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吉耳不动声色的,瞥了眼睛看着闻人与小芸,那闻人已是眼神痴迷入神异常,思绪不知转到了那一层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小芸也是痴呆着目光散焕,只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甜蜜,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方才所说,这一点点道典的粗浅意思,联系到能让她开心的寓意上去的。
丘吉耳心中明白,这是灵动了,灵动可是个好机缘,能让人的思维更加细腻,能让人的意识更加敏锐,他在之前也经历过的事情,他很清楚,灵动有深有浅,有快有慢,可如果是深灵动,那么,这里可不是能耽搁的地方!
皱着眉头对着师妹说:“他们这灵动来得太不凑巧了,按说这灵动常人难遇,是个大福缘,能让他们自然醒过来,能不打断就不打断的为最好,对他们今后的精神修炼会有很大的妙处,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太不合时宜了!咱们这紫月境之行才算刚刚开始,要是一不留神出点闪失,岂不是前功尽弃?”
本来他们一直是边走边说话的,谁料闻人与小芸突然停顿了下来,就这么一小会的停顿,前方的众位师妹师弟已经停下了脚步,好奇的看着丘吉耳,
公西随:“师兄,你们老是说着悄悄话,又不让我听,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就毛毛躁躁地静不下来!这里又不是太平地界!他们还停在这里干什么?”
公西随对闻人很不满,虽然闻人一再劝慰他要眼光放长远一点,自己还小,又是练的童子功,又是渴求那种有人照顾的姐弟之情,未来始终是属于公西随之类的话,劝他不要苛求眼前的亲密,不要做那小女子之戚戚状,当时公西随还是引以为真,可是现在越想越不对头,凭什么我是有婚约的人,就算感情需要培养,也不能见到自己的未婚妻对自己视而不见,与你这般的亲热吧!
拿我当什么人了!大家族中的傻儿子么!他这样疯起来连自己都打的急性子,反正叔叔没忍,婶婶自然也不能忍!
方才,在闻人与小云掉到后面的时候,他就要发飙的,也亏得是在这凶险难测的地方,丘吉耳又有更大的图谋,才能在丘吉耳的百般许诺下,没有造次。
丘吉耳有点犹豫,皱着眉头,他心里自有盘算,闻人与自己结义的事情其实当不得真,不过,对于未来有无限可能的自己来说,与他占个名分,也实在是不错,不过,这不是重点,这不是他考虑要不要等闻人的重点。
重点是光之魄,重点是丘吉耳看中了闻人那近乎神通的身法,一向自傲的他虽然不好意思问,可心里实在是羡慕出了天际,一心想着回师门了好好与师傅讨教一下。
丘吉耳有心想要破天荒的得到光之魄的边缘气息,当然,光之魄的本体是不指望的,那东西的层次太高了,是天生地养的先天之物,如果是在紫月境外,有相关的准备,还有师门在一旁照拂的话,还能小心的接触一下,可是在这里,还是算了,光是那火之极,就能很远的引动自己身体的五行混乱,师傅来之前,曾千叮万嘱的警告,不要冲动,不要不以为然,这光之魄,绝对不能乱试探的,它不会给你试探的机会的,等你发觉出了问题的时候,什么都完了。
需知许多的天才,就是因为对自己自信得冲
昏了头,而悄声无息的陨灭的。
这光之魄其实对于自己这些未筑基,没有满十八岁的少年来说,是个无解的难题,有能力解决的人又进不来,可是,自己不敢试探一二,他还能不行么,就算他会死掉,自己也能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心中有了欲念,丘吉耳便决定了:”咱们只有仰仗着人多才能获得的多,他本身的本领你们也看到了,会对我们有帮助的,他也并不会发呆太久,这样,公西师弟,柳珩子阳师弟,你们慢慢行,用火源丝在前面辨别好方位,我和玲玲师妹稍微等他们一下就来!"
火源丝是对五行之火行极其敏感之物,天生能分辨火之元气的浓郁,但是火源丝是靠本能,并不能有目的,有选择的指点,只能它看中那个五行之火,就往那个方向延伸。
而此时才刚刚出那蓝色光雾,如果现在就用火源丝来指路,必然会又指向方才的地方,一定要离开这蓝色光雾,保持一段距离才能获得另外一团光雾的信息。
瞧着闻人与小芸的痴呆模样,公西随嘟嘟了两句,招呼着大家慢慢的前行,
这时候大家满心想着的是与时间做斗争,想着尽快的多抢占点光弘,知道丘吉耳师兄能找到自己,便不再犹豫,鱼贯而行。
见他们有条无紊的前行,丘吉耳反而镇定下来,还有闲心的对着师妹说:“玲玲师妹,当初你读道典的时候,最先迷茫的是什么?”
玲玲咯咯笑道:“物穷则反,道穷则变啊!这些我是肯定一下子弄不明白的,不过,对于太极,有一点我是明白了,道祖与魔主分别是对立的大太极,而以道祖和魔主为一个点,再拉长线,则沿着这个点,又有无数的阴阳对立关系。是吧师兄,比如男女啊!正邪啊之类的阴阳。!是吧!我没耽搁功课吧!”
丘吉耳正待与她推理,突然,爱笑的玲玲一声大叫:“对了,师兄!道祖到底是男是女啊!太奇怪了!”
勾起了一个女孩的好奇心,并不是能轻易的解决的。
“这个!应该是混沌样的,没有阴阳吧!不然怎么合道!不是说何所不死?长人何守?焉得彼嵞山女,而通之於台桑?丘吉耳不确定的说。
爱笑的玲玲:“对了,师兄,我好想问题越来越多哦!怎么从我记事起,流传最多的,就是谁与谁谁谁,合力制服了什么什么大魔头,那个大魔头又无人能治,肆虐天下,为什么厉害的都是大魔头啊!”
丘吉耳道:“其实魔道也是天道的一部分啊! 没有魔道的话,那里能够彰显出正道来,但有利就有弊,又得就有失,魔道路虽曲折但变幻莫测,但是,能爬到魔道这条路的高峰的人,无一不是惊才绝艳,旷古烁今般的人物,都是经过无数的难以想象的困难,从千万人中脱颖而出的。他们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所以他们一个个身怀通天神通,古往今来,那个大魔头不是魔焰滔天,那个不是傲笑天下,但他们坏就坏在人数太少,又散漫惯了,喜怒无常,各自为营!”
“ 他们那么厉害,怎么从来没有言出法随过呢!怎么从来没有光明正大的人呢?”玲玲被勾起了好奇心,这问题是止不住了。
丘吉耳:“我们
走的正道,就是道路宽广,手段繁多,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正道的大道,要破关元婴期时,必须要领悟的道理,就是大道纵横的境界!”
玲玲终于没笑了,苦着脸说:“师兄,怎么我在你的面前,就像是个小孩子啊!这个大道纵横的境界,我是听说过,可是,可是,师傅他们一个个的,总是说话说一半,说头不说尾的,我也弄不太清楚诶!”
丘吉耳一笑:“长短纵横,纵一苇之所如,横万顷之茫然,元婴后,都知道自己掌握的规则大道之长短,大道纵横就是让我们善能以长补短,善能相生相克,比如一个魔门高人,可以打赢两个正道同境界的人,那么两个魔门高人,就只能打平我们三个,再如果是五个对五个的话,那么魔道必败,你知道为什么嘛!玲玲师妹?”
玲玲师妹皱着眉,:‘’不算太懂,
丘吉耳没好气的说:“自己悟吧!”
玲玲:“我知道了,魔门之人太蠢,不像我们,又是阵法啊!又是符咒啊!…………”
……………………
丘吉耳与玲玲师妹说教之时,正是闻人的心跌宕起伏的时候,他的思绪忽而冲上浪顶,忽而落往波谷。
他方才在听到丘吉耳对于道典的简单解说背后,意识到这短短几句话,深藏着难以言喻的空间和联想。
他联想到在训练营里上的那一课,当时自己还是暗自鄙夷抵触的,现在想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与人斗,才是令人成长的真理,踩在别人的头上往上爬,其乐无穷。
讲生灵与生灵之间,绝对是无法平衡的,超越自己的唯一之路,就是把身边的人踩在脚下,把别人都当做基石阶梯,随着阶梯的增高,自然而然的就会自我进化到人类的巅峰,触摸那天之道。
人存在的终极意义就是,以利用整个世界的精气炼化几身,不管你是敌是友,是亲是疏,天地是无穷,人也没有尽头,当整个天地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那就是证道了,与天同寿,与日月同光。
这些让人走极端的理论,与太始太初太极之理一一证和,发现一个特点,斗争,永远是人生的主题,从道祖与魔主的争斗开始,可以窥见,天地从太极形式开始,人与人,人与生灵,人与天地之间的斗争从未停止过。
奴仆与主人的斗争、皇权更迭的战争,甚至自己与公西随之间,争夺小云大姐头的亲密的战争,都一直存在。
每个人从心底里期盼获得权力,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心理,也一直都没有改变过,无形的斗争更是压迫着每一个人,所有的人物,始终在无穷尽的斗争中生存着,战斗着,作出不同的选择。
闻人现在最缺的,就是正式步入修炼的契机,而他与明庭明言等人争夺的,也是能进宗门,得到真正的修炼机会的战争,而结果,自己胜,则有人败,自己败,则没有第二次机会。
自己误打误撞拼凑的那新长春功法,只能算是修,修已身,修身体层次,不能算炼,修炼不能合一,便永远只能永远算一块没有被发现的璞玉,里面的玉质再怎么宝贵稀少纯净,没有被发现,始终只能埋在深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