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我问店家。
“60,需要交100块,40块是押金。”店老板就要拿出本本登记,并说“拿你们的身份证登记一下!”
“老板,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很不巧车坏半路上。出门时匆忙,忘记带身份证了。” 我说,态度非常好。
“没身份证我可不敢让你们住。现在很严,治安人员每天都来查,被查到我们旅店可是要停顿整业的,不光如此还得接受罚款。”
“给你200块,你考虑一下。” 折怀元又摆出不屑的神态,这是我最讨厌的,和人家商量多好呀,整的像打发别人一样。
店家不屑他,摇了摇头不同意。
“300。”折怀元顶回去。
店家还是不为所动,于是我劝导说道,“300可以了,我们这个时间来明天一早就走和钟点房有什么区别,300你赚大。”
这个黑心店家还是不同意。
“500块,行我们就住,不行我们就走。”话撂下,折怀元拉着我就要离开。
“好,500块成交。”我们头还没转过去,就听到店老板喊话。
我舒一口冷气,回过头来。以人民币换回房间钥匙,不是房卡而是钥匙,可见条件多糟糕,黑灯瞎火的郊区,有旅馆已经不错了,根本没得选择了。
硬着头到打开门,一种怪怪的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一眼打量,房间里有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台老式电视机,有空调。
我试了下房间里空调是坏的,电视是坏的,连热水都没有,还有一种阴冷飕飕的感觉,和之前深圳关外工业区的那个有点类似。
折怀元先是去上了个卫生间,回来就坐在椅子上傻笑。
我看了看他,脸骨有点强横,鼻子又太直,使五官线条生硬很多。不过嘴角带点嘲弄微笑的时候,倒是使表情生动不少,我不得不承认,折怀元性格虽然恶劣,却气质很好。
“你笑什么?”我问。
“觉得有意思。”折怀元点燃一支烟,拿烟的手势都那么酷毙。
“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我斜眼看他,连忙声明道,“不就是孤男寡女共处破房嘛,你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我相信你也不会。”
折怀元不说话,转为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我。
我立马霸占住大床,先占为主,感觉自己挺聪明滴。
折怀元看到这一幕,突然脱掉上衣,向我靠过来,“现在来吧。”
“来什么?”我惊讶了。
“一起睡觉呀。”那汉子突然伸臂按住床上的我。
我愕然,虽然某人身材从哪个方面看都非常好,长得也很好看,可是我神气的对他没有一丁点儿的色念。
“别打我的主意,否则会让你倒霉的。”我推开折怀元威胁道。
“别装不好意思了。想想你昨晚的样子!现在还装什么!”折怀元此时唇角一勾,居然有些魅惑。
“你胡说什么。”我瞪大眼睛。
“某人抱着我的脖子,把我的脸当棉花糖要舔我的脸。像只小猫一样,闹得我怪痒痒的。我想君子来着,可是某人太诱惑我了,连浴袍都亲自脱了,一丝不挂。无赖的缠上来时,让我都无法抵挡,这使我冲动得似乎要爆炸了一样。某人是谁,我就不点名了。”
“那种考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实在太巨大了,若忍着会极其痛苦,简直比死还难受。”折怀元说完还伸出来舌头添下嘴唇。
我感觉似乎有一个重锤猛的砸在了我的胸口上。心给压扁了,血液被压迫到四肢,唯独没有上行到大脑,所以,我那仅一丝的理智怀疑:折怀元是故意这样激我?还是真的在我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把我就地正法了?
带着众众疑问,我露出被迫害痛苦无助的表情,还逼出几滴眼泪,但坚持不流出来,就挂在眼眶那儿。
这也是高技术难度的,我练了好多年才达到这种境界。平时是对待我爸妈的。这招万试万灵,可惜不能常用,否则关键时刻就会缺乏效果。
果然,折怀元被吓坏了,人性化的一面表现出来。我发现了他一个弱点,他怕女人哭。
“我没怎么着你。”
我开始真哭,纯粹是为了事情的真相。还有看折怀元这样强悍傲慢的男人那笨手笨脚的样子。
“一切都没问题、都是平安地、秩序的、没有任何的出轨。你虽然酒后闹,只是把我的手枕在脸下才肯入睡,我只好待在你身边。看着你渐渐入睡。”
“我保证,我真没有——” 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心里好受了点。但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你真的忍了?你有那么高尚吗?”
“我保证还不行嘛!”折怀元话峰一转又说,“不过。你酒后对人完全不设防,笑得那样欢畅和自由,脸蛋红扑扑的。我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能喝醉了,不知道醉后的这种特殊行为是只针对我,还是对所有人都如此。如果只是对我,我很欣赏,而且乐于接受。如果对所有人都如此……”后半句没有说完就断了,但眼神是会杀人的表情。
“你若动我了,你会撞车挂掉,你发誓。”我还是不相信。
“我发誓,我发誓。别哭了,那么晚了,你去躺会吧。”折怀元安慰道,“这小旅店像黑店一样,我不放心,我坐在这守着。”
折怀元许下会守夜话,我心情愉悦了不少。至少,这个人个别时候挺对得起“男人”二字的。只是,是个不稳定因子。看他一直抽烟,从鼻子吸进去,从嘴吐出来,是那么的悠然,神秘,淡定,从容。甚至有点深遂,慵懒,迷情,就像未来许许多多的问号,需要斟酌,判断。
天气变得像个笑话,日子过得像句废话。我俩一搭又一搭的说些没营养的话,但也不在有对立情绪。
二日我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又意识下自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子还盖的好好的,用手摸摸旁边没有人,伸伸脚发现鞋子是脱了的,再摸摸自己衣服还是完整的。
“我明明坐在床边聊天,怎么躺在被窝里?”想到这就猛个起身。
折怀元坐在椅子上打着盹。顿时被我给惊醒了,眼睛眯眯的斜看我。
看到这一幕我瞬间清醒并正经起来,看来我是在聊天的时候不自觉的睡着了。这,这,还让折怀元坐了一个晚上给我当保镖。
“现在几点了?”沉默几秒,我又轻声说出一句话。唉,好挫,连眼皮也不能抬。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上呢。
“快九点了。”
什么?快到9点了?!
“凌晨四点多才睡,你多睡会儿没关系。”他补上一句。
我去洗手间里,撒泡尿照照镜子。陷入短暂的沉思,这个男人既然给我当保镖真坐了一个晚上。当初玩劈腿,劈那么开,不怕蛋蛋受凉啊!当初坏成那个样子,现在又是玩哪一出。
难道当初是因为是陌路相逢不用负责任?现在是兔子不吃窝边草,怕擦不干净嘴?
还是因为我是有男朋友之人,折怀元不敢?
不得不说,折怀元城府很深,神色平静,举止稳当,坐了一个晚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情绪。我对他根本摸不透,对我而言,折怀元是个经历太丰富的人,我这种小白看不明白。
“全国性的风波,商旅业查的严,快点穿好鞋,咱们去找宋飞。”折怀元看了看杵在那的我说。
我坐在床边,保持姿势,死也不动。
“可以走了吗?”折怀元问。
“昨晚路走了太远的路,脚被鞋子磨出泡。左右脚各两个泡,还都破皮了。” 我直截了当的说出现状。“这高跟鞋子是好,只是适合坐车,坐办公室,不适合穿着走太多路的,而昨天,走了那么远,我双脚上都有泡。”
“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实在是一步都走不了,要不你背我,要不,你给我买双袜子。”实际上,我不想让折怀元背才提出套双袜子。
“给女人买袜子,我没有干过。”折怀元一脸的惊讶,说着又看了我一眼,“要不,我带你去买?”
“你一个人去买,我在旅馆里等你。”看折怀元犹豫,我又抬起脚解释道,“我真的没办法出门,你看看我的脚,昨天走的全是泡,一落地就疼。”
“嗯”折怀元很严肃的“嗯”了一声,然后点点头道,“你在休息一会,我出去买盒烟顺便给你捎双袜子回来,”
我微笑着抱拳示谢。
简单的梳洗了一番,折怀元真是兔子的速度,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
我套上袜,走路脚依然疼,折怀元有意无意的扶我一下,出旅店门时,黑心老板轻浮轻飘的眼神中,敢情还真是被误会了。我不是运动次数太多,路都不会走了,而是脚受伤了,什么眼神呀!
折怀元在路边揽了辆出租车到宋飞的茶庄。简单的吃了些食物,宋飞托人去交警队找车。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还是把车给捞了回来。
拿回车的过程折怀元说是这样描述的:昨晚酒后驾车,遇到交警查车,我们推开车门撒丫子就跑。第二天又报警,说家里车被盗了。这不,车辆找到,宋飞和折怀元带着锦旗及感谢信去交警队取车,激动万分。交警同志还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昨晚,有两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偷车贼,差点就被我们逮到了。
我无言以对,这就是有钱的好处.......