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尿床上你就真的尿床上了?”秦肆年丝毫不羞耻,反而还指着萧弘麟鼻子说道:“可不是吗?这可是你让我尿的,也不能怨我啊?是你让我听你话的,还不允许我反抗你。”
“行!行!”萧弘麟轻声一笑,没有生气,而是笑的更开心了。
他就是喜欢秦肆年这股儿机灵劲,喜欢耍赖,还会玩弄小把戏,这也是萧弘麟痴迷他的一处地方。
“床湿了,还赖在床上作甚?快下来。”萧弘麟拉开帘子,走下床去,第一件事就是用锁把门给锁好。
秦肆年傻了眼,他把唯一可以逃出去的门都给锁上了,那还怎么跑出去啊?
窗户也是锁着的,压根就出不去。他真是狠,肯定是料到自己脑子里的主意了。
萧弘麟放心的把这床被子还有床单给拿下来扔在地上,又从柜子里面拿出来一床新的给铺盖好。
“你那裤子都湿了,来吧,换上我的。”萧弘麟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裤子就扔在秦肆年的脸上。
“该死,这个阴狠的男人。”他心里咒骂了一句,来缓解一下自己心中的不甘。
看着手上的裤子,还是换下来吧,毕竟穿着湿裤子,也不好受。
萧弘麟看出来了秦肆年的心思,笑笑道:“换吧,我不看你。”
“我…”他欲言又止,计划没有得逞,很是失落。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紧锁的门,只好面对现实。
走到屏风后面,把湿裤子给脱下来。
宫里…
…………
“啊…陛下饶命啊,别打了,别打了。”
一阵阵的惨叫声,格外刺耳。
萧弘麟坐在椅子上面,嘴唇轻启:“说吧。”
“能不能让他们别打了…啊…!哎呦喂,疼死了。我都说我都说!”
萧弘文一抬手,示意着他们停手,不用再用刑。
大理寺卿浑身是血,疼的一抽一抽:“寒王殿下,确实是我给放走的。不过,是他们黑龙帮的土匪威胁我。那黑龙帮的人手里有我这些年贪污和冤枉人的证据,他们威胁我说要是不放人,就把那些证据全部都上交给陛下。到时候我想活,都没有这个命活。”
“然后呢。”萧弘文继续逼问。
“之后我想着,早死晚死,都是死。就自作主张,把寒王从天牢里给救了出去。本以为寒王殿下是陛下您的兄长,因为他逃狱,您也不会怪罪些什么的。哪想到啊,他跟着黑龙帮的土匪跑了,却半路还把圣人给劫走。陛下,您看在我说了实话的份上,您就饶了我一命吧!”
大理寺卿吓得浑身哆嗦着,手指和脚踝处因为上了刑,早就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起来,早已经不能看。
“你是说,黑龙帮的土匪把寒王给带走了?”
“是。”
萧弘文向召达招了招,轻声问他:“黑龙帮,有听说过吗?”
召达回答说:“略有耳闻,听说在前朝,就有这个黑龙帮存在,实力相当,而且寨子在山上十分隐蔽,就一直没被彻底剿灭过。”
萧弘文只好问大理寺卿:“你可知道黑龙帮在何处?”
只要早到黑龙帮,也就能找到寒王,秦肆年也一定就在这黑龙帮里。
因为整个天朝到处都是寒王段位通缉令,他想躲都没有地方多。对于这种逃犯来说,深山里是最安全的。
“知道,只要陛下答应不杀了我,放过我们一家人,我就来给陛下带路。”
“记住,你现在没有任何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快点儿说!”
萧弘文眉目一狠,狱卒就下意识的拉了一下刑具。
那夹板夹在手指上面,勒的更疼了。
大理寺卿实在忍受不住,只好连连点头:“
好,我答应,明日一早我就给陛下带路。”
“我要现在就去!”
他真是一刻也等不得,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黑龙帮里面,把肆年给找出来。
萧弘麟他,该不会是对肆年做了些什么吧。以他的为人,从小到大总是喜欢和萧弘文争,和他抢,直到分出个胜负来。
真是希望他对待肆年,不是为了争抢和分出胜负。
大理少卿道:“陛下,黑龙帮危险啊,必须得派精兵过去,不然可就有去无回了。所以今夜点兵,明日一早天一亮,咱们就出发。”
想想也是,怎么把这个也给疏忽了。
但是仔细想一想,萧弘文又觉得不对劲,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二人:“你们两个,是如何知道黑龙帮在何处的?又和黑龙帮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呃……这…”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相互对视,却哑口无言。
召达不耐烦的叉腰大喊一声:“说话!”
两个人吓了一个激灵,最好想想,还是都说出来吧,反正也活不长了。
“我最早接触黑龙帮,是去办案的时候。他们发现了我手底下的冤案,就一直用来威胁我。之后就让我去给他们送银子财宝,不然就威胁我把证据都供出去。我害怕,就带着银子去黑龙帮见他们,一来二去的,也熟悉了路。”
萧弘文听后有些搞不明白:“你是大理寺卿,知道他们是土匪,手里有你的把柄,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起来灭口呢?”
“他们土匪精着呢,把把柄都备了好多份,为了讹我的银子,就一直用这个方法。我又胆小怕事,只能拿他们像祖宗一样供着。”
萧弘文挑了挑眉,略显的有些不屑。也不知道当初先帝为何选这种人来做大理寺卿,没有能力没有头脑。
总的来说,就是软弱无能。
“行了,就到此为止,先把他们给押下去。召达和小玄子,去帮着点兵。”
“是。”
说完,萧弘文才回到了寝殿,心里还是很放心不下。这件事情这么就弄么巧合呢?
瘟疫忽然间在洛阳蔓延开来,恰逢花朝节,人潮拥挤,又不知得感染多少人,或者死多少人。
每一回的瘟疫,都是最令人头疼的事件。
天色渐晚,已经到了子时,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思绪万千。担心着肆年,又得寻思着怎么快点解决这场瘟疫,还有肆年有没有受到感染。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宦官的声音:“陛下,画师送画来了。”
萧弘文沉了一口气,打开门,看见画师拿着一幅画进来:“陛下,小人已经画好了一副,便急急忙忙给您送过来。”
“嗯。”他点点头,接过画,关上门。
把画摊平放在床上,是自己和肆年坐在一起,笑的这么好看。秦肆年那张脸儿,活脱脱的像个女人。
并且画像的时候,他还打瞌睡睡了过去,像个小懒猫似的,萧弘文甚是喜爱。
以前真的没有想到过,自己谨言慎行,潇洒自在了这么多年。有一天会认识这么一个人,去了解他,爱护他,并且还把他留在了自己身边,哪怕是一个男人。
昔日凉薄,自认为离开了谁都能活的很好。可现在发现,离了秦肆年,便饭不能食,夜不能寐。
心里面焦急的不行,像是一团乱麻。空落落的,就是觉得少了什么。还感觉少了很多快乐,人生突然间就变得没什么意思。
枯燥,乏味。
彻夜难眠。
秦肆年一直在床上坐着,就连睡着后,也是坐在靠墙打瞌睡,没敢睡得太死。
萧弘麟心疼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秦肆年啊,有一点不好,就是太犟了。
“你睡在床上,我打地铺。”他在一旁轻声道。
秦肆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看他,实在是困死了,倒头直接睡下。
萧弘麟帮他把被子盖好,拿出来两床被子。一个铺在地上,一个盖在身上。
就这样,把这一晚给挺了过去。
因为这才刚开春,天气忽冷忽热,高低不定。恰巧昨夜降了温,地上又寒凉。
他冻了一整夜,天亮后便开始直打着喷嚏。
秦肆年起床后洗了一把脸,看到桌子上面的饭菜,也提不起来什么食欲。
“饭都给你盛好了,快来吃吧。”萧弘麟喊道。
“我才不吃,你不放我走,我就绝食,把我自己给饿死。”他倔强,白了一样,坐在椅子上面像一只死鱼,一动也不动。
萧弘麟一时怔住,晃了一下,极力掩盖自己心里难受的感觉:“尝尝这菜,可好吃了,你昨晚就没有怎么吃,现在再不吃肯定会饿坏的。听话,不要闹脾气。”
“我都说了我不吃!”
秦肆年心烦意乱,这还要待到什么时候啊。他把门窗都给锁的死死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听话,你忘了昨晚我是怎么警告你的吗!别逼我对你动粗。”萧弘麟看他软的不吃,只好来硬的。
端着一碗汤走在秦肆年面前,就要给他灌进去。
“我呸!我才不喝你喂的汤。”
“好啊,不喝是吧?不喝,行!”萧弘麟眼睛里充着血丝,眉目间一狠。
他端起碗来自己喝了一口,一手勾住秦肆年的脖子,就要嘴对嘴的给他喂进去。
秦肆年吓坏了,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还好反应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没让他得逞。
事后心里面过意不去,他竟然真的敢对自己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该死!秦肆年腿猛的一抬,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