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对于我来说，也是如此。六姨是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所以她不像父亲的其他几个姨太太要么就是整天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斗来斗去，她很大度也很善良。可是在女人的世界里，男人就是唯一的时候，那么想要夺得更多一点宠爱，那么就只有用计去夺取。

六姨太太当初被我其他几个姨娘害过，我是知道的，可是那个时候我不喜欢她，说不上恨，但是却也说不上讨厌，大概也只能算是不喜欢。

我原本想着六姨太太肯定也会跟那些无知的女人一样进行着那永远都找不到出头之日的争斗，可是我错了，六姨不是那样的人。她游刃有余的将每一个人都哄得开开心心的，不管那种开心是真的还是假的，最起码六姨的日子不会比以前那样的难过。

或许，我娘在那个时候就看中了六姨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才会在她死后将我跟四妹托付给了六姨。”

路秉承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的难过却还是难以掩饰的。于露笙明白那种痛，不管一个孩子是多么恨自己的父母或者是怎么讨厌，但是如果得知那样一个人真的不在时，心里的难过总是让人无法去忽略的，更何况是一个从小就孝顺的孩子呢？

“那后来呢？”

于露笙伸手抚摸着路秉承的胸口，想让那里的疼痛减少一点，平息一点。

“后来六姨怀孕了，但是很可惜，那个孩子被三姨太太害死了。可是在身体好了之后就像是一个没事儿人一样，照样依旧春风满面的对待每一个人。也许三姨太太是觉得心虚，后来倒也收敛了不少。

而那一年，我母亲去世了，在一个冬天。那年的冬天很冷，我母亲将我跟四妹的手交给了跪在床边哭的梨花带雨的六姨。然后就丢下我们那么走了，其实那个时候我心里有很多的困惑。我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将我跟妹妹交给六姨，我也不懂为什么六姨会接纳了我跟四妹。

也许她只是想要装作大度，但是结果还是证明我错了，就连我的想法似乎都是带着一种狭隘的，因为六姨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她对我和四妹真的很好，就像是亲生的孩子一样。

我被父亲送到俄国军校的时候，六姨还亲手给我收拾了行囊，这些事情，我母亲没有机会给我做，可是她却亲手替我母亲做了。

再后来，我就从俄国军校学习完了之后就回国了，只是那个时候我经常住在柳汀洲，因为我习惯了一个人在远方待着，突然回到了家，每天都被四妹叽叽喳喳的叫唤个不停，实在是觉得有点受不了了。”

于露笙扑哧一笑，然后看着路秉承脸上无奈地表情，更觉得好笑。

大概，也就只有四姑娘有那样的本事能够把路秉承这个小霸王给降住了，毕竟，他可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好多年了，现在回来，自然早就改了以前的性子。

“真难得你没有跟四姐闹，要不然，我觉得你肯定是要被四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于露笙似乎是忘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是多么的危险，但是她立马就注意到了路秉承看着她的眼神是火热的，立马就转移话题说：“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

这个问题，似乎真的是把路秉承问到了，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正面直接的去回答过于露笙这个问题。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父亲救过我父亲，所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其实是我父亲带着我去你们家拜谢，那个时候你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了，但是却总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一个人独处。

说实话，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孩子的表情会是如此的可爱，如此的老成。现在想起来，或许那个时候你就像当年的我一样的不开心吧，可是你还是很幸运，有一个小男孩陪你，哎，可是我就比较悲哀了，从来都没有一个小女孩出现在我的少年时代，还整天弄了一个吵吵闹闹的小麻雀，有事儿没事儿都叫着二哥二哥的然后戏弄我。”

“你这话，算是在吃醋吗？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要什么小姑娘陪着你，要是真有小姑娘陪着你，估计啊你现在早就跟人家小姑娘结婚了，哪里轮的到我现在沾这个便宜不是？”

于露笙板着一张小脸看了路秉承一眼，然后就将头转到了里边去，不想要理会路秉承，其实，她只不过是在心里面也觉得心疼了。

路秉承跟她其实都是一样的人，他们的童年，少年似乎都有太多的疼痛伴随着长大，可是现在，两个人走到了这一步，将那些过去都坦然地去面对真的是很容易。

“怎么，生气了？”

“没有，就是不想理你。”

“那还不是生气了，好了，我错了，你要是生气了心里不痛快可以朝我发火啊，我可宁愿你对着我又打又闹的，不想看到你一个人的时候再折磨自己了。”

路秉承是真的怕了，因为他现在实在是弄不清楚，这个小妖精的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些什么，其实，也许她跟自己一样都明白那不过只是一个笑话而已，可是有些笑话也有可能在隔夜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永远都无法去挽回的误会。

而他，已经经历过了两次，他不想再经历另外一次的惊心动魄了。

“其实就算我的身边真的有个小姑娘陪着我，但是我也不会娶她为妻。因为有些人一旦遇上了，就永远都忘不了了。你就是我心里那个忘不了的人，而其他人，是怎么都替代不了。”

路秉承根本就不觉得他说的话是否很煽情，他只是没有办法保证他们的日子一直都可以这样的安稳。战争没有结束，迟早，他们还是有分开的一天。他怕，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到来，他会后悔，当初那些心理话都没有对她说出来。

“那你说的都是真的？”

于露笙转过身抬着头看着路秉承，一脸的欣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