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冰妍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

欧阳碧橙着急了，“看你，说话怎么磨磨唧唧了，可以稍等，但时间不能太久。”

“那个岗位不等人，他们公司目前没有一个人像你似的有个新闻广告业的从业经验，你去，做得好的话，宣传口的第一把交椅应该是你的。而且工资不会比你现在差到哪里去。”

这下，齐冰妍重视起来了。

最终5家应聘都没录用，齐冰妍在情绪上有所保留地应聘到了天宇通，当时天宇通还没有宣传广告科，齐冰妍留在总店。

她一方面协助杨雪写各种文字材料，同时每星期三天到店里帮助卖手机，这是她被录用时，跟杨军谈的条件之一。

她想尝试写作之外的工作。

公司成立宣传广告科，她顺理成章成为科长，这个科是一个招牌，全科只有她自己。公司的全部对外宣传和广告业务都在她手里。

杨军事必躬亲，有时公司宣传或广告的事情杨军在外场答应下来，回来交齐冰妍去办。

......

公司这次被新闻媒体轮番恶意炒作，源于杨军不答应法制报的拉广告。

齐冰妍跟着四处灭火，还是春风吹又生，她很挠头，从前她在报纸工作，与其他报社虽偶有接触，但是主要还是和企业家们联系更多些，她动用能想到的关系朋友，但效果并不理想。

杨军也着急，跟齐冰妍商量的时候，两个人一同想起了欧阳碧橙。

“对，找她试试。”

“杨总，还是你给欧阳大姐打电话，她会更重视。”

......

欧阳碧橙痛快答应下来：“这事我来试试吧。也没把握。哎，早些时候，我看到你这个负面新闻，以为你们公司能解决，谁知道还没完没了了。”

“我们想尽办法，总是这里说好不发稿了，那边又发。”

“可能要你们破费。”

“那倒没什么，赶紧平息了，不然我们这么大价钱做的广告，起不到什么作用。”

说干就干，欧阳碧橙用了三天时间，找到大大小小十几家她认识的报社经济部资深记者和采编部领导，约定周五晚上6点，在西三环大三元酒家有企业家召开新闻发布会。

这边她让杨军准备名片、彩印企业宣传材料，和给记者们的实惠，杨军理解。

这天，整整满满摆了三桌。在欧阳碧橙的主持下，杨军做了简单的开场白，说些欢迎光临的客套话。

接下去基本按照彩页宣传材料说了企业情况，用时不到5分钟，杨军知道，饭钱不可以没完没了啰嗦。

还是尽快进入吃饭的阶段，这个过程倒是有利于随意交流，借着酒劲，拉进酒桌上的人的感情距离。这是酒桌文化之一。

杨军各种谈判少不了酒桌办大事的经历，如今，一桌子陌生人，他游刃有余。

公司高管，来了赵文斌、钟诚、齐冰妍。

酒席上，为了表现诚意，杨军频频举杯向每一个人敬酒，过问对方的报社。

赵文斌怕他喝太多了，万一言不由衷就麻烦了，趴在他耳边，轻声让他主意别喝太多，他全然不理。

他在一人一人敬酒的时候，同桌的人都是同行，他们借着这个酒桌聊自己感兴趣的。

事实上，杨军对自己的把握很有力道。

“借着酒劲我请大家费费心，我们公司发展到今天多亏各位大力提携，往后我们是朋友了，还请多多关照我们小企业，有什么缺点，及时告诉我，我们一定改正，改正，决不让大家失望，大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一定做到。”

赵文斌和齐冰妍陪着杨军敬酒，赵文斌在杨军身后端着酒杯陪酒。

齐冰妍围着桌子发给每人杨军的名片和两张购物卡，同时也收取记者的名片。

转了三桌，杨军确实有些喝高：“大家来，都是看得起我们，以后都是好朋友。我宣布，每人都可以在我们店优惠购买一部手机啊，优惠价让你怦然心动。”

2个小时后，酒席结束，杨军、赵文斌、齐冰妍在门口送着每一位，齐冰妍给每位发了1个信封，信封上写车费，内放100元车费。

此时记者们酒足饭饱，兜里揣着两张千元翠微大厦购物卡。

第二天，没有了丝毫负面新闻，让杨军抓狂的事情就这么忽然间在黑不提白不提中匿迹了。

这以后的一个月内，记者们踢破门槛，纷纷购买手机，杨军指定他们到西四店，每部几乎便宜一千元。

记者们高兴，杨军花钱买了太平，从此，用钱能收买一切，被杨军看成王道。

......

八九天后，小刃回来了，无功而返，也是杨军叫他返回的，这边需要他。

去常利中家，到达村已经天空漆黑一片，下车前，小刃问司机师傅：“去石咀店村怎么走？”

司机用小刃听不懂的方言回答。

小刃又问，司机又说，这么晚了去石咀店要走好几里山路，天黑，山路走起来会出现迷路。

“有专门的路上去吗？”

“爬山。”

小刃提着双肩包下车，抬头望望天空，心中想着不知该怎么办。

司机把汽车熄了火，跳下司机位，关好车门，向一旁发呆的小刃又说了几句，小刃听懂了，大意是，山路虽然有明显一条路，但是弯曲，白天上问题不大，晚上生人很难找到路。

司机像是看透了小刃的心思，热情地跟小刃说：“小兄弟，不如留下了先住一宿，明天一早上山不迟。”

“这地方有旅店吗？”

“我们这边乡下，木有旅店。这么晚，你住我家来吧。不然你就睡在马路上。你就拿30块钱，住一宿。”

昏暗的路灯下，小刃上下打量司机，看样子也不像是骗子。他想，这开车要是要是骗财，还能在这久干嘛。

小刃同意了，挎着双肩包跟着司机走，脚下相对宽一点的土路尽头，他们拐过一道弯，进入了完全没有灯光的土坷垃路。

还好，月亮很高，发出微弱光亮，洒在大地。

小刃的瞳孔放得很大，跟着司机深一脚浅一脚去了他的家。

这是距离下车没多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