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活着的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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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成为怪物的几十年光景里,也不乏有想拿他当研究对象开发出树人军队的疯狂之人。道秦国军方也曾染上过这种疯狂,当时的道秦军方的统治者正好是白无疆的生父白袍骁将白庆之。而白庆之手下最看重的后辈正是狄清,狄清已经在白庆之的手底下混到了统率精英部队的铁鹰锐士的大校军职,被提拔为将军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为了拿出一个正式提拔狄清的理由,白庆之安排了一个特殊的任务。

特殊任务的要求是这样的:前往与道秦国隔着东大洋的阿美瑞加洲之中一个名叫卡纳德的国家,去这个国家一个叫作奎因的城镇,这个城镇位于卡纳德的西北部接近极地却因洋流而气候暖湿。这个本该因舒适气候的小镇而繁荣起来的小镇却因不明原因而陷入了破败,卡纳德政府一再向外界隐瞒其中的原因。但根据军部间谍打探到的消息,这个奎因似乎是因为某个变态的军事实验而成为废土的。奎因好像还存在着变异成怪物的幸存者,好像是一名叫做莫西的少年。从这个叫莫西的少年的口中获知一些隐瞒或者取下些用作研究的样本就是狄清需要完成的任务,因为想要保持隐秘性所以这个任务只能交由狄清独立完成。

狄清被白庆之以半威胁的方式接受了这个任务,卡纳德为了保守秘密把奎因从本国的交通网抹掉了。狄清没有乘坐交通工具而是凭借着他闻名于军界的疾速跑酷技法到达了奎因与其他地方的边界,边界自被设置了岗哨和几十米高的高压电网。但这些并没有难道专业搞潜入的狄清,狄清摸进了奎因城被一路上树干近似于活人的树木所惊到。这一路上狄清连个活人都没见到,直至在两棵树干像两个抱在一起的人的树木前狄清看到了一个半树半人的存在。

“你就是莫西吧!我可以让你告诉我发生在奎因的故事吗?”狄清带着表示友好的笑意走上前想和莫西继续交谈下去,莫西看着狄清的军绿色下装眼神里充满着愤怒与杀意。

“你很幸运,因为我不希望在身为信徒的爸爸妈妈面前杀人。快滚吧!我和军队里的人没什么好谈的!”莫西明显是不愿意配合他下半身的树根扎进土里生出不少藤蔓伸到狄清的面前,破土而出像海中的鳗鱼般扭动着身姿的藤蔓并没有攻向近在咫尺的狄清。面对这最明显的警告狄清并没有后退半步,他仍选择直视着一脸怒相的莫西。

这时一根藤蔓瞬间变得粗壮如长鞭般挥向狄清,狄清闪身躲过不想藤鞭之上又生出多条藤鞭组成了如网般的攻势。狄清且战且退不觉间已退出老远被追赶至一处水池边,而莫西亦早已跟上:“我给过你机会外来人,现在接受死亡吧!”说出这番死亡宣言后,狄清猛然发现背后的水池已经满是活着的树藤根须。这些树藤根须的目标自是狄清,但善于控制风压化气成刃的狄清也不好对付。半空中交纵的气刃像一沉重无比的十字架将莫西生出的树藤根须尽数碾,可这样仍不妨碍莫西操纵更多能伸长分裂的植物触须。

狄清与莫西周旋了三日,莫西捂着胸口大喘着粗气可双眼仍是因愤怒而通红:“你这条来自军队的狗到底想怎样?”狄清见对方因为疲累而没有控制藤蔓攻来还是笑着回答:“我来这里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从你嘴里听清楚你是如何变成现在的这幅样子的?顺带……”

狄清右手如刀般朝面前没被莫西收起的藤蔓轻轻划过,藤蔓被切出整齐的缺口而被切掉的部分被狄清操纵气流产生引力收起。莫西被切掉几根藤蔓后脸色暗沉流汗愈多,狄清向莫西展示自己切取的藤蔓道:“我得带回点东西向我的上司交差,如果这增剧你的痛苦的话我只能对此说声抱歉。我以为你这东西被切掉和理发剃胡子差不多,真没想到会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莫西休息许久脸色才恢复过来也似乎又有了能战斗的力量,但他知道和狄清再战起来又是没完没了。何况对方已经抓住了自己在疲累状态下被切掉与下半身像连的根须就会负伤的弱点,虽然还是非常不情愿莫西还是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狄清。

“也就是说这一带的树木其实是……”狄清无比惊讶的问道。莫西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打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问这么个不需要去问的问题吗?”

狄清忙解释道:“能看出的结果就算再明显在没有得到验证的情况下,它始终仍是推测我无法用这种推测来回报我的上级。”

莫西虽不情愿但还是把他所知道的尽数告知了狄清,狄清也遵守与莫西的承诺再也不涉足奎因城。回到道秦狄清因为上交了从莫西下半身切取的几段藤蔓而被视为立下大功,凭着这份功劳狄清荣升为准将。不过莫西讲述的故事始终给狄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转变了狄清看待战争的态度。

狄清最终成为了少有的出自于白家门系却不喜欢运用战争手段的鸽子将军,最终也因为不愿意发动海战带着自己的派系永久地离开了道秦国的军政界。也只有狄清离开军界政坛的几年里,白无疆才渐渐地展露头角为人注目。

而狄清带来的藤蔓也真的让军队的科学家们研究出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们也像当初的梅耶军队那样诓骗来一堆实验品。这些实验品要么会死在手术台上,要么会成为全身长满树皮伸出枝杈的怪物。比梅耶更不人道的是道秦方面还抹除了实验对象的记忆,通过脑部手术让它们成为只听从白无疆命令的人偶。

直至国际上的人道主义人士挖掘出梅列在其他地方制造出树人的事件真相引发国际舆论的口诛笔伐,白无疆才终止了实验并秘密地把研究成功的树人藏在自家府邸的第四层地下仓库。梅耶军方一方面否认自己进行过树人实验研究的事实,而另一方面则着手抹消相关的记录和证据。甚至威胁卡纳德政府掩盖奎因荒废的真正原因,卡纳德自是不敢招惹蛮横的梅列联邦。他们只能自食苦果宣称奎因荒无人烟是因为卡纳德政府在尝试建设核电线路的时候出现了操作失误,因为这个失误造成了可便携式反应堆里的高放射性元素的泄露。

这种谎言自然是骗不过民众的,不过也没有什么勇敢的民众敢组织起来和梅列联邦的驻军对抗。最多只不过举着字牌无声地在梅列的大使馆前走上几圈罢了,所以他们也能理解和他们一样无力的卡纳德政府。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卡纳德自是解除了奎因城的封锁,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不怕死就进奎因城吧!至于为何卡纳德政府不怕撤除封锁莫西会潜入到其他城市造成破坏,是因为梅列为卡纳德政府提供了实验的资料。

从资料得到的消息判断,莫西自成为半树人的那一刻他的生命就只能靠埋在奎因地下50米的放射性元件源源不断的放射能来维持。这种放射能倒不会对其他生物产生什么不良影响,却是专门为莫西变异的身体维持平衡的存在。可是这个元件只能持续45年的辐射能便成为不可回收的废料,最麻烦的事构成元件的人造放射性元素以目前的技术手段要花费3年时间才能制造出来。而接受不到辐射能的瞬间莫西就会因控制不出体内的植物基因而痛苦死去,莫西剩下的时间也只有三十五天。

所以白微尘接到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根据牙次提供的影像狄清安排他接受任务的原因是:“出于对莫西的怜悯,希望有个强大的守护者能让莫西安度生命中最后的岁月。尽管这样还是无法为莫西受到的不公正改变什么,因为不能因为莫西而制造第三次世界大战。人类的良知永远都是残缺的,越理智的人就越明了这些而变得和不讲道理的人一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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