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维奇太受欢迎了,在酒会现场走到那里都是焦点,被一群人合围着聊天。是我自己因喝酒有点晕了,才独自转身找东西吃吃压下了酒意。”我解释道,其实这也是事实。
“你怪我有什么用,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的。现在怎么办?早知道买好衣服再上来了。”我还有点不知所措。
“我都说了等下我出去给你买,你拖着那身脏衣服敢去商场吗?”折怀元露出几分轻蔑又好玩的吼道。
“你那么凶我干嘛呀,我也不想出丑呀!你是男人呀,男人的风度哪去了!”我觉得折怀元是存心找茬,就是心里不痛快。
我已经忍让了,这会也不禁有点生气。我在程峰和李维奇那儿也是宝贝一样的人,本来倒霉的是我,没人安慰就算了,为什么要在这里给他当出气筒?
折怀元放下酒杯,“好啊,我们就谈谈今天晚上多丢人现眼,还毁了这件裙子,你自己说要怎么办吧?”
我倒抽一口冷气,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起来,我最怕听的就是这个,连忙道,“刚才你不是还说——这衣服是你送我的,坏了就扔掉吗?”
“我那是为了不让你在外人面前落面子。”折怀元看着我,似乎我是个不可思议地人,“难为你还真相信了。”
“但那是个意外啊。是别人推倒我才弄坏了衣服。你怎么能让我赔?”我试图讲理。
“我当初是把衣服借你的。”折怀元态度冷静的对我说,“你收下了,那就意味着应该尽到保管责任。现在这衣服毁了。你觉得要怎么办呢?”
折怀元目光烁烁的逼视我,一瞬不瞬,弄得我还真有点心虚了。我就自己退了一步,“至少——不能全让我赔。”
难道这衣服真是租来的,若我不赔偿,那岂不是折怀元也得赔,想到这我都觉得害怕,不想欠他,但我现赔不起,我来榆城这小半年,花的钱是挣的十倍,信用卡只还最低还款额,目前举债度日。怎么办,如何好呢。
“你威逼相邀让我跟你参加酒会的,作为东家,礼服你本来就应该提供。就算我也有过错,责任也应该是我们一半一半。”
赔一半吧,总比全赔强。
“好,算你说的有理。”折怀元想了想,“那赔一半来。”
我一听他语气松动,就知道有的谈,连忙坐在他身边,“你说这件裙子十几万,看在我是你员工的份上,抹掉零头,算十万好了。这样地话,我赔一半,就是五万。?”
“可以”折怀元眉毛一横,挑懈的面容,看来还有得谈。
“好啊,我再跟你算。”我把心一横,“我之所以弄坏这条裙子好歹是为了成全你和齐雅小姐,不想成为你的负担,这你不能否认,至少我愿景是好的,所以再减一万。”
“你地愿景值一万吗?”折怀元反问。而杯子里的酒已经喝完了,有这么喝洋酒的嘛,人家都是加一些绿茶调一调的,那一杯酒精含量应该蛮多吧。
我点点头,“我的愿景就是维持你的面子,不想齐雅小姐误会,所以值一万。”
我强词夺理,本以为折怀元不会那么容易点头,没想到他想了想就同意了,“还有四万。”
“那做为你地救命恩人,现在我要一万块谢礼,折在这个钱里。”我翻小茬。
这话似乎让折怀元想起上次他被修理地事,大概最近太忙,这事撂下了。
“好,再减一万。”折怀元一点头。
我搜肠刮肚地想,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恩惠可以折现了,直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把每一个价码提高一万,那样的话,我不但不用赔裙子,而且还让某人欠我钱了。
我知道折怀元想借机折腾我,可惜我方静语也不是好欺负的。
但不过现在看来话已经说满,也不好反悔,再说我也知道折怀元不会在乎那条裙子,那虽然对平民百姓来说是天价,但对这种上亿身家的人,根本算不了什么。看来,折怀元就为了找我麻烦,或者是为了拿我当出气筒也好。
“我在你会所里也没挣到钱!我的押金抵消两万,还欠你一万,从我工资里扣好了。”我说,感觉自己蛮精明的。
“押金是押金,不能相抵。再说你的工资已经被扣完了,你这个月一天到晚不在会所里,按制度早扣完了。”折怀元说。
我哼了一声,“我制定的规定里没有规定我的上班时间和下班时间,也没有规定我一定要待在会所,当初你也是看过我签制度准则的,所以我的工资一分都不能扣。”我这是腹黑女的表显呀,给蚂蚱们订在规章制度条条严格,让大家签字认可,违反了按相应的处罚处理。但给自己的每一条都有避重就轻,只是某人没有发现而已。
“你可藏的真深呀。那好,押金不能和赔款相低。从现在起就扣你未来六个月的工资,这六个月你休想给我离开会所,在你帐没扣清之内,我要在会所里时刻看到你,连去外面吃饭都不行。”
“现在欠钱的都是大爷。要想一个人记得你,最好的方式就是欠他钱不还。”我说。我现在就是无赖。折怀元非逼得我一个穷人跳楼,那我只好有什么招使什么招了。
“我不用你还钱,就在工资里扣,就这么说定了。你若偷偷逃走,那就证明你人品低劣 卑鄙下流恬不知耻、敲诈勒索、心怀叵测。”说着霸道的耸着眉毛。
“哼,我明天就去借钱还清你,我认识的有钱人大把。”我说。
“除了在工资里扣外,其他的方式我会视你没还,我想通了,就在你未来工资里扣。”折怀元说,神态里有些狡诈。
“你这人不讲理。”我怒。
“你前面讲理了吗,我也不是接受了嘛,所以你必须接受。”折怀元吼道。
我气从心脏串到喉咙直接站起来不和折怀元谈了,他和我很有默契一样也站立起来,我们的行为都很正常,错就错在我们离得太近了,时间上又不够配合,所以我的头狠狠撞在了折怀元的下巴上,大概是垫到了舌头,他低声痛哼,伸手一抹,唇角出现血迹。
原来我穿拖鞋身高在某人面前那么矮呀——
我一连串的道歉,拿着纸巾试图给他擦,虽然我额头也疼,但毕竟人家出血了嘛,伤的比较重。
折怀元恼火的推倒我在沙发上,“拜托以后别那么冒失。”
“我不已经向你道歉了吗,你居然还说!这明明就是意外,意外!”
折怀元没回答,跪在沙发上,按住我的肩。
“你要干嘛——”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至少十几秒,我听到我的心疯狂的跳,而且是一会儿漏一拍,一会儿多跳一下地紊乱着。而折怀元伸出手,似乎想抚摸我的脸,却停留在半空僵着,最后放弃。
不过他的动作却很粗鲁,差不多是突然放开了我,径自起身离开,而且是大步走到房间外面去。
我愣了好一会儿,木僵着。都是酒劲上来惹的祸,我想某人也一样是。
我的胸口充塞着莫名其妙的东西,无法解除,必须要强力镇压才行。于是我想也不想,几乎下意识地拿起他放在茶几下的酒瓶,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一饮而尽,再然后,剧烈的咳嗽。
我使劲咳,正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又快步走了进来,是折怀元,大概某人是在门外冷静,所以听到了我这边又出了状况。
“这酒这么烈,哪有你这种喝法的?”他上来就责备。
“你不就是这么喝地吗?”我说。
“个人体质不一样,这是高度洋酒,我喝了一杯都感觉晕了,何况你身体那么差——快吐出来,不然你会醉地。”折怀元不耐烦地说,但拍着我背上的手却出乎意料的轻柔。
我哪里吐地出来,只咳得满脸泪水,他粗鲁的帮我抹抹,放我在沙发上。
“你还不快给我去买衣服,我穿着浴袍也无法离开呀。“我还有一丝理智说出来。
“你都站不稳了,还想走吗?”
“我只醉过一次。”我说,绝对真话。
折怀元没理我,而是走到门外打电话,好像是谈公事。而我坐在那儿,不到十分钟就感到了头晕,酒意一阵阵上涌,不知道是在酒会喝的酒还是刚喝的洋酒发作了。脑子里像塞满了软软的棉花糖一样。
不,我不能醉。那样我在折怀元面前就落了下风。那我现在就多说点话以证明我完全没事,所以当折怀元从门外走廊打电话回来,我就拼命的说话,不知道怎么就背起诗来,他怎么拦也不行。
老公何处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神仙,如何过每天。
我欲挖人墙角,又恐被发现。
剩女何其寒,孤枕难入眠。
看身边某某,有靓妹牵手。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但愿没多久,他们会分手。
淑女变剩女,剩女何其多。正经则独善其身,浪则男友成群。
犯罪分子破坏一批,感情骗子诱骗一批,合法程序处理一批,看破红尘留守一批。
我是哪一批?
你不懂我的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一遇贱男情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我不知道我背了什么诗,因为我记忆发生了混乱。
“你醉了,去躺着。”某人要抱我。
可又突然的、奇怪的把我推倒在沙发上。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