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无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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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被茜拉惊呼为奇人的地方在于,这个白安的心脏的左心室里才是真正存储记忆的地带。而且就解读白安所存储的记忆,茜拉才发现这个白安是整个白氏再也不会出现的人才。白安对其所学所知的吸收程度达到了百分之百,而且岂能存储知识与记忆的总量和他的父亲一样远超常人数万倍。但与其父白微尘随时能利用储量丰富的记忆和反应系统进行分析和计算不同,白安因其特殊的身体构造只能在真正有危机的时候才能发挥这些强大的硬件功能。从此茜拉也开始视白安为主人,因为这样的能力只会是天帝的恩赐。

白安的母亲开始背着白微尘和白安为其张罗婚事,白安仍是继续安于做一个生活悠闲的猎人。与白娴贞和众多家族元老不同白微尘觉得儿子选择猎人这个行业是非常有眼光的,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职业就是军人和猎人。这是强者所会选择的职业,因为弱者只会成为强者计划中盘算的猎物。军人和猎人在任何世代一定是最容易活下来的人,在任何情况下猎人和军人都会有巨大用处。

白安因为以往在族中不太出众的表现,而白氏族中的女子都比较现实。所以白安母亲的张罗纯粹是白费心思,根本就没有什么族中适龄女子会看上白安,她们只是照顾到白安母亲族长夫人的身份而没有说什么太过分的话。白母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没有太多的期望了,毕竟白安确实表现的不太争气。可从此白安的母亲也落下了心病日日抑郁寡欢,尽管白微尘再忙也抽出时间对其陪伴劝慰却也没有收获太好的效果。看着妻子愁容满面白微尘的内心也随之感到阵痛,他认识到这是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是个只有杀戮的军人。

白无疆做为祖父却还是对白安有着那么一丁点的希望,尽管他在白微尘的面前始终一副肃杀之态但对白安却显现一脸慈态。他知晓白安不如自己的父亲,也未必能像白微尘那样能承受得了高压高强度的生活与训练。况且不管怎么说教育子女也是白微尘夫妇的直接责任,白无疆相信白微尘一定有让让白安找到出路的办法。就像当初白无疆相信白微尘是会给白家带来前途的幸运之子一样,这个孙子也许只是大器晚成到头发花白而已,白微尘的儿子不可能是纯粹的废物。

在白安二十六岁的时候果然传来了让白微尘比较欣慰的事情,白安托自己驯化的一只游隼给白微尘带过去了一张写满符号文字的鹿皮。鹿皮上的符号像大大小小的蚂蚁一般,这是道秦白氏先祖所使用的蚁篆。蚁篆文所要表达的内容如下:

“亲爱的父亲请不用为我的生活担心,我已经在咸都邑东北的密林中建立了自己的王国。那里的山猪、獐鹿、野兔、山鸡均是我的财产,凡是擅入者都会知道我所设置陷阱的厉害。但如果父亲想见我的话,就尽力去读懂我划在这张鹿皮右下方的迷宫图吧!相信我的笔法再拙劣也难不倒父亲的智慧,当然也请让我的母亲不用为我的事情操心,我会在我的王国和茜拉一直愉快地生活下去的。

父亲是全族最需要的领导者,应该是不会有和母亲一同搬到我那里居住的想法了。我只能在远方默默为你们还有我的爷爷祈福,希望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一切安好。或者你们会忘掉我这个不争气的孩子,感谢你们养育并陪伴我的那段岁月这是为我永远所铭记的。”

这段话不过占了鹿皮的前几行,而白安对自己绘制地图的本领确实过歉。白微尘很难想象那是如何在缺乏工具的基础上绘出一张极为极致详尽的地图的,地图左边也留了充足的留白解释图例并对需要注意的地方进行补充。不过茜拉还是被白安放出来了,如果只是陪伴着白安的话那一切都好。

收到白安鹿皮的第三个月,轮到了白微尘作为族长去咸都邑进行察访的日子。不料那一天也是在咸都的各位叔伯前来兴师问罪的日子,因为白安将整个咸都用于秋猎鸟兽繁多的北山占为己有。他们希望白微尘作为父亲去做一下白安的工作,让他解除陷阱不要让虎熊等恶兽看守林地,北山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如果白安肯下山的话,只有禁足几个月家族里的人也不是不能原谅他。

凭借着白安送的鹿皮一路摸索,白微尘终于来到了一座木制城寨前。有一只全身雪白有两人高的狼从城寨的门前跳了下来,它盯着白微尘眼睛里直冒凶光。白微尘以自己更富杀意的眼神与其对视,白狼切实地为白微尘身上的杀气所震慑。本能驱使着它远离白微尘,驱走白狼后的白微尘得以跳上城寨的墙头沿着既有的通路来到了儿子面前。

看到来到自己面前的白微尘,白安并不觉得意外:“父亲你不用说了,你一定不是特地来看我的。一定是咸都的叔伯让您带我离开北山的,我自然无法和您对抗,只是您不想知道我占据此处是什么原因吗?”

白微尘点点头表示可以听儿子慢慢道来,白安便说道:“父亲曾说过不能竭泽而渔,鸟兽在捕获的时候不能过量不能断绝和侵扰他们的繁育。而在咸都的族人们却总是一年四季都在围猎,而且连幼兽都不放过。如果孩儿不霸据此地,恐怕这北山之上可能连只飞鸟都不剩下。如果只是追求衣能蔽体、食能果腹的话那北山无我也可一直青山常在鸟兽从容,可是我们的族人在完全能立足生存的时候有了发展的欲望。他们不但要生存还有繁荣,而繁荣就是建立在毁灭的基础上的。”

白微尘看着白安神色有些凄然:“可是做一个打破梦境的人,实际上就是在和所有人对抗。人们取得食物能获得水源,无形之中就会产生一种水源食物就该绵绵不绝的虚假期望中。当索取变为日常渐渐就会变成理所应当,当人们逐渐富足变再也不愿回到以往的生活并视之为愚蠢。茜拉的主人就是因为这样而讨厌人,你现在也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吗?”

白安没有说话而白微尘却从他坚定的眼神中看出了答案,于是白微尘便向自己的儿子告别。这一别可能便是永远不会再见,因为这次无功而返白氏家族的长辈元老在私下里都对白微尘大有意见。但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因为所有的白氏族人一起上也只有被白微尘虐杀的份。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将整个白氏各部族通往北山的通路封锁不允许其他人出入北山。但是白微尘也得亲自登山告诉儿子不能随意下山,只能通过驻守的族人给族长传信。族长传信后召开大会,大会通过白安才能在有成员全程监督的前提下进行各种活动。

白安因为这辈子都待在北山,所以白氏家族把他继承白微尘族长位置的权力给撤销了。族长的选择由世袭制变为了臻选至,先把有意向的青年按武艺、统治、文教、技艺、数理等各项目进行分数考核总分制是500.将所有参选青年分数最高的前六位列位候选人进行竞选,竞选期维持半年六位候选人靠抽签分别前往竹签中所划定的村落。六位青年凭竹签直接取代原村落长老进行为期半年的统治,半年后根据六个村落治理水平和民众满意度由各参与评议的部族元老共同公布结果和理由。获胜的候选人可以成为10年首领,民众共同表达不换人意愿和选举胜出可连选连任。

白微尘自然不会和年轻人争抢机会自动放弃了白氏家族为其保留的参选和连任资格,不过白氏家族给白微尘留下了终身不会因为被过错取消的族长评选元老的职位。毕竟白微尘虽出了一个不孝的儿子,但毕竟也是存续白家的大功臣更是天下第一高手。只是白微尘的发妻因为白安终身与家族相绝于北山而更加抑郁,没有几年她便因为心病撒手人寰。她离世的时候白微尘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可是痛楚能通过其神情尽显白微尘在当日便向族里告假。直到妻子死亡的第八月他才勉强从悲痛之中走出,而再回任上他才发现族里多次压下了白安的探亲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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