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的人确实是讨人厌,虽说是一家人吧,但是都成家立业了,还想着攀自家兄长的利益。
仗着自己是亲弟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若不是念着情分,谁稀罕搭理他们呐,也忒不要脸了些。
若是撵他们走,到时候那几个叔叔婶婶又到处说,说自家大哥有了功名,就忘了自家人。
这样一来,一传十十传百,怎么都是秦长安的错。然后他们就都说,秦家的人不行啊,狭隘心肠,可不能把自家姑娘嫁过去,这还了得啊!
萧弘文听着他说的话,笑了笑,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家里都有不如意的事情。
先说萧弘文吧,生在皇室,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当年先帝病重,当选太子之时。兄弟几个斗得你死我活,虽说萧弘文没有当选太子的心,可那也得防着。
光是自己不想当,这可不行,若是先帝选了他,以后还是会做太子。
那段时间里,有几个弟弟就因为这个,死了好几个。
自己大哥被选上太子,那是因为品德兼有,确实是个好皇帝。但是却有黑心干的人,给他下了一种慢性的毒药,导致官家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不过摊上这么些叔婶,该治还是得治。不过呢不能靠蛮的,得靠脑子治,看他们还怎么有脸过来。”萧弘文笑笑说。
“那要怎么治?你给我说说。”
萧弘文指尖敲了敲桌子:“见招拆招,见话拆话。你的那些叔婶反正也不认得我,到时候他们再来,你看我怎么整。”
“呦呵,能耐了啊。”
“你也不看看你官人是谁。”
“我那叔叔婶婶隔天差五的就来一回,谁知道今天还来不来呢。”
次日一早。
眼看着上元节就要到了每每到这时候,街上看都热闹着呢,比春节的时候还要热闹。
各种表演,还有说戏文的,总之应有尽有,花样百出。
秦肆年穿上了新衣服,头发随意扎成了一个小髻,和萧弘文一模一样。
“眼看着就要到上元节了,到时候这男男女女往街上一走,眉来眼去的,还不知道要成就多少佳人呢。”萧弘文边走边笑着说。
“什么意思啊?”
萧弘文笑着和他解释:“到时候,这闺阁里的姑娘们都出了门,要是看见了哪个对上眼的公子,都会偷偷的瞥上几眼。要是那公子也看上了人家姑娘,就厚着脸皮上前搭讪。一来二去,对上了心,一段佳缘不就成了吗!”
秦肆年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但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原来你是等着那天去街上看人家未出阁的小姑娘啊!”
王爷眯眼笑了笑:“哪有,别说是女子了,我现在连那些清秀的小生都不敢睁眼看他们,眼里可就只有你喽。”
“话说的怪好听,跟调了蜜似的。”秦肆年一路跟他打趣,跑到街上采买了一些小花灯,到时候是要放在门口两侧的。
突然间,萧弘文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连忙拉着秦肆年就跑。
秦肆年一脸茫然:“诶?干嘛去?”
“买些竹子和红纸。”萧弘文看了看,买了几个竹条,还有一大张红纸,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这是?”
他只是笑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
回到将军府,刚好是午饭时间,在外面溜达这么久,肚子早饿了。
“可是一到了大厅里,就看见了那几个叔叔婶婶,坐了一排,一个个的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大厅里面压根就没有招待他们的,还是赖里面不走。
这恰巧就被秦肆年给赶上了,看了一眼萧弘文,向他眨巴眨巴眼睛。
起初萧弘文还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那几个人是谁。
知道那几位叔叔看见秦肆年,说道:“哎呦,这不是肆年嘛!早听说你被王爷纳了妾,怎么这时候不待在王爷府,反而回娘家来了。”
秦肆年有气无力的回道:“叔公啊,您问这么多干嘛呀!”
萧弘文这才明白,原来这几个人就是肆年的叔叔婶婶啊。他勾唇邪笑一声,坐到了对面。
三婶婶站起来,看着萧弘文问:“这位是?”
萧弘文说:“我是王爷府的一个侍卫。”
那三婶婶点点头,一直盯着他看,看的心花怒放,接着问:“哎呦,在王爷府里当差,俸禄应该不小吧?”
萧弘文点点头:“也还行,拿命来当差的,一月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那可不少了。”二婶婶说。
三婶婶又道:“不知这位公子,今年贵庚啊?”
“二十有四了。”
三叔贼眉鼠眼的,探头问:“二十有四,可有娶妻?”
王爷看了秦肆年一眼,继续打着:“家中有一位妾室,五妻胜有妻。”
“哈哈哈,我们家里有个闺女,今年正是桃李年华。我看这位公子器宇不凡,你同小女正是郎才女貌啊,不只公子可有意与小女结此良缘呐?”
“………”萧弘文眉头一皱,显然是很不乐意的。
三叔害怕他会拒绝,又接着补充说:“我们家肆年可是王爷的人,你又在王府当差,如此亲上加亲,也是好事。而且我家小女,温良娴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有倾城之姿,窈窕身材,可谓是个佳人了!”
秦肆年强忍不住差点笑喷出来,这三叔还真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还温良娴熟呢,他家那一个女儿,脾气火爆心眼小,性格也古怪,被他给惯的蛮不讲理。
说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实则丑的如同蛤蟆,脸上坑坑洼洼**不平,脸比盆都大。
还有窈窕身姿,其实胖的已有二百多斤,整个人都是圆的,像头猪站了起来。
若真是他说的这么好看,也不会年近二十,到现在都还没嫁出去啊。
现在他们夫妇二人急得逢人就吹嘘自己闺女,等到见了面要说亲了,看见真容,都把人家男方吓得躲家里,半个月不敢出门。
萧弘文眉头紧锁,不由得心生厌恶:“好意我就心领了,不过家里有已一位贤内助,我甚是喜欢。”
三婶婶一听,就不乐意了,依旧不死心的:“诶?这怎么的,还是要娶妻不是?哪里有只纳妾不娶妻的呀。我们家闺女从小我就教育她,怎么才能当一个当家主母,就是为了以后整治内宅!”
秦肆年还是忍不住偷笑,这三婶婶也曾经是个妾,后来活生生把三叔原配给气死,这才得了正位。
说是教他女儿怎么当一位正牌大娘子吧,其实使的手段都是小妾的本事。
正所谓有什么样的娘,就能教出来什么样的闺女。她那闺女,也只能说是谁娶谁倒霉,还妄想要当个大娘子呢,家风不正,当了大娘子也是一个祸害。
萧弘文冷哼了哼:“嚯,那您闺女都有什么本事啊?”
“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整治内宅管理下人啊等等,反正就是女子中的典范!”
“倒真有你说的这么优秀?”萧弘文看秦肆年那偷笑的样子,就很不相信。
“那是,我这就把闺女领来给你看看。反正这肆年也同意吧?肆年怎么说也是你上面的人,你可不得听我们家肆年的!”三叔这是仗着秦肆年的威,来施压呢。
王爷赶紧拒绝:“领过来倒是不必,我也没有娶妻的念头。”
四婶婶突然站了起来,拿着帕子捂嘴笑个不停:“这老三家啊,就想攀好的。我这在一旁听着,都快要笑岔气了。”
三婶婶朝着她喊:“老四媳妇,你这是干什么呢?”
“哎呦,您那闺女什么货色,你这当娘的还不知道啊?胖的像头肥猪,还倾城之姿沉鱼落雁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
“你胡说些什么呢?你不就是看不惯我家闺女嫁到好人家吗?你嫉妒!”
“还我嫉妒,就你那闺女要是能嫁出去,都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赶紧回家烧高香去吧。”
“你…,你!行啊,咱们今天就把事情给理清了。你老四家儿子娶妻,还是我们家给张罗的呢。你现在倒好了,翻脸不认人!”
这时,五婶婶又来当这个老好人,上跟前劝架去:“行了行了,吵什么呢,让人见了看笑话。”
这几个女人,秦肆年早就琢磨的透透的。三婶婶脾气不好,是个急性子的人,一点就炸。四婶婶又是一个直爽快心肠的,兜不住心里话,每一次一点鸡毛蒜皮都能打起来。
然后这个五婶婶肯定就过来劝,做一个老好人,来拉高自己的人品。
所以不明真相的外人见了,就都觉得五婶婶这个人不错,她总能这样捞一些好。说到底,最聪明机智的也就属老五了。
“我跟你讲,今天当着肆年的面,我不好意思说你!”三婶婶叉腰气哄哄的说。
“你还想说什么啊?赶紧那把镜子回家让你闺女照照去!长得不好就先不说,人也不好,心更不好!”
三婶婶笑着讽刺道:“呦,说的就跟你那几个儿子多好似的。一个个五大三粗,长得像肥猪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