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沙山位于武蓬国边城——辉煌城南郊100多里处,山体高达数十米,东西绵亘40多里,南北纵横20里,宛如两条沙臂张伸。相传,在上古文明的某个年代,这里水草丰茂,有位将军率军西征,某夜宿营时遭敌军偷袭,正当两军死命厮杀,难解难分之际,大风骤起,刮起漫天黄沙,把两军人马全部埋进沙中,从此就有了神沙山。
远看神沙山,高岩为谷,峰危似削,孤烟如画。龙营与子杰二人,潜行匿伏跟着灰胡一伙到此。突然大风乍起,流沙漫天飞舞,犹如金色群龙飞腾。天地间,鸣起响声,初如丝竹管弦,继若钟磬和鸣,最后响声大作,如金鼓齐奏,轰鸣不绝于耳,空中如有万千鬼魂乱窜,人马齐受惊吓,马乱奔狂嘶,龙营二人死死勒住缰绳,心叫不好。谁知风过沙落后,天地之间又回复了平静。
子杰定一下神,道:“怪!这里怎么大白天也闹鬼”。
“不知道!管它是怎么回事。前面那帮喽罗都不怕,我们怕个鸟,跟上去找到他们的老巢再走。”龙营说罢,骤马跟了上去。
走约一个时辰,马贼队伍停了下来,龙营二人赶忙下马伏身,远远观望。只见前面出现了一道细小的岩谷,因为谷口通道狭窄,所以喽罗们停了下来分批进谷。谷顶有一大岩石,石上站了个哨兵。
看着如蚂蚁回窝的马贼龙营放下心来问道:“子杰,离这里最近的城是什么城?”
“应该是辉煌城吧,没迷失方向的话,就在东北方不远”.
“走!我们进城去,调动官兵来这里和他们干”.
辉煌城被称为武蓬国的西大门,内外两层城墙全由大青石砌成,城郭巍峨。三层城楼由红木支起雕龙飞檐,金色琉璃瓦在日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三个城门洞,中间通车马,左右走行人。城内街市繁华,人烟阜盛。在荒芜的沙漠行进了一个多月,龙营和子杰到这里,顿觉自己已是再世为人。两人找了一间客栈投宿,梳洗一翻后,精神抖擞。
龙营招呼店小二进房,随便点几道菜后,拿出一两银,递给店小二道:“小兄弟,我想打听点事。”
店小二接过银两,笑道:“客官,请说!”
“给我说说,在这辉煌城当官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好说,,城守叫秦子括,主管政。城尉叫侯进,主管军。这里是边关,所以城里还有大将军府,大将军叫伍里疾。统领城西金沙营里的十万边防军。候进也是伍将军的部下”。
龙营点下头:“小兄弟,别老说这些大人物,我是想打听些小人物,譬如那些好酒好色的小军官。”
店小二眼珠转了半圈后道:“伍将军治军甚严,城里确实没这样的军官,倒是城守的一名表弟叫李谋,靠点裙带关系当上城里的税官,此人生性风流,三妻四妾不在话下,且常出入于金凤楼寻醉召妓。”
龙营两眉一舒:“多谢小兄弟”。
点小二应了一声,便退出房门。二人吃过午饭,就睡了一觉。
傍晚时分,龙营二人上街购衣物。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打扮一翻后,二人的年纪虽二十未到,但已隐见龙虎之相。只见龙营头绾九龙髻,身穿金缕绛绡衣,相貌堂堂。气宇轩昂,骨健筋强,两道眼光射寒星,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子杰头戴三叉狮子冠,身穿银丝绮罗衣,腰束兽面锦绣带,身躯凛凛,胸脯横阔,心雄胆大,有万夫莫敌之威风。两人上下对望了一遍,觉得这身行头很满意。整理完毕,已是夜幕降临。两人说说笑笑间,来到一座大楼前,大门上悬挂着一块大匾,匾上大书“金凤楼”三个大字。大门两边垂下两条缕花大红绸。
一名龟公迎了上来,尖声道:“两位贵公子,里面请!”
跟在龟公的身后转过百鸟朝凤的大屏风,踏进大堂,香风扑面而来,因天色尚早,大堂没多少客人,四周零零散散地站着或坐着些**,人人玉貌妖娆,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见龟公带进来两位年纪轻轻就气质非凡的公子哥,众女顿时檀口轻盈,眼送秋波。
在二楼的雅座坐下来后,龟公阴阳怪气般问:“二位贵公子,需要叫几位姑娘作陪?”
龙营道:“姑娘的事稍放一旁,我想打听下,这城里的税官李谋李大人和你们这里的那位姑娘最为相好”。
龟公闭口不语,眼神闪烁不定,龙营会意从怀里兜出三两金子放在桌面,笑道:“我们不是生事之人,只是有事相求于李大人,你不必多虑,只要你能让那位姑娘过来与我对几句话,桌面上的金子全归你。”
龟公掂量着那三两黄金足够自己三个月的工钱,于是说道:“公子,你稍侯,我这就去办。”两盏茶的功夫,龟公领了个女人过来,只见那女人花容袅娜,玉质娉婷,眉扫半弯新月,酥胸半露带出无限情意。一男一女来到龙营身边,龟公:“公子,这位是金凤姑娘,你且可与她对话。”
龙营笑道:“金凤姑娘,请上座!”
金凤见龙营一身斯文,顿生好感:“不知公子,找奴家所为何事。”
“我们有事相求于李谋李大人,苦于人生地不熟而无人引见,恳请金凤姑娘行个方便,这是小小的见面礼,请姑娘笑纳”话毕,龙营拿出五两黄金放在金凤面前。
金凤那双杏眼注视着桌上的金子,纤手轻轻划过桃腮,娇声道:“看两位英俊的公子也非恶人,这金子奴家暂且收下。等会李大人就过来,若事不能成,钱再归还于公子”。
龙营:“姑娘冰雪聪明,没办不成的事!”
想到李谋很快到此,金凤不敢久坐,起身施礼道:“愿承公子贵言,奴家先告辞。”
“姑娘请便!”
二人点了些酒菜,边吃边等待。
饭饱后,一小女子来禀:“李大人有请两位公子。”龙营二人跟了过去,来到一间厢房,厢房内盆栽绿树,瓶插红榴。满屋管弦之音,声清韵美,几个女人荷衣香里,舞态娇姿。两三佳人围着张青玉案,案上果蔬时新,酒香肉鲜。一肥脸胖腰的男人,眼露淫光,嘴发荡笑,正和金凤对饮着酒。金凤见二人进来,举手招呼,道:“龙小哥,快过来见过李大人”。她的语言动作极其自然,不愧为在红尘打滚的女子。龙营含笑而坐,拱手施礼道:“小的叫龙营,见过李大人!”
李谋上上下下大量龙营二人一翻后,道:“两位一表人材,见本官何事?”
龙营举止自然得体地道:“李大人,小的二人今次专为大人你送钱而来。”
钱和女人都是李谋最关心的事情,他大笑:“哈哈~~小兄弟说话直接,省时间!且说说看是大钱还是小钱。”
龙营道:“三十万两黄金!”
此话如一重锤,逼进李谋的耳,敲动着他的心脏。当官多年,每天不择手段收刮过来的民脂民膏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个数目。李谋不禁收起了笑容,道:“小兄弟,饭菜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龙营单手搭在案面,上身微向前倾,凑到李谋的耳边低声道:“李大人,我说的三十万两黄金一点都不假,在这辉煌城附近有一帮马贼,刚刚劫了我们兄弟二人五十万两黄金,我知道他们现在在那里,只要李大人能引小人去见城守大人,说服城守大人以剿匪为名出兵随我去,必能将那五十万两黄金夺回来,我们兄弟二人只取回二十万,其余三十万奉上给城守大人和李大人。”
李谋半信半疑,问道:“两位兄弟,年纪轻轻何来这么大的财富?”
“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乃古兰国巨商穆罕默德的护卫,穆罕默德先生遭仇家暗杀,追杀途中,只剩下我兄弟二人护在身旁。最后穆罕默德先生重伤不治,临终前托我们兄弟二人把他的遗嘱带回到夫人手中,夫人阅了遗嘱后,赠予我兄弟二人五十万两黄金,帮助我们回武蓬国经商创业。离别之际,夫人不忘语重心长叮嘱一翻,不料在运钱回国的途中遭遇了马贼,尽数抢去,此刻我恨不得将那帮恶人碎尸万段,恳请李大人能伸出援手,尽快引我兄弟俩去见城守大人。再拖延下去,恐怕那帮马贼分了脏,各自逍遥快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龙营这一段话,说到伤心处,眼泛泪光,到憎恨处,气愤激昂。
李谋听得心神大乱,道:“两位兄弟,莫急让我好好想想”。
龙营加了把劲道:“李大人,请不要犹豫。朝廷出兵剿匪这是朝廷份内之事。事成之后,城守大人尽可说把失物归还于失主。我兄弟二人只要二十万,其余的赠予两位大人,并无贪脏枉法之嫌。马贼今天才归巢,今晚一定大摆筵席,喝酒庆功。明天就会分脏散去,望大人能果断行事。”
李谋这时候已被三十万两黄金塞满了脑,什么也想不了,这时候他最想做的是找他那当城守的表哥秦子括商量商量。
李谋撑着他那肥胖的身躯站起来,道:“两位兄弟跟我走,去城守府!”。
进了城守府,龙营和子杰在外厅坐着休息,喝茶等候,李谋入内堂找城守秦子括商量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