很安全。可接下来不到半分钟时间，步行者连进两球，分差马上回到3分。下一回合，乔丹运球突破，他滑倒了，所幸球并没有丢，他爬起来，继续从中路往里杀，最后以一记中距离跳投来终结，球在篮筐上弹了弹，很不情愿地钻进网心，100比95。终场前1分钟左右，乔丹又在底线附近命中一记急停中距离后仰，102比95，公牛重新确立胜势，在步行者的反扑浪潮中幸存了下来。

乔丹依旧无所不能，可是他在比赛最后的这些动作，他这一个赛季加起来也没有十次。越在最后，越复杂的动作越消耗体力。

这场球，乔丹22投13中，攻下41分。公牛以104比98再度获胜，总比分2比0领先。拉里伯德赛后说：“是的，迈克尔投中了许多高难度的球——好吧，对别人来说是高难度。他是他们获胜的原因，这点毫无疑问。”

只是在赛后看新闻的菲尔杰克逊在着这段话将站在他面前的乔丹骂了个狗血领头。

一个人如果在夸奖他的敌人，那他一定找到了他的弱点。

而乔丹，公牛的弱点一直都无法掩饰。

不只是这样。拉里伯特的话也不只是如此。

伯德夸奖了乔丹，但他更急于要表达的，是对裁判的不满。伯德认定，在皮蓬防守马克杰克逊的过程中，得到了裁判太多的照顾。“你知道我想看什么吗？”伯德说，“我想看斯科蒂皮蓬全场逼防迈克尔乔丹，像斯科蒂防马克杰克逊那样，看看他能在场上留多久……看斯科蒂防迈克尔会非常有趣，看看他能支撑多久。这就是他应该留在芝加哥的原因。我告诉我的球员们，这个系列赛，裁判不会向着你们，你们必须承受这点。”

乔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不需要回答，也没什么好回答的。因为有些问题，只要说出来了就会有答案出现！拉里伯特虽然已经是教练，他在NBA也许真不如乔丹，可是他的话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忽视的。他找到了机会。然后做了该做的事情。

而且他成功了。

拉里伯德的质疑影响了裁判的吹罚。转战印第安纳后，第三场，皮蓬在不到9分钟时间里领到两次犯规，其中至少有一次很具争议。这样一来，在后面的比赛里，皮蓬不得不多加收敛，步行者队的进攻质量随之提升，失误骤减。

而肖邦在接替了皮蓬的位置之后，真正的显示出了他的不足，似乎乔丹没有任何一项在皮蓬之下，可是他防守的效果却远不如皮蓬。

也许是因为经验，也许是因为名气。肖邦显然不如皮蓬的名气大，裁判可不会更照顾他。甚至由于某些原因，裁判的判罚开始明显的针对肖邦。

肖邦已经尽力遮掩，可是直到第四节，他身上依旧有了四次犯规。

在最后的时刻，肖邦甚至直接六犯离场。这是肖邦的第一次因为犯规无法上场！而他的动作在前面的任何一场比赛中都不会吹出这么多犯规来。

显然，他是公牛的首发球员里资历最少，名声最小的一个。这无疑是整个公牛都没有想到的。

步行者在替补得分方面以43比25占优。他们以107比105险胜，将总比分改写成1比2。

完全可以说，是裁判决定了一场比赛。

直到这时候，公牛才认识到某一个可能出现的情况。

联盟不允许公牛第二次拿下三连冠了，不允许公牛再次建立王朝！

如果是敌人只有别的球队，那公牛一点都不害怕，可是敌人如果是联盟本身，那公牛就真的开始危险了。

接下来第四战，终于证实了这个问题的真实存在。

终场前33.5秒，贝斯特突破得手，步行者追到差一分，随后公牛的进攻回合，裁判吹了罗德曼一个掩护犯规——令公牛教练组愤怒的是：整场比赛，步行者队的大个子一直在用同样的掩护帮助米勒摆脱肖邦的防守，而裁判吹的第一个掩护犯规，居然是最后半分钟吹在罗德曼身上！

球权回到步行者手里，公牛依然领先。终场前6.4秒，乔丹封盖德里克麦基的底角三分。步行者发界外球，又被公牛抢断。终场前4.7秒，皮蓬站上罚球线。直到这一刻，胜利的天平依然倒向公牛这边。

然而接下来，皮蓬两罚全失，篮板球被打出界，球权判给步行者，形势悄然发生变化。最后2.9秒，卡莱尔为米勒设计了一个完美的战术。米勒从底线启动往弧顶跑，借助掩护甩掉哈珀，又用双手推开肖邦，在右翼三分线外接球，完全不作停顿，立即出手。公牛队的教练们在场边大叫，呵斥裁判应该吹米勒进攻犯规，可整座球馆已经陷入一片欢腾，印第安纳球迷齐声高呼着米勒的名字：“雷吉！雷吉！雷吉！”96比94，步行者反超。

0.7秒留给乔丹执行反绝杀，乔丹的三分球打到篮板，再弹到篮筐前沿，又涮了一圈，最后掉了出来，公牛连续第二场惜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