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本来停的挺近的，是你走远了，现在距离更远了。”折怀元很恼怒的说。

“你牙齿里有根青菜！”我想逗逗他，故意说。

“我今天没吃青菜！”他不屑的说。

我一愣，“原来是昨天的！”

他一愣，“我昨天也没吃青菜！”

我忍不住偷笑，“原来是前天的！”

折怀元听出了我在愚弄他，不禁有点火候，恶声恶气的说，“你想吃吗，我可以抠给你。”

我只是开个玩笑，贱男既然这样恶心我，不禁有点怒火聚集。“我很讨人嫌你造吗？看见你就好像看见市场上快下市的小青菜，5毛钱一大把。不待见。”

“你才是青菜，我是人类。”折怀元回嘴道。

哼，我没好气的说，“你居然好意思把自己当人类，你也不用你那流氓的行为没道德的脑子想一下你配当人类吗？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基因突变的外星人。”

“你可真优秀呀，不是青春期靠后，就是更年期提前了。能不能好好说话。”折怀元暗呼了一句，声音非常少，但我还是听到了。

“我和你好好说话，讲素质你配吗，你哪天遇上个满不吝的，给你一板儿砖，你就知道什么是肝儿颤了！”我气势凌人。

现在折怀元脸上乌云密布，戾气慢慢散发，我反而自然了很多。果然和他相处时，我还是比较本我，相当的本，本到连这么多年的五讲四美三热爱精神也全部放弃，假如能气得他半死，我就很有成就感。这是不是很变态的爱好？

折怀元压抑着怒火，又不说话，经常不回我的话，我也不知道是他不屑于回我的话，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怎么不说话。”我犯贱的问。

“狗咬我一口，我不可能咬狗一口。”他说。

这句话，惹怒了我，直接吼道，“骂我是狗，你也配！你是我见过的容量最大的铅笔盒了。既然骂我是狗！”

“发脾气容易老的。消消气吧！”不知是认输了，还是让着我。

“你连狗都不如，狗最起码忠诚。”我来了这么一句。“我看到你心里就有火。你喷粪之前先想想你自己都干过什么？”

我不厚道的翻小茬，提醒他对我做过什么。“你就认命吧!承认自己贱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其实你不化妆的样子挺好看的呀，有些像欧巴桑。”因为我一直讥讽，他想在语言上还击我，准确来说是打击我。

说完还一挑眉，嘲弄的看着我。

“我擅长的只是化妝,总比某人高尚，擅长的卻是伪装。你喷粪之前先想想你自己都干过什么，有没有资格说别人，我是不够完美，但是我坦白自然，你呢！”我恼羞成怒。

不就是齐雅是女神嘛，若不是因为他这个贱男害我住进医院里，只要是努力化一下妆那也是标准的美女。

我很在意自己的样子，要知道女人妆前妆后是两个人，既然说我丑，就算表面能维持平静，心里却乱成一团。于是我故意转转轮椅，想不露痕迹的再撞倒他一根拐杖，这样他要努力维持平衡，就不会来再惹怒我了。

但在手法控制上出现了欠缺，具体情况很混乱，贱男的双拐飞上了天，然后他的人扑到我身上，砸翻了我的轮椅，然后我滚出了轮椅，滚在他身上，再然后我们继续滚，滚下坡道。

“你这个废人怎么站都站不稳，你自己倒就倒呗，还拖累我。你跟我整那表情，我欠你贷款要到期了还是怎么的。”在折怀元暴吼之前，我从他身上跨下来，先膝盖着地，然后坐在地上。

他也坐起来，被打断的肋骨虽然已经恢复了，显然还比较脆弱，还有那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也拆了线，但新皮肤还嫩着呢，所以我们滚了那么远，我还压在他身上，他应该不太舒服。

折怀元坐起来对我怒目而视，我也对他怒目横眉。在这方面绝不对输给他。

“你不欠我贷款！”他说。

“可你的表情很欠揍，像我欠你贷款没还一样。”我说。

“人长的黑，所以表情不自然。”他说。

我噘嘴说，气的不行。“是表情不自然吗？那明明是装模作样，平时不是很嚣张吗？如果不是遇见你，我一辈子都不会理解装13的真正含义。哎，我们人类怎麽会有你这样的近亲。”

“13是什么含义？”他问。

天下之大，既然有他这样的流氓，人家女孩子不说粗口，他倒好，真贱。

“你流氓！”我骂道。

他失笑。

这是我来榆城以来，折怀元第一次微笑，真正的笑，那笑容其实还挺好看的。当然，他平时对我的冷笑和嘲笑除外。

两个成年人坐在地上，真二。我们互相瞪着，却不再有什么对立情绪，因为都在想。要怎么在爬上轮椅找回拐杖呢？所谓力从地起，腿脚有伤的话，真的很麻烦的。

这是住院部的后巷子，很偏僻。眼光四方，只见一对看年纪像零零后的像情侣小朋友路过，一脸太保太妹模样。两个人肆无忌惮、甚至幸灾乐祸的看着我们，假如我们摔得更狼狈，我相信他们会更开心。

“小弟弟，你能不能帮姐姐把拐杖捡回来？”我求助道。

那个男孩对我嗤之以鼻的说：“你们刚才好搞怪哦，我看你们抱在一起打滚，真的好好笑，这年头，居然有老年人在大街上打滚。”

女孩咯咯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地？”我嗤之以鼻，“小子，你父母老师没有教过你吗？要助人为乐。”

“雷锋助人为乐，可他死的早！”男孩回馈我。

“小弟弟小妹妹，你们帮姐姐把轮椅拐杖拿回来好不好？”我开始用商量的口吻轻声轻语说。

“哈哈”那小太妹一捂着嘴笑，“这个女人发嗲，再发嗲，也改变不了奔三的年龄和样貌。”

我听了不禁有些火大，气愤难平。“有人生，没人养，有人养，没人教的破孩！没点人类的善心，欠缺教育！”

“他妈的你再说一遍！”那个小男孩凶道，看来我说的太过份了。

“别动不动就爆粗口，你把你妈揣兜了随口就说！”折怀元在一旁用气势压住了他。

“不帮忙就不帮呗，还在这看笑话，你妈就教你怎么捅咕人了。还有，你叫我老年人？这再一次证明你的眼珠子是玻璃球儿。我比你那小女朋友大不了几岁！哪里老了？我们只不过摔了一跤！你不帮一把就算了，犯不着在这儿看热闹。”

“我们就不扶你！”那小女孩对我嗤之以鼻。

“不帮忙快点离开，回去收拾你的头型去，你还追个时髦留个中分，麻烦你瞅瞅你那是三八分好吗。还有你，跟马桶盖似的你不怕着苍蝇吗，你个西瓜太郎是日本鬼子的后裔是吧，快点离开，别显眼得瑟了。”

我噼里啪啦的一顿数落，气势夺人，把这两个看起来很嚣张的小孩吓着了，居然半天没有回话，直到那个女孩率先反应过来，“快走吧，这个欧巴桑有蛇精病。”

我伸出食指指着她，气得手都哆嗦了。居然又说我欧巴桑？还蛇精病？这丫头真欠抽呀！正要想点更恶毒的话骂人，就见她转脸看见了折怀元。突然露出花痴地表情来。

那女孩上前一伸手道，“这男的长的太他妈祸国殃民了!大叔能给我个电话吗，能给我签个名吗？”

“我从来不用电话。”折怀元冷冷的道。“我的签名很贵，尤其是签在支票上面。”

我一看这个情况，立马说，“这帅哥心思细腻又有手段，风流俊俏身材又火，真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胸有胸，你帮我们的轮椅拐杖拿回来，我不但把他的电话给你，还让他陪你兜风逛街给你做男朋友！”

“真的吗？”那女孩露出花痴的笑容。

折怀元不语，有些生气。我心里直怒，“拿你当人的时候，你尽量装得像点好吗？真是不争气。”

“真的吗？那他先答应！”那女孩说。

我一看这个情况，想也不想的立即向后一倚，倒在折怀元的怀里，马上笑起来，“哈哈，你说这个世界多么奇怪，我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欧巴桑有这么又帅的男朋友，而且他还有花不完的钱。你呢？自以为花朵一样的年纪和相貌。却配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年轻二百五，炮轰的脑袋还梳个雷劈的逢。这差距还真不是银河可以形容的。你的男朋友长的很无辜，长的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长的外形不准　比例没打好，需要回炉重造。”

那男孩恼羞成怒之下，上来就要武力教训我，当他靠近我的时候，却被折怀元用那个擒拿手给拽住，疼得没敢上前，拉了那女孩，骂骂咧咧的要走。

“这欧巴桑真是你的女朋友吗？大叔你眼光太差。”那女孩脸皮挺厚。

“我地眼光不用你来废话，这就是我老婆。”折怀元搂着我地肩膀，大声的威胁道，“我叫折怀元，你可以在榆城打听打听，招惹我，我会让你全家一辈子只能住在天台上。”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