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哭的这么伤心!”
看着三门主哭的稀里哗啦的背影,明源心里非常难过,刚才还脸红红的被她拉到草丛里,把两个人都弄得瘫软如泥媚眼如丝的下场,现在就哭的浑身抽泣,整的像生离死别一样,看着她伤心的背影,明源想大喊一句:“我跟你一起回去好吗?”
可是声音到了嗓子,却变成了“呜呜!”的嘶哑气息。
明源依依不舍的放下手臂,心里无限惆怅,
“终于还是要自己面对一却了!”
只变成个哑巴,没有变成瞎子,这对明源来说还是算好的,三门主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一个人走过来,一路上卿卿我我,磨叽了一天,才把自己带到了与逐日相见的地方。
逐日就站在不远处,依旧的身材姣好,依旧的笑眼盈盈,但她这次只敢远远的对着明源点头示意,不敢上前热情的迎接,想必是上次接待明源时太过于热情,遭受到了惩罚把她给吓着了。
直到等三门主走远后,逐日才对着明源说:“我负责把你带到与阿尼粑粑约好的地方,沟通好一些细节,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
明源来到逐日的身边,想打招呼,但嘴巴里传出来的是呜呜的声音,急得他双手乱划起来。
这让逐日眼里冒出非常惊讶又不解的表情,但诺诺嘴,结果什么都没问,只说了一句:“现在走吧!我们要穿过这片森林!”
他们现在正处在一片森林的边缘,逐日对明源招招手,转身就带头钻进高大茂密的森林, 明源默不作声的跟在逐日的身后,有点闷闷不乐,悄悄的回头看了几眼,看三门主有没有跟过来,如果她跟在了身后,自己就随她转身离去,但是身后只有幽深阴寒的森林。
一路上,逐日想必得到了三门主的警告,她一句话都不和明源说,明源想说话,想问许多问题,却让他明白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味道。
走着走着,明源突然放下了心中的枷锁,他在内心里呐喊道:我这是奔向光明,我这是奔向理想啊!我应该积极的迎接我的新生!”
心里的阴靡被一扫而光,同时对自己变成哑巴的事情,也释怀的吐了一口气。
变成哑巴不是更好么?自己不是一直追求着潜心修炼,不问外物的日子么? 变成了哑巴,这样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时间,
这一天天过着这么幸福的日子,把心中的理想和追求都给消磨光了,和三门主在一起的日子更是幸福的没边,但自己追求的是眼前的这种幸福么?幸福的生活都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不是自己这个年纪可以拥有享受的。
在之前,自己那么努力是为什么?在之前,自己努力的讨好任何人是为什么?甚至对宗门安排的任务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不敢有丝毫的抱怨,不就是想着能进到阴阳宗当入门弟子么?
现在,终于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修炼机会,还不是阴阳宗那种根本不是为了自己而努力的宗门,还能有什么琐事能分自己的心?还需要这张嘴干嘛?
从现在开始,除了吃饭,这嘴巴也用不上了,用手用行动就行,明源暗下决定。
决心从此刻开始,全心全意的努力上进,但凡是有用地,都会狠下心来,逼着自己去学,去练,去想,就算是鸡鸣狗盗地玩意儿,也不能放过,说不定什么时候
,就能帮他改变局势。
三门主对自己的真心,真是毫不掺假,她已经真诚到牺牲自己的巨大利益,用来改变我的命运的程度了,这是天下最无私的感情啊!
所以,自己需要肩负起更大的责任,要带着所有值得保护的人尽情享受永恒不死,生命无穷的巨大责任。
明源变得意气风发,差点嗷嗷叫起来,一扫与三门主离别的忧郁之心,抬眼朝前方望去,自己是穿梭在一片巨大的森林里面,一颗颗绿色的远古巨数拔地而起,苍劲的树干最少也有十人合抱,那布满手腕粗一样的树干脉络,犹如人体经络般复杂而充满神秘。
树下是翠绿的灌木以及大片象盘子般大小的各色蘑菇,粗壮的藤蔓弯曲的缠绕在古树上,层层叠叠,一路向上,纵横交错,好像纺织出的一张立体的网,将一根根古树连接在一起。
而像这样一般的无数远古巨树组成的山林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前方已经没办法行走了。
当先的逐日,一跃纵向了树梢,她回头看了着明源,有点为难,这么大个人,要带着他在树梢上跳跃的话,时间长了可是个无比艰难的事情。
心里在犹豫要不要绕路,但绕路的话,路程就远多了,只见树下的明源对着自己源微微一笑,他双手比划,口中呀呀作声,这弄的逐日满脑袋的雾水,哑语在阴阳宗训练营里是必修的课程,可逐日偏偏没有学过,就因为她是女弟子。
明源见到逐日的茫然,心知这个时候,做什么手势都是多余的,身子一跃,便轻盈的跃上树梢,落在了逐日的旁边,环眼望去,这里雾气弥漫,白茫茫的一片。
逐日满意的对明源微笑,但心里恨不得离明源远远的,她可不愿意耽搁大量的时间陪着明源一起,这样太危险了,回去交差的时候,不知道大圣那里会怎样的阴阳怪气。
逐日在树梢上飞纵的速度就越来越快,像一只长着翅膀的猴子一样,矫捷异常,她想和明源拉开一点距离,现在和明源离的太近了,身上的味道都能闻到。
但明源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逐日的想法,无论她怎么灵敏,明源都能轻飘飘的跟在逐日的身后。
二人流星逐月一般,奔向森林的最深处,仿佛在奔向光明一般,明源心里越来越激荡,他觉得这样的速度不过瘾,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纵情的飞跃了,
心念一动,他便如轻烟一般,一下子与逐日肩并肩,侧头对逐日憨憨的笑着,但逐日的样子却让他大吃一惊,只见她此时已经满脸通红,紧闭着嘴唇,双手攒的紧紧的,一副在咬牙坚持的样子。
“只是赶个路而已,至于吗!这样飞纵的话,根本已经失去了轻身之术的意境了啊!”
明源觉得很奇怪,心里想到:“不行,我得帮她一把,谁让我在当初一见面,就牵连了她!”
于是,左手一晃,毫无滞涩的牵起逐日的一只手,面带微笑,但是嘴里呜呜的叫唤,有点煞风景。
被明源的手一牵,逐日整个身子陡然僵硬了起来,人都差点从树上摔了下去,等反应过来,她使劲的甩着手臂,想把明源的手甩开,她躲都躲不及,怎么会让明源贴的这么近,等回去后,大圣一闻,那就真是又有罪受了。
明源想着这逐日师姐太害羞了,不行,我要给她信心,用强烈的气概感染她,逐日使劲的甩手,但明源一点都不退缩,
光牵着手肯定不行,于是,明源用胳膊抖动的方式,传递着一些自己轻身御风的诀窍给逐日。
逐日在挣扎的一刹那间,扭动的身躯突然触碰到了一丝风的意境,一丝风的飘逸,这!这是道意?这是我们阴阳宗从来不擅长的道意?这道意太纯粹了,这就是师尊看中的男人?
来不及细想,一股被风在共鸣的感觉,已经让她的身躯陡然变软,变得与风的配合流畅之极………………
逐日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从明源侧脸看去,见他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突然心里一跳,想触动了某个念头似的,脸红红的,也就任他去了。
……………………
这是一个小渔村,周围尽是低矮简陋的屋子,站在村子的尽头,能听见海浪拍击着岸边的礁石,发出的阵阵响亮声音。
逐日带着明源,站在一座同样低矮的院落面前,能看见院子里晒着各种各样捕鱼的用具。
不一会,从里面出来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人,用一种很坚韧的步伐从里面走了进来,这是一个端庄矍铄的老人,两鬓斑白,神情庄重沉稳,浅灰色的员外服一丝不苟,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他看了一眼动也没动一下的明源,对着逐日问道:“就是他了?”
逐日:“是的,他就是明源,我们交易的对象!”
老人看起来非常自信桀骜:“那行,你走吧,接下来交给我们了!”
逐日有点不愿意,她觉得自己还有许多需要与对方沟通的细节,可是看着这老头子那一副自信跋扈的样子,沉默了片刻,一下子拉过明源的手:“你好自为之,这一却都是安排好的,你不用担心!阿尼粑粑的信誉还是值得相信的!”
用一种复杂目光死死的盯着明源看了一会,看得明源有点莫名其妙,
她咬了咬嘴唇:“你对我的点拨我会记在心里的,我跟谁也不说,就算是大圣问我,我也不说!”猛地转身离去,这话说的让明源一点都摸不着头脑。
老头儿把明源带进屋里,在在明源对面坐了下来,坐的四平八稳,目光直刺明源的眼睛,但是明源连本能的眯眼都没有,也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老头儿才突然笑了起来:“你就是明源?比我们阿尼粑粑的记录上写的更为俊俏!你很荣幸,能成为我们阿尼粑粑有史以来,进行交易的修为最低的人!”
老头儿的话让明源同样不明所以,心里奇怪:“阿尼粑粑这么大的体量,怎么还会有我的记录!我有资格在阿尼粑粑占据一条专门的信息页了么?”
他不清楚三门主与阿尼粑粑交易的内容,也不好贸然相问,只是嘴里呜呜的,用手势对着老头问好。
老头儿一脸的不可思议,不过他也没有怀疑会有人故意把自己弄哑,这在交易的内容里,是根本没必要的事情:“你是个哑巴?这我们可没有记载,可惜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见?能听得见你就点下头!”
明源镇定的对老头儿微微笑着点头,一点都没有残疾人的自卑。
老头子叹息一声:“是哑巴的话,那价值就要打个折扣了,不过问题也不大,接下你听清楚,从现在开始,你还叫明源,但你的身份经历发生了变化,你需要牢记你的身份和你的来历,你马上就要十三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