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诗一把把路安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臂弯里,清瘦的少女抱着一个火红头发的可爱孩子,着实引人注目,可杭诗出言一说“往生花”这三个字,众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那少女手中的花朵,一个个温文尔雅的医师的眼神渐渐变了,毫不掩饰的贪婪在人群中弥漫开来。“堂……堂主……”那少女在众人的目光下瑟瑟发抖,不自主地往祝贺贺身边靠去,可祝贺贺突然侧过脸看了她一眼,那少女像是被电打了一般愣在原地,咬着下唇不敢再说话。
路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不禁又看了看其他几个少女,眼眸低垂,老老实实地拿着自己的东西,似乎连目光都不敢转动一分,路安不禁在心里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医堂堂主似乎并不简单呐!
“呵,自然不会介意,只盼望着姑娘和这孩子一路顺风才好。”祝贺贺“刷”的一声把檀香扇展开,打断了众人投来的目光。
“咳咳,那既然如此,朕就说说此次比试的规则,你们也看到了,来此的医师不在少数,当然,主角还是你们两位,其他人各自比试决出优胜者,择优纳入御医院,朕手下这帮老糊涂,不中用了。”萧炀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起来,只听“噗通”一声,一个年级较大的御医竟然从椅子上跌了下来,瘫在地上不省人事,似乎早有准备一样,两个人高马大的阳元军走了过来将那老头架走了。剩下的老头更加战战兢兢,纷纷跪倒在地冲萧炀哭喊:“帝君饶命啊!看在老臣服侍您多年的份上,饶命啊帝君!”
“咳咳咳!坐着,成何体统。”萧炀冷冷道,吓得那几个老御医不敢再造次,几乎是爬上了座椅重新坐下。
“那两位的比试分为三轮,第一轮就比医者辩识疾病的能力,有一百位蒙面人会出现在两位面前,谁能找出更多的病患谁就获胜,第二轮比炼药,你们也能看到分龙坛上摆了许多药炉和药材,谁能用这些东西炼出朕满意的药材就算获胜,第三轮的试题,暂且保密,两位努力吧。其他人才俊各自去御医院比试吧。”萧炀摆摆手道。
杭诗抱着路安转身往分龙坛主坛上走,路安趴在杭诗肩膀上回看了祝贺贺一眼,他还站在原地摇着那檀香扇,似乎不慌不忙。
“那往生花什么来头啊?”路安忍不住问杭诗。
“往生花和向死草本是一对,但由于一次战乱,两只仙草遗落了,据说能找到向死草的人纵然没有往生花,也可以培育出往生花,而这样诞生的往生花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杭诗的声音传来。
“那这祝贺贺就是找到了向死草?”路安好奇问道。
“不,他本是医堂一个普通的地方分堂主,地方的病患都够他处理的了,绝对不可能去云游找到向死草,能做到的只有上届堂主渡城娘安息香,她去世了祝贺贺才半路杀出夺取了医堂堂主的位置,恐怕他是找到了向死草培育往生花的方法,恐怕就是,以命往生。祝贺贺是捡了现成的好处罢了。”杭诗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愤。
“不过,他也就到此为止了。”杭诗又补了一句。
“既然是天降馅饼,他自然也会把医堂当做救命稻草,你以命相搏,他也是孤注一掷,真是场不好打的帐啊。”路安揉了揉眼睛,花重锦官城的空气有些干燥,自从觉醒了力量以后,他的眼睛对空气的要求也变高了,很容易干涩模糊,现在风一吹几乎要流下泪了。
“辛苦你了,我也会想办法把你变回来的。”杭诗感觉到了路安的不适,她安慰地拍了拍路安的脊背,只有路安知道,这大概是燕子衅留在自己身体里的神念导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只有再见他时自己才能摆脱这可笑的躯壳。
“哼,变小了也挺好,你好好关心关心这第一关如何过吧!”路安奶声奶气地说道。
两人踱步上了分龙坛主坛,只见那里已经站满了一百号人,看身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只是他们统一身着着黑色的布衣,头上带着一个大大的斗笠,让人不管从任何角度都很难看清面容,而一块黑布更是将他们的脸遮盖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有的妇人还抱着孩子,但一眼看过去没有一个人身上有明显的残疾,乍一看就是一群正常人。
“帝君还真是将四大仙家的看家本领摸得透彻,这不是探息术吗?无非就是人多了些。”
祝贺贺带着那些少女也登上了分龙坛。
“就让你看看,七侠堡医堂的实力吧,姑娘你也不枉此生了。”
暗紫色的纱幔在半开的古木花窗内轻妙曼舞,一炉镂花的香盏在袅袅地飘着烟气,纱幔与淡色的烟气一起勾勒出微风的模样,初阳的晨光像是捧着一抔金华一般飘洒进了温暖宽阔的殿内,不同于其他大殿的辉煌寰宇,这个大殿更像是采撷了森林的馈赠,淡雅的幽香像是森林里的露珠氤氲旖旎得飘散在空气中。
暗红色的柚木陈设上摆着各种各样珍奇的物品,无不彰显出大殿主人的尊贵,随着袅袅烟气飘进了卧榻,一节玉白的小腿耷拉在床边轻轻晃动,粉雕玉器般的皮肤光滑水嫩,那条腿隐在杀幔里若隐若现,不经意间的一抬腿就能露出大腿根处令人遐想的空间,那轻薄如蝉翼一般的薄纱覆盖住一个绰约的女子身形,披散的长发与薄纱混在一起,微微湿润的发尖闪着绸缎一般的光,半裸的脊背露着洁白的香肩,女子漫不经心地用手撑着头,轻轻用长腿勾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紫纱,那紫纱缠绕住她的小腿,勾勒出更加修长优雅的曲线。
突然一只长着黑色长指尖的大手覆盖上了女子的脊背,那一片薄弱的紫纱在他指尖就像是温柔的湖水,毫无阻碍地被那尖甲划破,露出下面裹挟着的女子玉体,现在只有女子的长发能堪堪遮挡一二,那手触摸上了长发便爱惜地挽起,放在指腹间摩挲。
“怎么头发湿着就出来了,不怕凉吗?”低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旖旎地氛围,那声音既带着责怪也带着宠溺。
“等你给我绾发,绾好了就干了。”那女子也不回头,就那么趴着抬起脚在男子**的胸膛上戳了戳。
“公主可真会使唤人,本座堂堂西灵至尊要给你这小女子绾发。”那男子轻笑出声,一只手留恋花丛一般地抚摸着殷公主的长发,另一只手握住了殷公主纤细的脚踝。
殷公主有些害羞,不禁把自己的脚往回收了收,可那男子却抓住不放,甚至趁公主没注意,在她脚踝上轻轻咬了一口。
“啊!应龙!”殷公主翻过身来,刚沐浴完馥郁的皂角香气随着她的动作像一朵绽开的花朵一般在殿内伸展开了诱惑的枝丫,殷公主一手拽着层层纱幔护住胸前,一手去推应龙的头。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我还要去分龙坛呢!”殷公主又气又愤,无奈被应龙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消停?我能不能消停,你不是最清楚吗?”应龙欺了上来,身体烫得像一团火。
“你……你!正经一点!还有正事要做!”殷公主被应龙折腾得浑身疼痛,眼看着应龙又一副听不进去话的混沌模样,这要是闹起来,就要错过自己计划的时间了,想到这,公主恨恨地一抬腿,膝盖正好撞到了应龙毫无防备的关键部位,应龙当下脸色惨白,捂着关键部位倒在一边。
“你!你!你这狠毒的女人!谋杀亲夫!”应龙可怜巴巴地指着潇洒起身的殷公主,长发遮住了她曼妙的身姿,殷公主披上了丝绸质地的里衣,淡淡道:“今天是计划的实施第一步,你别妨碍我,这些年她和他欠我的,该讨回来了。”
殷公主那一击并不重,应龙伸了个懒腰,**的健壮身子涌动着健康的力量,在投射下的阳光中看起来力量十足,他一手撑着脑袋,看着公主利落地自己穿起了繁复的衣饰,嘴角不禁勾起来温柔的笑意,他起身来到公主身后,挽住了殷公主的长发,那尖利的指尖此时化做温柔的梳子,将那青丝一股一股地梳理好,那看似粗糙的手却像姑娘的手一般灵巧,飞快地给公主绾好了一个发饰,不十分华丽但却很配公主,温婉中又不失英气。
“我何曾妨碍过你,你想做的事哪一件我不是全力帮你,就像你帮我的一样,不是吗?”应龙从后面环住了公主,像一只撒娇的大狗,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威势。
“这不是都为了我们吗?若是此计不成,那我就跟你走好了,给你应龙大人做灵后去。”那女孩微微抬头,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让人想到一汪平静无波的池水,干净却死寂,路安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可预言的能力并不是他想发动就能顺利发动的,现在就算他瞪大了眼睛使蛮力也无法通过预言的力量看清祝贺贺究竟想让那少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