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跟着陈言宴一起跳上台来,眼睛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目光如炬直视着丘逸尘。
灵兽和主人之间都有心灵感应,即使不用陈言宴提醒,牧牧也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它的对手。
“这位昆仑的师妹,出招吧。”丘逸尘也回礼地朝陈言宴一拱手,高声说道。
陈言宴并没有动作,牧牧却朝丘逸尘一个大跳冲了过去。牧牧的头上,坚硬的鹿角刚长出第一层,它用最坚固的地方朝着丘逸尘顶了过去。
丘逸尘微微一侧身,避过了牧牧的第一次正面冲击。在擂台下面的弟子看来,丘逸尘的动作极快,几乎只是一个影子从他们面前瞬过,人就换了一个位置。
而牧牧也在同时感知到了丘逸尘的移动,及时地刹住了车,转了个弯继续朝丘逸尘冲撞过去。
丘逸尘故技重施,然而这一次陈言宴却预判到了他的位置,迅速地在他即将来到的地方,布下一张霹雳符。
这只是一张普通的霹雳符,杀伤力甚至都破不了丘逸尘的防御。但是丘逸尘一脚踩到那张符箓,听到它发出“噼啪”一声警示性的爆破声时,他先是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内心狠狠地一震。
丘逸尘不明白的是,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昆仑弟子,是怎么知道自己即将要来到这个位置的?
丘逸尘向陈言宴投过来一个讶异的目光,陈言宴却微微一笑。
“师兄用的是鹤翼步法。想必师兄接下来要走的位置就是离位。”
当陈言宴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丘逸尘更是虎躯一震,再也不敢往下一步离位继续走下去了。
就在丘逸尘呆滞的瞬间,牧牧就冲撞到了他的身上,顿时顶飞了他。这一下好巧不巧,丘逸尘丝毫没有防备,他身后就是擂台边缘,这一掉,也就顺势掉出了擂台。
按照规则,摔出擂台就自动判负。幸亏丘逸尘刚刚累积了五百分,这一次虽然输掉,却没有扣分。
丘逸尘从台下狼狈地站起来,指着陈言宴,半天合不拢嘴:“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蓬莱不外传的鹤翼步法的?”
陈言宴愣了愣,原来这一千年里,沧海桑田,变化无数,鹤翼步法竟然变成了蓬莱不外传的步法了?
陈言宴想起上一世看到这个步法的时候,这还是一个阵法。只是这一条最方便施展身法的路线,不知怎么的被后人改成了一套步法。她大概能推测出来,改编这套阵法的,或许是蓬莱的某位长老。
“鹤翼步法?我倒是听说一个鹤影阵法,跟你这个步法有异曲同工之妙。”陈言宴面对丘逸尘的质问,从容地回应了一句。要知道偷学外门的功法,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这个丘逸尘当众指责她,陈言宴肯定要反驳回去。
“鹤影阵法?”丘逸尘表情中透出一丝茫然,显然他对这个阵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台下许多蓬莱弟子也在互相询问:“这是真的吗?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鹤影阵法?”
“没有啊。”
蓬莱的阵法向来不是他们的强项,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这时候,也不知道哪位弟子随身携带了一本阵法大全,翻来覆去一遍,终于翻到了这个阵法。
“真的有,你们快来看!”
在他一声召唤下,几乎所有的蓬莱弟子都蜂拥而至,找到了这个传说中的鹤影阵法,“真的有!而且真的和刚才丘师兄在台上施展的步法有很多相似之处!”
“这可不是一点点相似之处,你看这条路线,简直和刚才的一模一样!”
经过这一番闹乱,蓬莱弟子也终于明白了,陈言宴不是偷学的他们的鹤翼步法,看着陈言宴的目光里,也不禁多了几分钦佩。
“这么冷门的阵法,都懂?”
“竟然还能打败丘师兄?”
“看来这个昆仑的弟子,千万不要小瞧啊。”
陈言宴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继续站在擂台上,等待她的挑战者。
由于她击败了蓬莱弟子心中敬仰的丘师兄,所以上台来挑战的蓬莱弟子络绎不绝,牧牧当然没有对他们手软,一个接一个地撞下擂台。
直到晚上,擂台挂出休战牌的时候,陈言宴累积获胜二十六场,是第二个积分达到五百荣誉点的仙门弟子。也在目前的荣誉榜上,排名第一。
陈言宴带着牧牧,回到了昆虚殿。
牧牧显然还不知疲惫,沉浸在刚才的胜利里:“若是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能再拿下另外二十场胜利。”
牧牧的表现也大大超乎了陈言宴的意料。本来以为它会怯战的,结果比谁都勇猛,还是肉对肉的碰撞。不愧是森林之主的后嗣。
“好啦,今天打斗了那么多场,总得休息一下。反正明天还是可以上台的。”陈言宴抚慰它道。
既然牧牧这么能打,每隔一阵就能顶下去一个,比她的打斗可效率多了。要知道凭她的护盾,必须得先等对手把灵力用尽,才能反击。
牧牧能打出这么效率的胜利,放着不用真是可惜了。本来比的也是谁能最先获得一千个荣誉点,才能真正获得那根法杖,陈言宴不能错失这么绝好的刷分机会。
“明天真的还带我上台?”牧牧一双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光芒,“这可一言为定了,你可千万不能反悔!”
“当然,绝不反悔。”陈言宴笑着抚摸了牧牧的额头。
接下来,她朝昆虚殿的方向望了一眼,想起白天和苏尘师兄的对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怒气。陈言宴觉得,自己是时候找子陌仙尊算算总账了。
于是她孤身一人,来到了子陌仙尊的昆虚殿门口。
三年时间,子陌仙尊依然是不变的慵懒模样。一边喝着陈言宴烧的水,泡的茶,一边躺在一张舒适的座椅上撸着盘膝在他身上打盹的青猫。
“子陌仙尊。”陈言宴从容地踏进昆虚殿,恶狠狠地挤出了几个字。“怎么说我也在你这里做了三年脏活累活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也需要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